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没走啊?”凌芊芊愣愣的盯着对方,率先打破有些静谧的氛围。
正直金秋十月,干枯的树叶随风刷刷落下,门前树下积落成一堆一堆,日光暖洋洋的,让人挪不开眼。
慕殷嗯了一声,慢慢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嗓音轻缓道“属下有些担心小主。”
“啊哈哈,不用的其实,我没多大关系的,”许是她换衣梳妆太久,让黑衣人大哥担心了,指尖还微微有些生疼,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道“对了,咱啥时候走啊,给个具体时间行不行,我不想在这这个地方。”
她还在上学之时,就被好朋友“马上”“稍等”“很快了”一类的字眼整得有些畏惧,轻则时间久,重则不来。
看慕殷的表现,应该不会是背信弃义的那种人,何况凌芊芊觉得自己的白月光光环还没有丢失掉,变成万人嫌的白米饭。
反正早走早超生,免得以后留在这里被反派大卸八块之类,凌芊芊祈祷主角团大团圆以后快快忘掉她吧。
慕殷似是在思考,言简意赅“今夜子时三刻,小主只需在屋中等着便即可。”
“我草,凌晨啊?呸呸呸,深夜啊?”凌芊芊在心里默算了算,接近凌晨十二点,常年看鬼片的她有些担心。
怎幺晚,不会闹鬼吧,或者是午夜静悄悄,有人在作妖的那种狗血剧情。
“属下恐怕不能陪同小主一起了。”慕殷头低得更低了,深觉自身无能,受困他人。
出城前往清河县的车马,银钱,吃食,每一样,他都会去亲自准备,确保他的心爱之人能平平安安到达,万事俱全,可确不能守约一直伴她身侧,最重要之事,便是萧凌澈那边,他也未必可以活着出去见她。
“没关系,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凌芊芊没询问原因,讪讪的说,“也不用给我找太医啥的,也浪费,没有事了的话,你可以先走?”
远在天边的太医闻声落泪:再生父母焉!
解决了事,下达逐客令,她也不再想和人有过多接触。
慕殷想说些什幺,又有些委屈,无数话在心口割裂挣扎,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终
是没有说得出口,轻轻的道了声“小主保重。”
凌芊芊亲自目睹他走出院门,看着一抹黑色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被层层叠叠的假山遮挡,终于放下心来。
劫后余生般的摸了摸自己的项上人头。
真好,还在。
路易十六非她哉!不可COS也!
原着中这个暗卫好像是杀人最多的那个吧?她剧情其实有些记不清了,碎片化记忆让她苦恼,想就记得这个暗卫非常厉害,所有忤逆女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凌芊芊望了望天色,秋高气爽让人心旷神怡,距离天黑还有些时时辰,她细致的观摩了下院落。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倒像冷宫妃子住的地方,陈设整齐,显然很久没有被人踏足过了,但锦被衣料都是崭新的。
瓦墙边有一口枯井,长满杂草,灰黄色一片,连青石板的道路上也沾染了些许,老旧的边缘和破烂的水桶让她真正感受到自己穿越了这个事实,她一向接受能力很强的。
*
夜色悄然降临,天空渐渐失去了白昼的颜色,大地逐渐沉入黑暗,只有几丝微薄的光将府邸照亮和破音的怒吼。
“芊妹妹!我问,芊妹妹呢?”一向温润的声音变得有些暴躁,愤怒犹如风浪,将他淹没,直至吞噬。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她的。
慕殷跟在萧凌澈身边,低垂着头,语气平静“芊儿她需要自由,她不能待在这儿。”
萧凌澈连声大叫了几个好字,来回徘徊,墨发随风舞动,黑色的瞳仁骤然紧缩,双眼瞪得通红,发丝顺着走动的行径戳到眼睛球上,蛰的眼尾密密麻麻大大小小都布满血丝,他眼中的不可置信无助化为实质,状若癫狂,仿若被母亲遗弃的小孩。
留不住,留不住。
他又突然平静下来,停止步伐,仿佛与平时无异,红色的衣物本是明媚的气息,
此刻穿在他身上,更衬的他像个恶鬼,食人肉,喝人血,令人毛骨悚然。
没事,没事,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都是贱人。
“你是不是,告诉了她什幺?不然,她怎幺总是逃呢?”萧凌澈的指尖缠绕着发丝,神色自若,精致的五官如同工艺般的雕刻,隐匿在墨发其间,顿了顿,“我想,治好了你的嗓子终归不妥?可能你还有些用处,不是吗?”
我不甘心,不甘心输给他,不甘落后,不甘得不到她,更不甘心爬不上皇位。
慕殷闻言,拔出手中雪白的佩剑,对准萧凌澈脖颈,粉色的剑穗分外亮眼,再前进一步,随时便会让鲜血倾洒一地,“你拿她,威胁我?”
“别啊,别这样?不如,我们谈个交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