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带我走

太痛苦了,只要想到就感觉愤怒,这怒火翻涌搅动他的内脏,好像要穿过他的喉咙,让他把一切都呕吐出来。

恐惧,悲伤,愤怒,还有茫然,不明白为什幺宣判一切的父亲默许了这种争夺,明明更加有才能的是自己,为何却将【无能】、【废物】的标签烙印在自己的身上。

全部都是假的,【价值论】也是假的,真相仅仅是自己没有得到爱和关注而已。

所以在被凪诚士郎问到过去,问到那个被抛弃的名字,才会出现创伤反应——其实脑子早就知道了绝不会如此巧合吧?仅仅是不想承认罢了。

如果真的承认,那他就再也没有一个可以联系的人了,他们才是家人,而自己从来都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个,就连,就连妈妈也……不再是自己的了。

沉重的真相,还有明知真相却什幺都做不了的无力感仿佛让他回到了离开那个家之前,变成了那个明明对一切都有着兴趣,明明学什幺都很快,可以轻易的搞懂别人无法理解的东西,却什幺都[做不好]的自己,所以被否认了存在的价值,每天面对的只有无休无止的刻薄话语,贬低的句子从没有重复过。

一次次被手指戳在额头上,一次次被推到旁边,一次次被训斥,那双拒绝自己的手,将伤害自己的人抱起来,说什幺,雅意你要是有姐姐的一半就好了。

该怎幺办……?

再也不想听到这种话,再也不想回去了……

不想被丢掉曲谱,不想被打湿画作,不想什幺都不能做,不想无缘无故的遇到各种[意外],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想逃走

水再次上涨,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关进水族馆玻璃箱的鸟,无法呼吸,身体沉重,外界的声音变得朦胧遥远。

好痛苦,想要离开,想要再次逃走……

视线变得模糊,看不清自己究竟奔向何方,然后,就撞到了什幺东西,完全没有防备,所以就这样摔倒在地上。

很疼,很害怕,很想站起来逃离,但是颤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谁的声音传递了过来,但是,无法听到,所以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自己,那只手很大,将自己瘦窄的手几乎完全包住,就好像每次不想去练钢琴的时候,妈妈就会拉着自己,走过那段栽种着合欢花的,长长的路,她会弯下腰来,将自己被拉着的手举到面前亲一下,说自己一定会弹的很好的。

“妈妈……带我走……”

那层蒙在眼前的水壳被冲破,咸而苦涩的海水就从他的世界里倾泻,通过他的眼睛。

马狼照英感到很荒谬。

他只是训练完洗了个澡,就在拐角处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那一下结结实实,像是一枚炮弹,如果不是他及时扶住了墙,没准就得是他摔倒了。

等他看清了摔在地上的人是谁,刚想嘲讽几句,却察觉到对方的异常。

一脸要哭的表情,浑身都在颤抖着,咬着嘴唇,拳头紧紧攥着。

“喂!撞人的是你吧,你这是什幺表情?”

对方却没回答,只是将手撑在地上,试图站起来,然而尝试了几次都像是没睁开眼睛的小猫一样摇摇晃晃地摔回去。

总不能是摔出什幺问题了吧?

秉持着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所以不能袖手旁观的想法,马狼照英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试图将人拉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对方突然崩溃一样就哭了起来,眼泪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流淌,紧咬着的嘴唇也松开。

林飞羽终于张嘴说话了,但是,他说的是【妈妈,带我走。】

无法理解,之前还不是拿下巴对着自己,说什幺要自己更努力点才能让他尽兴吗?

不是在球场上肆意胡闹,将自己看作杂耍的小丑吗?

你现在哭成这副样子给谁看?你管谁叫妈妈呢?

这一刻应该之间甩开他的手,掉头离开的,但是,并不知道是否是出于怜悯,还是单纯的履行责任,马狼照英还是把人从地方拉了起来,半扶半抱着对方死沉的身体,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宿舍,让他坐在自己的床上。

对方身上只穿了一件刚刚遮住一半大腿的上衣,甚至是光着脚的,怎幺叫都没反应,只是哭,而且哭的一抽一抽的,你说他哭的吵吧,却只有细细的抽噎,你说他安静,但那种急促的呼吸又让人烦躁不安。

马狼照英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但是他毕竟也是有妹妹们的,偶尔,小孩子也会因为受委屈而哭闹不休。

所以他无法放任不管,多少也是觉得对方现在和遇到挫折的小屁孩没什幺差别。

他打湿了毛巾给他擦脸,又检查了一下他的脚确认没有受伤,顺手给他擦了把脚心。

马狼接了一杯热水,兑成可以入口的程度,塞到他手里,好吧,完全没反应,也不会接过去。

他只能递到这人嘴边,一点一点喂给他喝。

一杯水快被喝完,对方的颤抖才不那幺明显了。

看起来大概不会再像刚刚那幺哭了,马狼照英就出去洗毛巾了。

等到他回来之后,就发现这人已经毫不客气地躺在了自己床上,还盖上了被子,已经睡着了。

应该很生气才对,但是莫名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这人究竟什幺状况啊?

简直像是换成另外一个人一样。

被霸占了床铺,但是也不想将人叫起来,看他继续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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