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中暑,已是傍晚仍然是炎炎热浪。 窗外聒噪的知了猴声起伏,吵的李泽心烦意乱。看着满案的书卷,李泽自觉心神不宁,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脚边的冰坨子已经化成一汪清水,在盆子里清泠泠的到映出他俊俏的脸庞。李泽沉思片刻,想着去冰窖消暑。
李府夜色沉沉,灯火稀疏,通往冰窖的回廊隐没在月光和忽明忽暗的灯火之中。
冰窖外是一间无窗的厅堂,门前悬着厚实的棉布帘子隔热。地面铺着青砖让人觉得意外的凉爽,因近日频繁取冰,又加铺了厚厚一层麻草。进入冰窖的入口有些狭小,李泽得弯着腰才能进入。推开沉重的木门,掀起一层厚厚帘子,寒气沁如心扉,李泽满意的吸了一口,再睁眼,却看到微暗的烛光里,一个蒙着眼的长发小美人,打着赤脚,在垒的高高的错落的冰块上玩耍。
白皙玲珑,晶润凝脂的芊芊玉足,晃在那光洁透亮的冰块上仿佛能碎玉生香。李泽哪见过女子的小脚,看的目光如痴,差点失了魂魄。
小美人,听到响动,停了脚步,未曾想脚已踩到冰块边缘。突然身子一歪,从高垒的冰块上跌下来。还在发愣的李泽方才恍过神来,急忙跑到冰坨子前,伸手一揽,将小美人接在怀中。
小美人软软的跌在李泽得怀里,轻若无物,仿佛落雪沾衣。李泽瞬间觉得怀里一阵寒意透骨,将那燥热的暑气驱赶的无影无踪。
李泽低头看着怀中美女, 肌肤胜雪,洁白无瑕,面若桃花,眉眼未露,已叫人心神荡漾。唇瓣饱满如初绽梅花,小巧的鼻子如精心雕刻的玉件儿。李泽看的半响说不出话来,仿佛那魂儿已经被这巧美娇娘微启的双唇吸了去。
“你,你是爹爹请来的鲛人?”李泽怔怔良久,方才反映过,结结巴巴的问道,
怀中的小美人也没说话,竟伸手触摸李泽的脸庞,手指划过眉间,眼眸,高挺的鼻子,然后拇指落到李泽得唇上,温润且厚实。小美人停了一下,歪着头仿佛在辨认眼前这张脸的模样。紧接着,手指又慢慢滑向李泽的颈间,略过硬硬的喉结,李巍被摸的骨头都酥了,身上仿佛被无数个细针轻轻跳动,刚刚按下的燥热又蒸腾起来。不予片刻,女子的手已经滑过胸膛,这不会是要往那儿摸去吧,李泽浑身酥麻,仿佛万发丝绕紧在心头,难以自持之时,仅有的一丝理智让他将那小美女的手拿开。
小美女愣了一下,竟痴痴地笑了起来。
"你叫什幺名字?” 李泽定了定乱了的气息,声音干涩的问,
那小美人轻轻将还抓着她的手摊开,指尖轻点在他掌心写了一个瑶字。
正在此时,门口骤然一阵喧哗,紧接着数道脚步飞奔而至。棉布门帘子被唰的一声掀起,几个婆子和丫鬟们探身而入。
第一个进来的年级略大一点的嬷嬷看到小美人坐在大公子的怀里,这可把她吓坏了,连忙行了个礼言语慌张的问道:”大公子怎幺在这儿?“ 说着,又赶紧挥手示意让一个壮实的大丫鬟将李泽怀里的小娇娘抱起来。”赶紧送回去,可别让老爷发现。” 带头的婆子低声说。顷刻,冰窖内就剩李泽和那个老婆子。
老婆子噗通跪倒在地:“您可千万别和老爷说呀,这要让老爷知道了,我们好几个人都要挨板子呢。”
李泽起身拂了拂身上的冰碴问道:“这姑娘是何人?” 老婆子躬身回答:“就是老爷前些阵子请来的鲛人。”
难怪父亲不让其他人等见她,这般美貌,招人妒念,心生是非。
“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若要他人知道,可不只是打板子了。”
“老奴知道,老奴知道。” 见那老婆子步履蹒跚,李泽又摸了几块碎银赏了她。
众人退下,独李泽一人,站在冰窖里,刚才散落在自己怀中的乌黑秀发仿若还在,带着她的气息,轻轻萦绕。
李泽矗立良久,突然觉得凉意沁骨,转身离开了冰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