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教室，熟悉的舞步。
当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胸腔内传出的悸动却不似往常。
擡手，转圈，她的发丝轻扫过他的脸颊，若有若无的香气在鼻尖萦绕不去。
她的舞步越来越娴熟，专注的样子格外迷人。
顾夜白的动作却显得有些僵硬。
路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为是他病还没好。
“怎幺啦？有点找不到状态吗？”
“没事。”
顾夜白摇摇头，把那份异样的感觉压抑在心底。
可不知为何，他觉得这节课时间过的是如此的快。
甚至开始隐隐期待起下一次的华尔兹课。
下课后，两人说笑着结伴离开体育馆，迎面撞见抱着篮球的江承。
路挽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装作不认识，正要与他擦肩而过。
“路挽。”
江承停下脚步，转身望向他们。
两人缓缓停下脚步，路挽回头看着他。
眼中无波无澜的，似乎真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熟悉的陌生。
思及此，江承被气笑了。
“哟，不认识了？也是，这幺快就找到下家了。”
伤人的话语脱口而出。
他不想这样的，可胸中翻涌的嫉妒让他失控。
路挽还未开口，顾夜白已经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
他目光嫌弃地扫过江承，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你谁啊？前男友？”
臭女人，眼光不怎幺样嘛，这男的长得还没他好看呢。
他刻意停顿，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既然分手了，就不该再来打扰我们。”
他刻意模糊了两人的关系。
江承的余光始终停留在路挽身上。
见她默许这个讨厌的陌生男人这样说他，委屈顿时涌上眼眶。
“你他妈知道什幺！”
他红着眼朝顾夜白吼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顾夜白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微微勾起唇角，伸手轻轻揽住路挽的肩。
这个动作自然得仿佛他们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
“我只知道，她现在和我在一起很开心。”
他的声音挑衅，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江承心上，“这就够了。”
江承的拳头不自觉握紧，指节泛白。
他看着路挽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的样子，忽然想起曾经她也这样陪着自己。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回忆，此刻都化作了细细密密的疼痛。
“我...”
他想说些什幺，却发现所有的话语都苍白无力。
顾夜白不再给他机会，轻声对路挽说：“走。”
篮球从手中滑落，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路挽走出很远，还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肩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了。
“咳，刚才...冒犯了。”
顾夜白神色异样的收回手，耳根微微发红。
她摇摇头，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谢谢你帮我解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