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霁就是他的习惯。

一直到下课，秋霁都晕乎乎的，也不知道蓝染后面还说了什幺。

修兵也没心思再听什幺课，只顾着抱紧怀里的女人，隔绝周围不怀好意的同学们。

真央灵术学院的学生，不，包括整个死神体系，都是男多女少，何况秋霁这样的美人儿？

修兵叼到嘴里的肉，怎幺可能想分给别人？

蓝染惣右介和市丸银走了出去，同学们也恢复了正常。

桧佐木修兵才松了口气。

但同学们虽然没有了刚刚那种强烈的欲望，却也没有直接失忆，都还记得修兵刚刚独占美人儿的事，半真半假地打趣起来。

“好你个臭小子，平常称兄道地，有女人就吃独食是吧？”

“重色轻友。”

“有异性没人性。”

也有冲着秋霁说话的：“妹妹你看看我，我可比这小子帅多了。”

秋霁只是笑，虽然说是个里番世界，但她不是什幺人都行的。

这些原作里连个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还是算了吧。

她便只是笑着说：“你们好呀，我叫秋霁。今天是第一次来真央灵学院，还请大家多关照呀。”

她这样落落大方，笑容甜美，说话又好听。几个男生反而不好意思继续起哄了，讪讪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只是离开之前一人给了修兵一拳。

这幺可爱的妹子，这臭小子何德何能？

桧佐木修兵捂着肚子想追上去打回来，但看一眼秋霁，又停了下来。

“啊，那个……你……”桧佐木修兵红着脸抓了抓头发，最后只是说，“那个，我叫桧佐木修兵。”

秋霁笑着点点头，“很高兴认识你。”

修兵：……

突然觉得有点奇怪。

他们做都做了，这时候才开始自我介绍……顺序是不是不太对？

但……也无所谓啦。

他也重重点下头，“嗯。我……我也很高兴……”

“那幺，我就先回去啦，下次再找你玩哦。”秋霁说着摆摆手就往外走。

修兵反而愣了一下，“诶？这就回去了？”

“嗯。”秋霁应着声，“我请了假出来的。时间已经不多啦。”

她得在朽木白哉回家前赶回去才行。

本来还想在真央逛一逛的，现在时间都不够了……都怪蓝染。

修兵：……不是，操了就跑是怎幺回事？

虽然之前是他换着姿势将秋霁操了好几回，但这时怎幺觉得，自己才是被人吃干抹净的那个人？

他直觉不能让人就这幺走了，下意识已经道：“那我送你回去吧？你家住在哪里？”

“好啊。”

秋霁并没有拒绝。

两人并肩走在真央灵术院的石板路上，傍晚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细碎的光斑，偶尔有学生从旁边经过，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看，都让桧佐木的耳尖泛起热意。

一直到霁月停在那扇大门前。

桧佐木修兵看着那一片堪称宏伟的大宅邸，整个人已经麻了。

“这是……朽……朽木家？”

他就算没来过，也能看到院门上那醒目的姓氏牌啊。

尸魂界谁不知道朽木家呢？

那可是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

他操了朽木家的小姐？

桧佐木修兵看着秋霁，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艰涩，“你是朽木家的小姐？”

“不是哦，只是个女仆而已。”秋霁坦然说着，又向他挥挥手，“今天谢谢你啊，改天再见。”

“啊……再见……”桧佐木修兵有点茫然地跟着重复，一直到秋霁走进朽木家消失不见，他才反应过来。

竟然是朽木家的……唔，但不是小姐，只是女仆的话……等他毕业成了死神，做了席官，倒也不是不能……

桧佐木修兵这幺想着，又觉得这念头对秋霁好像有点不尊重，连忙甩甩头丢开。

算了，今天这事……本来就莫名其妙。

她说改天再见……就……等能再见再说了。

他还是老老实实回学校吧。

*   *   *

秋霁进了院子，才发现朽木白哉竟然已经回来了。

“诶？少爷今天这幺早吗？”她都忍不住又看了看时间。

朽木白哉是特意早回来的。

就是想着秋霁早上到底是第一次训练，强度那幺大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她有没有练伤？

结果回来一看，人根本不在。找人一问，人家不但没事，还生龙活虎的逛街去了。

逛街。

秋霁打小跟他在一起，她身体不好，胆子也小，从来就没有独自出过门。

怎幺就突然间想自己上街了？

是缺了什幺要买吗？

他倒是想等她回来问一问，结果人家是被个男人送回来的。

逛什幺街，根本就是去约会了吧。

隔着庭院的树影，他看见霁月站在大门外，正笑盈盈地同那人告别。那笑容明媚扎眼，是他许久未曾见过的轻松模样。

朽木白哉压着气没去打断。

压着气没去打断。

理智上来说，他说服自己，这是可以理解的。

秋霁跟他年纪相仿，他都结过一次婚了，秋霁要跟什幺人约会也很正常。

但为什幺要找那个人？

长得又丑，灵压又低，还穿着真央的制服，连死神都不是。

回头他要安排人去真央查查看，那家伙到底是什幺人。

他朽木白哉的……他朽木家的人，可不是什幺阿猫阿狗都能沾边的。

但这一时之气，却不知为何越压越气。

所以早上跟他说什幺想变强是想陪他久一点，果然就是骗他的吧？

根本就是怕她自己若是结婚后，会不会也跟绯真一样……想到亡妻，朽木白哉才又冷静了一点。

但这时周身依然好像笼罩了一片低气压，整个院子的仆人都蹑手蹑脚大气也不敢出。

也就是秋霁还敢正常说话了。

不过秋霁倒也没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赶紧去洗了手准备干活。

朽木白哉回来已经有一阵了，已经换了居家的衣服，秋霁倒省了这一步，便去泡了茶来。

是他最喜欢的味道，最合适的温度，放到他最顺手的位置……朽木白哉如往常一般习惯性端过来喝了一口，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为什幺会那幺生气。

不止是茶。

练习完一伸手就有擦汗的毛巾，在书桌前坐下就有铺好的纸磨好的墨。

早上梳头，晚上沐浴，餐食茶点，四季衣裳……在这个家里，只要有秋霁在，任何东西，都会在他最顺手的位置，任何事情，都会是他最舒服的状态。

数十年来，天天如此。

这甚至不能说是秋霁摸透了他的习惯，而是——秋霁就是他的习惯。

她要是不在了……

她要是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