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梦想的完美情人(劳勃、提利昂)

当晚阿波罗妮娅是被班杨叔叔抱回房间的。

“睡个好觉。”他给了她一个又一个晚安吻后才关门离开。

这给了阿波罗妮娅疲惫失血的身体莫大的慰藉,但她到底是累了一天,在若有若无的晕眩感催化下她睡着得很快。

晕眩感逝去,她的感官重新清晰起来,爽朗的、越来越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这位小姐?”

她转过身去,一个高大英俊的少年朝她跑来,头戴鹿盔,手持战锤。

他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她在哪里见过他,她辨认地看着他,少年有着一双碧蓝色的眼睛,澄澈宛如山中湖泊。

突然间福至心灵,她认出他来。

“国王陛下?”阿波罗妮娅虽然在问,但她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面前的少年就是劳勃·拜拉席恩,只是年轻许多。

少年劳勃哈哈大笑起来,“国王?你说我吗?我可不要那个梆硬的铁王座,扎屁股。我把它甩给奈德了——”

“真的吗?王座坐起来也不舒服?”阿波罗妮娅不太相信。

“你怀疑我吗?好吧!那我带你去坐坐吧。不过首先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少年劳勃狡黠地朝她眨着眼睛。

“阿波罗妮娅。”出于私心,她不愿意加上“雪诺”这个象征着私生女的姓氏。

反正这是她的梦嘛。

“阿波罗妮娅?这幺长——我叫你阿妮娅行吗?”少年劳勃问。

“可以啊。”

少年劳勃开怀地露出笑容,“走,我现在带你去坐铁王座。骑马去,你会骑马的吧。”

“我不会,”阿波罗妮娅诚实地说,“再说了,这里也没有马。”她边说边环顾四周,风呼呼吹过,一望无际的草地起起伏伏,仿佛在呼吸。

然而,就在回过头来的片刻,一匹黑色的骏马突然闯入她的视线,上面坐着的人正是少年劳勃。

等等,这是哪来的马?

刚刚明明没有的!

阿波罗妮娅大为震撼,更让她惊讶的是耳边传来温和的嘶鸣,一匹年轻的小母马凭空出现。

毛皮深红如杯中的酒,马鬃有若黑色的烟。

阿波罗妮娅知道这是梦境,难道这些马是她变出来的吗?

“上马吧,我带你去坐坐铁王座!”少年劳勃意气风发地说道。

“我不会骑马。”

“你怎幺可能不会骑马,你是我梦想中完美的情人,不可能连马都不会骑的。”

“我真的不会,我从没骑过……”阿波罗妮娅犹豫道。

少年劳勃显然不是个耐心的,他的语气中多了催促的意味,“快啊——你再不上来,我就先走了!”

然后他一甩鞭子打在黑马后背。哪来的鞭子?

又一个问题冒出来。可阿波罗妮娅已经没有心神去仔细思考了。她看到少年劳勃骑着黑马奔腾而去,他要离开她了。

不,她不想让别人失望。

不管这是谁的梦,反正这是个梦,就算从马上摔下来也还是在床上。

快速地下定决心后,阿波罗妮娅回忆着哥哥们骑马的架势,先踩着马镫翻上去,接下来该做什幺,拉缰绳,然后……然后用双腿夹一夹马肚。

小红马跑起来了。

“等等我!”阿波罗妮娅不想被丢下一个人,这让她暂时忘记了恐惧,忘记了自己是第一次骑马。可少年劳勃和他健壮的黑马已经跑出一百米远了,眼见着就要进入林子里。

“请快点——”阿波罗妮娅俯下身子,靠近小母马的耳朵请求道。

话说完她才觉得自己傻,马又听不懂人说话。

可是她又想到这里是梦,是随心所欲的地方。她再次开口道,依然是请求的口吻但信念更加坚定,“请你帮帮我吧,帮我追上他,我不想被抛下。”

下一刻,从颊边吹流而过的风变快了,将她的发丝全部吹往脑后,如同一条浮动着的黑河。

很快阿波罗妮娅兴奋地意识到,不是风变快了,而是她变快了。

小红马真的听懂了她的话,四条腿加快地踏着草地,发出急促的登腾声。

阿波罗妮娅激动地看着远处的小黑点逐渐放大。

“再快点!”

她和黑马与少年的距离缩短到几十米,“再快点!”

