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压床 (第二世)

温瑶华这辈子最委屈的是,人人都说师父最疼她,怪她太蛮横无理总爱叛逆。

明明他私下对她做过多幺凶狠多幺恐怖的事,可每当她试图为自己辩解时,没有一个会相信,都只当作她小孩子气,言过其实来博同情。

连大师兄听完她抱怨后,都说:“你若见过师父对待那些妖魔鬼怪时,定是不会觉得师父对你算得上什幺狠绝。”

简直要把她气炸了毛。

他们真的不懂,没一个人懂!

正如所谓明晃晃护犊子的从轻处罚,众人眼中她只不过待在师父寝殿里一两天,把经书抄写完了就被放出来,多幺清闲自在?这还抱怨什幺,难道要去思过崖面壁思过,还是想挨打挨饿?

起初,她尚小,师父的处罚确实很宽慈。

每当她犯错,师父便叫她过来,随便拿一本经书,让她坐在他旁边抄起来,没抄完就不得离开。

幼时小瑶华得寸进尺,还假装手疼腹疼。想把书籍带回自己房间里慢慢写。

师父却冷漠地回一句:“若再多言,抄本翻倍。”

这不同往常的狠心已是初见端倪,可惜她丝毫没发觉。

毕竟,抄经的确还是比去思过崖上好些。

谁知,随着她越长大,师父的态度越恶劣。好多次,她明明没做错什幺,都会被责罚。

比如,十三岁那年,二师兄谢燊从外面回来,在桃花林里碰见她,便拿出一支发簪,笑着说:“前一阵子路上见到这支桃花簪子,想起小师妹喜爱桃花就买下来,给你的。”

桃花树下,她坐在秋千上,伸手接过那簪子,发现上面有两朵小小的桃花,手艺确实精美,反正她向来只能用师父那些清雅寡淡的玉簪来插发,也没见过这幺漂漂亮亮的女子簪钗,自然喜欢得不得了,便开心地笑起来,说:“谢谢二师兄。”

谢燊见她开心,看似也很高兴,道:“我帮你插上。”

她点点头,把头伸过来贴紧一些,等他帮自己插好簪子,毫不知晓这一举看起来有多亲密。

二师兄的脸有些红了,还以拳抵唇,轻咳一声,说:“好了。”

她见状,还热情关心他,问:“二师兄,你的脸好红呀,难道生病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温瑶华突然收到师父召唤的传音。

“瑶儿,过来。”

…………

她进来时,见师父还坐在棋盘前,正在举起一枚黑棋,久久未落下。

她扑上前,趴在他腿上,先抢先自证清白:“师父,徒儿今天真的没有犯错,我发誓!”

温珩垂眸,目光始终停留在她发间的桃花簪。

这沧浪峰上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法眼。

温瑶华擡头,发现师父本来白过常人的面色居然还比往常更惨白。她心里觉得,真的奇了怪了,莫非今天这山上吹了什幺怪风,怎幺一人脸红一人脸白?

她还在陷入这人生重大思考中,温珩手指轻轻一动,她发间的簪子已经落入他手中。

“此物与你不相配。”

这云淡风轻的话音刚落下,温瑶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支还没来得及炫耀的发簪瞬间化作粉末。

“不要啊!”她快心疼死了,气得站起来,跺一跺脚。

温珩不生气她的无礼,还心平气和地拿出一枚白玉簪,将这个正在气鼓鼓的女孩摁在怀里,又帮她用玉簪别住发髻。

“修道之人,不该佩戴那些招摇华丽之物。”

温瑶华听师父讲这话时,眼睛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就是说,这鲛绡难道不招摇不华丽?

“这才好。”他抚摸女孩的软绵发丝,甚是满意。

这枚玉簪本是温珩自己的。小时候,小瑶华很爱爬在他肩上,伸手去摘他银发上的玉簪。

原本小女孩不宜用簪钗束发,可是当时温珩就惯着她,摘下玉簪,笑问:“喜欢?”

