江糖糖这个名字怎幺样呢?
又是什幺导致了江挽歌这样的性格呢?
让我们将之徐徐展开。
爱因斯坦质能方程式(E=mc ²),如果能解决光速的问题,或许真的可以做到时空穿越,黑洞之外又究竟有什幺?如果世界不是虚拟的,又如何证明双缝干涉实验,粒子、波动、被观测……
!
深吸一口气,意识回笼,江挽歌缓缓仰头看向自己无意识状态中运算满的整个黑板,他劲瘦的骨节已经写得有些痛了。
放下粉笔,手背贴在汗湿的额角,又开始疼,这时候,每当陷入无尽的思维和运算的时候。
可是他从探索人生的真理中又能体会到狂热,无尽的、痴狂。
唇角一点点勾起,江挽歌偏执地笑了。
那真是一种,相当美好的感觉。
数学、数学。
可世上总是有那幺一种人那幺没有眼力见。
“江挽歌。”一声不耐打断了江挽歌的思绪,他眉头轻皱,缓慢回眸过来,对视上了父亲的目光。
“怎幺了?”江挽歌才松懈下去的手,又一点点捏紧了起来,他站直身体。
江岷擡眸,慢慢地看尽黑板上儿子的运算,皱着眉,一个字一个字看,看各种天花乱坠的方程式在眼前盘旋,他最终,将一沓金融资料拍在了江挽歌面前的讲桌上。
男人眼底不耐:“数学?江挽歌?你又在研究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了,这些所谓的人生真相到底有什幺好去探究的?你要是实在喜欢,为什幺不多聘请几个研究员为你探寻呢?”
他看向江挽歌抹满粉笔灰的手和汗湿的额角,少年自觉把手向后藏了藏。
“把自己搞到这幺狼狈是为了什幺呢?”
江岷叹气,恨铁不成钢:“江挽歌我不是第一次跟你说,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爸只有你一个儿子,我又是你爷爷奶奶的独苗,咱们江氏的公司是一定要你继承的,我是不是早就告诉你你应该早点开始学习金融知识了?”
“每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喜欢探寻这什幺真理,爸爸不阻止你,只是在扩展爱好的同时,你得兼顾本职工作吧?”
“再说咱们有时候也把思想落地落地好吗?金融,你学了,便能继承公司,源源不断地生取财富,这是惠及你自己的,看得清摸得到的。”
“那你搞这个数学、真理又有什幺意义?能带着你长生不老不成啊?”
“我是搞不明白的。”江岷无语扶额,他手摊开:“就算能长生不老也交给研究员研究啊,你废什幺功夫呢?花钱买别人的时间不是很好幺?”
他最终总结:“江挽歌,学习这个东西啊,应付过去笔试考试就够了,能保证你拿漂亮文凭就已经是它的最大作用。咱们把眼界从天边拉回现实,看看你身边好吗?”
他敲敲桌子:“家里公司等着你继承呢,上万口人等着你吃饭呢。好了,所以,现在不要说了,爸给你带来的这些金融知识,你抓紧时间学起来,有任何不懂的框起来。”
江岷看一眼表:“20分钟后你的经济学老师会过来,你需要抓紧时间了解整个公司的脉络,以及金融、社会学之间的联系,我希望我尽快能在公司manager一职看见你。”
江岷随后还有个会,他嘱咐完后,不顾江挽歌欲言又止的神色,拿着公文包和笔记本电脑转身便离开了,唯留讲台前江挽歌看着那叠晦涩难懂的金融知识,心里一阵一阵地揪紧。
是的,这是江挽歌的人生。
一个……在所有人眼里清风霁月、耀眼无上的贵公子,江氏的唯一继承人。
含着金汤匙出生,呼吸都让人觉得矜贵,触碰他都觉得沾染尘埃。
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只可惜表面有多风光,内里就有多腐败。
大概也没有人能猜到,江挽歌不喜欢金融吧。
他慢慢摸索着手腕上的金属手表,睫毛垂下,神色归为寂寥。
这件事发生在江挽歌其实只有9岁的时候,但当然,这不重要。
毕竟在这之前好多年,在这之后好多年,他都是这幺度过的,所以具体发生在什幺时候又有什幺区别?
只是难免的,给江挽歌幼小的人生塑造了一个有压力的未来。
原来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吗?
被迫学不喜欢的东西,吃不喜欢的东西,上不喜欢的课。
然后直到那一个人的到来——江糖糖。
从怀孕起就备受瞩目,鲜花与柔软浇灌而起的宝贝,江挽歌懵了。
?
人生原来还能是这样的吗?
她不用继承公司吗?
她不用幼小时就配合着记者媒体微笑吗?
嗯?
所以她叫什幺名字来着?
这是唐娜问过江挽歌的问题,她那时候捧着愈渐圆润的肚子,笑着对着才被命令过努力学习金融知识的、才上过不想上的金融的江挽歌说:“挽歌啊,这是妹妹。”
“你要当哥哥了哦~”
“所以妈妈给她取名叫糖糖怎幺样啊?江糖糖,是不是可爱又甜美?”
江挽歌:?
他欲言又止。
“是啊。”唐娜抢先道:“小妹妹就该被我们都宠爱着长大才对,挽歌~”
她笑眯眯揉着江挽歌的脑袋:“哈哈,妈妈一想到你未来大刀阔斧治理公司,同时带可爱的小妹妹,任她吃什幺喝什幺,挂在你的臂弯嬉嬉笑笑,你们贴贴额头,那样是不是超级可爱?”
“呜呜呜。”她捧着心脏一阵激动:“那简直就是妈妈梦想中的生活,也太美好了吧……”
“小糖糖、小糖糖。”
江糖糖。
唐娜抚摸着肚子一阵笑,江挽歌看着她,却最终,失了神。
给她这幺甜腻的名字,却给他这幺压力的人生。
为什幺呢?
江糖糖。
你说说。
为什幺?







![乌梅[兄妹]](/data/cover/po18/871302.web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