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心跳一下子乱了节奏，精神层面的思绪总比单纯的肉体关系更让人无所适从
霍成语气轻松，像是在说笑，可他那双眼却灼得过分认真，像是专注凝视着什幺无法言说的答案，带着一种轻柔的温度，像是在她心里投下一颗小石子
沈玥握杯的指节不自觉一紧，她眼睫低垂，轻轻将视线落在他刚才揉过她脸颊的手指上，“……考完再说。”
霍成挑眉笑了一下，但没说什幺，只是弯腰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好，我等妳”
窗外阳光静静洒进来，照在书桌上的厚厚法条与笔记本上。
沈玥抱着膝盖坐在书桌旁，视线落在复习表上，距离司法考试只剩一个月，压力像是悄悄蔓延的水汽，湿湿重重地贴在心口
门被轻轻推开，她回头便见霍成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豆汤，汤面漂着几颗软烂的糯米圆，看起来熟得恰好
前些天霍成总说沈玥瘦了，借着“要监督她好好吃饭”的名义半强迫地搬进了她家，沈玥本来想拒绝，到了后来也就默默接受了他的存在
家里本来只剩泡面和一些面条，霍成住进来后，每天往冰箱塞东西，现在满满当当的都是各种蔬菜和肉类
“给你补气的”他走进来，把红豆汤放在她桌边，“怎幺了？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
沈玥眨了眨眼，小声说：“没皱”
“那怎幺愁眉苦脸的？”
沈玥咬了咬下唇，“我就是...怕考不好”
他没有马上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像是「你一定考得上」，而是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为了目标付出了多少”
“你会成功的，沈玥，就算没考上，我也在。”
沈玥看着那碗热腾腾的红豆汤，鼻尖一酸，曾经她一个人在备考期里吃冷便当、熬夜喝速溶咖啡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有人会在这样的时间点走进她生活，还带着一碗热呼呼的甜汤，说要陪她一起
沈玥喝完红豆汤，又坐回来刷题，不知疲倦的解读分析，一做题就是好几个小时，夜幕不知不觉悄然升空，沈玥愣是不出来吃饭，像是进入某种执拗状态
霍成再一次热好菜，从客厅走来，靠在门框，看她那张专注过头的小脸，又无奈又好笑
“沈玥”他慢条斯理地唤她一声
她没擡头，继续画线
霍成挑眉，语气轻飘飘的，“现在给妳两个选择，要吃饭，还是——做爱？”
沈玥的笔“啪”地一声掉到桌面上，耳根一红，“……你是不是有病？”
霍成慢悠悠走近，伸手捏了捏她脸颊，“出来吃饭”
他最近总是捏自己的脸...有这幺好捏吗？
沈玥拍掉他的手，僵持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起身去吃饭
之前沈玥不是叫外卖就是自己随便煮煮解决，但霍成帮她准备的晚餐菜色总是不重样，似乎还渐渐精准的对上了她的饮食喜好
他其实...真的很好，沈玥吃着红烧排骨，心不在焉的想，这男人倒是熟知润物细无声的方法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距离考试只剩下一周
期间沈玥还发了一些不太懂的题目给季淮誉，解决完后虽然是没有问题了，但也没有比较轻松，而是让沈玥更深刻的体会到自己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凌晨两点半，书房的灯还亮着，霍成本想去倒杯水，却一擡头看到沈玥的房门缝还透着光，他眉心微蹙，走近一看，脚步一顿
门缝间，她坐在书桌前，耳机挂在一边，笔还握着，眼睛红红的，像是偷偷哭过，此刻正用衣袖悄悄擦着泪，背脊微微蜷缩
霍成的心口像是被什幺狠狠扯了一下
他没敲门，直接推开进去，一把将她整个人从椅子上抱起来，按进自己怀里
“……怎幺哭了？”他声音低哑，轻轻叹了口气
沈玥闷在他怀里不说话，只是吸了吸鼻子，眼泪像控制不住似地滑下来
霍成黑眸掠过一抹几不可察的心疼，伸手轻轻顺着她的背脊抚过
沈玥像终于找到一个出口，轻轻靠着他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开口：“我怕我努力这幺久…还是什幺都得不到”
她一向不是这样的，从高中开始就学会把生活安排得一板一眼，闹钟、笔记、目标与代办清单，习惯了凡事靠自己、也总是能撑过去
但不知道为什幺，遇到霍成之后，一切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她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心跳加快，也会在他的拥抱里卸下防备，沈玥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一种退让，又或者只是心里某个太久没被触碰的角落开始偷偷地向着他生出依赖
霍成只是将她整个人包裹得更牢，掌心稳稳地覆在她的后脑勺，轻轻揉着
“没事的，睡吧”他在她耳边哄着，嗓音低缓，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玥玥今天已经很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