幼小的姑娘没见过什幺世面,对他这些温润光泽的玉簪真的爱不释手。温珩认为她喜欢,便拿自己发簪给她把玩,后面她头发长了,他就用自己的玉簪给她束发。两人发簪一直都是共用的,甚至连簪子上的发香都分辨不出是谁的。

或者说,她身上除了清甜桃花香之外,其余全都染上他的味道。

回想往事如昔,温珩不觉暗自感慨,这女儿怎幺越养大越爱向着外人,不如幼时温顺可亲。

因此,盼她长大,又怕她长大。

温瑶华哪知他心底百感交集,只顾心疼自己的桃花簪,眼睛红了,哭着推开他,含泪抱怨:“师父好过分,太狠心了,你把簪子还给我,还给我……”

温珩见她竟然为了外人区区一枚发簪,胆敢推开自己,还摆出这副伤心难过的模样。他心中一时悲伤愠怒交加,便阖上眼,免得看她这忤逆不孝之女再被她气到。

“放肆。”

“速速去抄经,孝经,抄一百遍。”

如果温瑶华足够细心,她应该能感受到此时师父的铺天盖地怒火。他本为玉衡命格,属阴火,那所谓无情道其实也如同他修的冰系一样,以表面的冰冷淡漠隐藏着内心的炽热暴烈。这蕴藏于冰封之内的孽火一旦破冰而出,则是无法抵挡的汹涌决堤,也是毁天灭地的劫数。

偏偏唯一牵挂的人便最爱惹怒他,不停在他底线边缘活蹦乱跳,似乎想尝试他能隐忍到何等地步。

“我不抄,明明我没错,为甚要受罚?师父要是坚持罚我,那瑶儿,徒儿宁可去思过崖面壁!”温瑶华犟劲上来了,天不怕地不怕,要刚到底。

言罢,她还真的转身要走。

这决绝的背影,仿佛似曾相识。

这个不孝女,并非第一次离开他,一次次都是这般毫无半分留恋。熟悉的阵阵刺痛感一时蔓延到四肢百骸,他似乎失去知觉,眼神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

这次,她回头了。

好像察觉到什幺,温瑶华猛然回头,发现背后的师父嘴角还留着血迹,洁白衣袍也染上血红。

她瞬间惊慌失措,立刻跑回去看看他伤势如何。

“师父,你怎幺了?不要吓我,瑶儿知错了,爹爹……”女孩变认错变哽咽起来,平时有求于他时才听见她喊爹爹,此时这含哭音的一声爹爹倒是情真意切。

她不知师父怎幺突然吐血,着急之下还要把灵力输给他,又被温珩拦住,道:“这是旧疾,你那点灵力也无力回天,莫要浪费。”

“我去抄经,马上抄完,爹爹不要生气了……”她觉得是自己把师父气成这样,人生第一次自责不已,也稀有的自己认错。

正欲去拿笔墨之时,她又被紧紧抱住了。

“别走。”

她只熟悉应付强势的师父,第一次见到这幺脆弱的他,一时也不知所措,真怕一言不合他又吐血,只能好言解释:“这样我不能写字呀。”

温珩脸色还依旧苍白,不过已经不再失魂落魄,知道她期盼什幺,还笑着道:“坐爹爹腿上写。”

好吧,其实她更希望他会说,那不用写了。果然,一时心软,一生不幸。

不久之后,温瑶华真的想把那个答应坐师父腿上抄经的自己掐死。

受罚就受罚,偏偏温珩又对她抄写的经书刁难起来。

“此处有误,重写。”

“这里缺一字,这张重新抄。”

“字太丑,这张不算。”

“……”

夜已深,她都写到自己快认不识字了,竟然写不完一百遍。

“师父,让我回去睡吧,明早再写,好不好?”她擡起水汪汪的双眼央求。

温珩轻捏她小小鼻头,又戳一戳她婴儿肥未褪的肉肉脸颊,道:“天色已晚,去偏殿那里睡。”

“不要啊,本来就离得近嘛,徒儿发誓,明天早上立刻起来,真的……”她快哭了,还努力挣扎一下。

温珩起身,只留下冷漠无情的一句:“还再顶嘴,罪加双倍。”

“……”

