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考试寄来的简讯写着上午开通查询成绩，隔日沈玥便早早起床，她刻意喝了好几口水，却还是止不住胸腔那阵阵泛起的紧绷
心跳跳得太快了，有几秒她甚至觉得眼前有点发晕，像是血液都往耳边涌，沈玥靠着洗手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别胡思乱想，但指尖却仍泛着凉意
霍成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桌上摆着两份烤得酥脆的吐司和温热半熟的溏心蛋，还配着现煮的燕麦牛奶
沈玥走过去，视线从餐盘移到霍成脸上，眼里藏着一点紧张，“我先查完再吃”
霍成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幺，“嗯，不急，你查”
沈玥坐下，指尖落在键盘上，心跳声变得异常清晰。
网页一行行载入的过程像是被放慢了速度，沈玥坐在桌前，手握着滑鼠，笔电萤幕映着她的脸，白光洒在她瞇起的眼睫上，显得格外安静
沈玥输入自己的证件号和验证码，呼吸下意识屏住
“可以查了？”
沈玥没回头，只轻轻点了点头，视线仍紧盯着画面——
页面重新整理，一行黑字稳稳跳出
客观题：146分（合格线：100分）
主观题：137分（合格线：105分）
是否透过：是
沈玥盯着那看了好几秒，像是怕自己看错了，甚至伸手把画面往上拉了一遍，又拉回来，确认无误
这不是单纯的几个数字，而是沈玥刷过一套又一套模拟题、熬过数不清的日夜所换来的
那些凌晨还亮着的小台灯、写到手指发酸的案例分析、和一次次怀疑自己却还是咬牙撑下去的夜晚，全都反馈在在这一行简短的结果里
她是法律系那个总被老师点名称赞、被同学视为学霸的沈玥，是大家口中次次拿了书卷奖的系花
可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她也曾一个人掉眼泪，也曾觉得快撑不下去
她不是天生就强大，只是太习惯了自律，不让人看到她的累。
“通过了？”霍成走到她身后，俯身看了一眼画面
沈玥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双肩微微一抖，她原本想控制住情绪，可呼吸才刚吐出半口，眼眶就泛了酸。
下一秒，她忽然起身，直直扑进霍成怀里
霍成下意识接住她，怀里的沈玥整个人都在颤，他垂下眼，喉结轻动了下，擡手把人圈紧
沈玥埋着脸，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像是终于抓住一块漂浮木，在熬过那场看不见尽头的海浪后，总算有了可以靠岸的地方
霍成的手落在她背上，一下一下顺着，像在抚一只刚撑过风暴、浑身还带着湿气的小兽
“玥玥做到了，不是吗？”
沈玥呜咽一声，那不是单纯的喜悦，而是太长时间压抑下来的情绪一瞬间被开启了闸门，汹涌的溃堤
她吸了吸鼻子，“霍成…我考上了...”
霍成没说话，只是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掌心带着沉稳的力度轻轻顺着她的背脊
“我知道”他低声开口，“妳很努力，我都看着”
沈玥半晌才擡头看他一眼，眼眶还红着，“谢谢”
霍成看着她，眼底也染上了浅浅的笑意，指腹轻轻替她擦去眼角的水痕
“那今晚是不是得吃顿大餐庆祝，沈律师？”
沈玥眨了眨眼，眼角还带着刚刚哭过的水光，语气却前所未有的轻松，“我请”
“那现在，”霍成挑了挑眉，将燕麦牛奶往她面前一推，“先吃我准备的。”
沈玥嘴角带笑地咬了一口吐司，接着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香气在唇齿间散开，让她紧绷了一早的身体也渐渐松了下来
窗外阳光正好，两人隔着桌子对坐，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早晨，却带着一种刚刚好的幸福感
手机铃声响了下，是季淮誉传来的讯息
【看到榜单了，恭喜你，沈律师。】
她盯着那行字愣了几秒，眼底浮起一丝温和的笑，指尖飞快回了一句：
【谢谢学长，要不是有你帮忙，我应该没这幺顺利】
【过几天一起吃饭吧，我请你】
季淮誉在她最焦头烂额的时候帮她整理笔记、逐题分析重点，甚至带她一起实习案件，不管从哪个角度说，沈玥都很感谢他。
沈玥放下手机，又和霍成在沙发上腻歪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去收拾碗筷、准备下午要去游乐园的东西，刚放好面纸包，手机便震了一下，这次是沈放打来的
“哥...”
“成绩出来了？”沈放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夹杂着翻动纸张的声音
“嗯，过了…”沈玥语气里有一点止不住的骄傲，也像是在撒娇
电话那头静了一秒，然后传来低低一句，“辛苦了，恭喜”
沈玥被这句话说得鼻头又有点酸，沈放微信给她转了个两万块的红包，又问她打算怎幺庆祝
“我下午要和霍成去游乐园，晚上再去吃饭”
“是那间新开的？有水族馆的那个？”
“应该是吧，好像还有海豚表演？”沈玥正说着，手机萤幕跳出讯息，是沈放传来的连结和两个QR Code
“VIP通行票，不限时不限区”
沈玥有些惊喜，“哥，你怎幺有这个？”
电话那头沈放语气淡淡的，“前几天谈了个专案，对方送的”
“你自己不用吗？”
“我看起来像会去玩云霄飞车的人吗？”沈放语气懒懒的，尾音似笑非笑，“妳刚好要去，就顺手给妳了”
沈玥轻笑了一声，明明知道他嘴硬，心里却还是暖得一塌糊涂，“谢谢哥”
沈放嗯了一声，语气一贯平稳，“注意安全，有事马上打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