她感觉到自己似乎在飞,连绵的草地被她抛在脑后。

在进入森林的那刻,阿波罗妮娅追上了劳勃并且与他并驾齐驱。

“我就说你会骑马吧!”少年劳勃手握缰绳,转头看向她,笑得颇有几分得意洋洋。

“那是因为这只是个梦。”阿波罗妮娅回答说,紧接着她注意到少年劳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的脸一鼓一鼓地肿胀,身体也在涨大,却因为铠甲的束缚而无处扩张。痛苦的惨叫声从逐渐变胖变老的劳勃口中爆发出来,鹿角头盔扭曲变形成了王冠,后方矗立着的树木也幻化成一个个扭曲阴森的人影,或身穿盔甲佩剑、或一袭华服长袍,他们的表情全都不怀好意……

梦境崩塌了。

阿波罗妮娅骤然醒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有东西扑上来发出呜咽声,舔她的脸,意识到是桑妮后阿波罗妮娅松了口气,并且从梦境的钳制中稍稍解绑。

她坐起来,在黑暗中抚摸幼狼,“没事,桑妮,我很好……”她这样说道,但梦醒前的最后一幕仍然牢牢支配着她的头脑。

怎幺会这样?

她梦见年轻时候的国王,他带她骑马,邀请她去坐铁王座,说她是自己梦想中完美的情人。

她为什幺会做这样的梦,难道这些是她潜意识里想要的?

同一时刻,劳勃·拜拉席恩从临冬城为他准备的大床上翻下来,动静惊动了门外的守卫。

……

阿波罗妮娅睡不着,她左思右想,仍然觉得那个梦很怪,为什幺她会梦见年轻时候的国王,还有后面树木化作的人脸,扭曲却都各有鼻子和眼睛。这个梦太过逼真了,完全超出了她该有的想象力。

犹豫片刻,阿波罗妮娅从床铺下来,披起外套,提上一盏煤油灯,沿着旋转楼梯向下进入城堡主楼的图书馆。

阿波罗妮娅小心翼翼地绕过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修士柴尔时,她的心跳得很快。

因为她是不被欢迎进入图书馆的。凯特琳夫人不让。

于是,当她在一排排书籍间穿行寻找,拐角冷不丁撞上一道亮光时,她吓了一大跳。

一个大脑袋埋在书堆里,写字灯照耀着他一头金发,下方,两只短腿在长凳前晃荡。

提利昂·兰尼斯特,被称为“小恶魔”。

既然他没注意到她的话,阿波罗妮娅试图溜走……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她刚转过身没走几步,名字就被喊出来,“阿波罗妮娅小姐,听闻您的美貌让我的国王姐夫大吃一惊。敢问我是否有此眼福呢?”

她侧身望过去,提利昂·兰尼斯特已经擡起头来,他的眼睛是一碧一黑的,“啊!就是这样,美丽的小姐,再转过来一点儿。”

阿波罗妮娅感觉到他的语气像在逗一条宠物——拉拉手,摸摸下巴……

她很想扭头就走,但她怕得罪人,更怕提利昂因为她的失礼而去找凯特琳夫人告状,然后夫人就会知道她半夜偷溜进图书馆。

可同时她也感觉到侮辱。

左右为难间,阿波罗妮娅僵直地站着,没有动。

“我冒犯到你了吗?”兰尼斯特忙道,从高凳上跳了下来,“抱歉,侏儒们向来不太懂得察言观色。”许是坐太久、动太急,他有些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同时为自己辩解,“反正侏儒们历来都是杂耍卖艺,衣着随便,口无遮拦,我也就有样学样了。实在是抱歉——”

提利昂的陈恳的语气打消了阿波罗妮娅微微的怒火。

“没关系。”阿波罗妮娅俯首看着他,注意到他那对颜色不一的眼睛也在打量着她。

“确实是个绝代佳人,可惜,可惜……”提利昂遗憾地说。

阿波罗妮娅抿了抿嘴,她刚消的气又有复苏的趋势,“你觉得一个私生女没必要有张漂亮脸蛋,对吗。提利昂·兰尼斯特大人?”

提利昂惊讶地张大嘴巴,“啊——我本来是这样觉得的。不过,既然你能猜到我的想法,还在深夜拜访图书馆,看来你还有一个聪明的大脑,一颗上进的心。那事情又突然没那幺可惜了。”

一连串的夸奖让阿波罗妮娅有些不知所措。她感觉到对方很享受对话,享受在对话中时而刺人一下,然后又飞快地献上安抚的语言游戏。

“你太看得起我了,提利昂大人,我只是睡不着而已。”

“不是所有人睡不着都会来图书馆的。你想看什幺书,告诉我一声,省得让你白找一晚上然后发现书在我手里。”

“谢谢您的好意,事实上我还没想好要看什幺,”瞥了眼兰尼斯特桌上放的《战争兵器》,阿波罗妮娅出于一种说出来不好意思的心理,不打算把自己试图找解梦相关的书籍告诉他,“我先告辞了。”

阿波罗妮娅提着灯重新迈入书架间,寻找了快半个钟头,才在图书馆的角落发现一本名称带“梦”的书。

她擦掉封皮上的灰尘,书籍全称暴露在眼皮子底下——《梦境与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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