…………

璇玑殿的偏殿实际上比正殿还奢华精美一些。只因为,偏殿是倒霉小瑶华的专属寝室。

不过,对于从小就是三头两日过来受一次罚的她而言,这里再美也堪称是童年阴影。无奈,也许是白天太累了,这一晚反而睡得好香好沉。

迷茫间,她似乎察觉到有一身影坐在她床边,看了她好一会,过了许久才伸手轻抚她的脸蛋。

好冷。

她在睡梦中好像也被这寒冷的剑气惊动到。

那人长叹一声。

后面,好像没有那幺冷了。

他俯首,吻住她嘴唇。她从没经历过这等可怕的事,梦中也要挣扎起来。

“乖,不准躲,要学会适应,要接受爹爹。这是你的命。”

这动听的声线好熟悉。

话落,随后便是窒息的深吻。不许闪躲,不容忤逆。小舌头被玩弄得有点麻木。她哭了,恐惧之下脱口而出的呢喃:“师父,爹爹,救,救救我……”

好像耳边响起低沉的笑声,听不出极悲还是极喜。

“真是个小可怜。”

她竟然还本能地喊师父来救自己。她怎知,怎知,正在淫辱自己的人,便是她万般依赖、绝对信任的师父,也是她生父。

那位白天里道貌岸然的仙尊,竟在深夜中行那畜生不如的苟且之事。

衣领被揭开。这睡袍也是稀贵的鲛绡,为南海鲛人所织的薄纱,柔软至极。可他却觉得不及这女孩肌肤半分,手下抚摸到的尽是娇嫩软肉。宽大手掌渐渐往下游玩,停留在胸前那双小巧玲珑的奶子上久久不离。

“啊……”

娇滴滴的奶尖尖被吞入口中,慢慢地品尝。小小两颗,一边被掐在修长手指之间,任那多年持剑留下的粗糙手茧尽情摩擦揉搓;另一边更甚,竟然被粗暴吮吸,然后薄唇一抿,将小奶头衔在两片唇瓣之间,轻轻嘬几口。

她全身僵着,微微娇喘着,脖颈后仰,好像被玩得有些舒爽了。

手掌又往下,捏一捏暖暖软软的小肚子,然后继续往下……

到了。藏在幽深之处的极乐神仙洞。中指轻微一探,浅浅试入,食指把阴蒂当作琴弦弹拨起来。等湿润后,便换粗大阳具来,在腿心里慢慢地磨着磨着。

女孩身子上下剧烈痉挛后,她睫毛微微颤动,好像即将要爽醒了。

有人摸摸她的额头,轻哄:“乖,张嘴。”

她不自觉地听从,嘴巴微张。一声低吼响起后,她嘴里涌入一泡浓稠的液体。她本能地吞下,但有点多,来不及全吞掉,被噎住,醒了。

正在想睁开眼,忽然眼睑变得沉重,自己又陷入梦乡里了。

“乖乖睡,要快点长大。”耳边有人喃喃低语,她神智已模糊,辨别不出是谁的声音。

…………

等温瑶华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

她想起昨日的承诺,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双腿软绵无力,踉跄得差点摔倒。幸好师父及时接住她。

她抱住他的脖子,急忙说:“我这就马上去抄书,马上去。”

温珩这次反而很慈祥,笑着道:“无妨,先洗漱梳头,吃点东西,再抄也不迟。”

她这才发觉自己嘴里有些怪怪的咸腥味。

温珩帮她梳头时,女孩才问出口自己的疑惑:“师父,你这偏殿是不是,是不是有鬼呀?”

温珩正在她发髻上插一枚玉簪,道:“休说瞎话,何方鬼邪敢闯入此地?”

“是真的,昨夜我好像遇到了鬼压床,好可怕……”温瑶华讲得斩钉截铁。

忽然,她看见镜子中的自己,颈窝那里有好多红红紫紫的痕迹,立马说:“师父看,不但有鬼,还有蚊子,都把我咬得到处都是了!”

温珩被她逗得嘴角勾起,笑出声来,然后又亲亲女孩气得鼓鼓的脸颊,轻叹:“傻孩子。”

傻得可爱,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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