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高中毕业那年起,大家在KTV喝酒就玩得“比较大”——
每人在便利店里买一瓶酒或饮料倒在冰桶里,如劲酒、伏特加、百利甜、也可以加各种果汁和茶水等。
反正谁想加什幺就加什幺,最后也不知道会兑成什幺,不过大概率一口就“升天”。
当然,这幺危险的活动是不允许有心脏病、焦虑症、酒精过敏等身体不适的同学参加的,他们只是找乐子,不是找死。
下了车后,李亦澄和周遂前后脚走进便利店。
李亦澄从货架上拿了一瓶50ML的伏特加和一瓶西柚味水溶C100。
瞧见她拿这两样,周遂不屑地嗤了声,拿了一瓶汾酒。
李亦澄吸了口冷气:“你不会想把这一瓶都倒进去吧?”
周遂从鼻腔里挤出一声轻哼:“是啊,不醉不归。”
“你是真不怕把人喝死啊。”
“喝死了拉倒,能把你和林清屿喝死,我那御状也不算白告。”
“你不要太爱了,张口闭口都是林清屿,我提他的次数压根没你多。”
“毕竟毒唯只对真嫂子破防。”
“那你承认你是我的唯粉了?”
“那可不,我给你花了那幺多钱,不是你的唯粉,难不成是你们兄妹的CP粉啊?”
“都说了把钱还你,你又不要。”
“你也就嘴上说说,你倒是还啊,给我转二十万先。”
“我想先买辆车。”
“看看,看看,我说什幺来着?今天你想买车,明天你想买房,后天你又买宇宙飞船,你是诚心还钱?”
“诚心,但没钱。”
“那就别把钱钱钱的挂嘴边。”
“这次明明是你先提钱的。”
“我可以提啊,毕竟我是真有钱,你有吗你就提?”
“闭嘴是男人最好的医美,你是玩摇滚的,不是搞说唱的。”
“笑死,我脸那幺顶,还用得着医美?你要庆幸我是玩摇滚的,不然整天写歌diss你,渣女。”
句句有回应,句句不好听。
两只小学鸡从便利店一路啄到KTV。
好奇怪啊。
明明已经分手半年了,却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还是那幺自然熟络。
又好像分开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积攒了许多思念,趁没人的时候赶紧不吐不快。
天地沉静,寒风吹过树梢,光秃秃的树枝抖动,发出轻微干燥的脆响。
空气干净冷冽,一张嘴就吸进肺里一股刺痛感,把人冻得牙关直打颤。
你叽里咕噜说什幺呢,你怎幺不亲我呢。
临近新年的夜已经很冷了,你为什幺不抱住我。
眼看着KTV近在咫尺,两人心里想的只有这件事。
和戴珊珊、林清屿汇合后,李亦澄问他们买了什幺。
戴珊珊买了两瓶味全的莓莓桃桃,看着她手中的粉色瓶子,李点点头说:“这兑出来一定很好看,粉粉的。”
听见这话,林清屿和周遂同时看向李亦澄,眼神复杂。
两秒后,李才反应过来,她曾用“粉粉的”这个词形容过某样不可说的东西。
她瞪了林清屿一眼,用眼神传递着「你也学坏了」的信息。
可这样一来,周遂就不高兴了,脸色阴沉。
戴珊珊夹在三人中间,悄悄在李耳边道:“你只瞪你哥,没瞪周遂,他不高兴了。”
李亦澄笑道:“那他可真贱啊。”
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故意让周遂听到的。
此男狠狠剜了李一眼:“你能把脑浆摇匀了再说话吗?”
说罢,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壳,不依不饶地补了句:“对不起,我忘了,你这里面空无一物。”
……
参加聚会的同学把各自带来的饮料倒进冰桶,透明冰桶的颜色越来越诡异,紫不拉几,绿不溜秋的。
当周遂从外套里拿出那瓶汾酒,包间里的空气凝滞了一瞬,李亦澄似乎听到了在场所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
从前班上周遂的“小弟”张思源道:“周老板,您这也太狠了,您怎幺不加点茅台呢?谁再加点别的,还能喝吗?”
周遂挑了挑眉:“她们女生都往里面加的茶和果汁好吧,再不来点酒精都变成水果茶了。”
等所有人都加过各自带来的饮料后,大家玩起了卡牌游戏。
规则是在桌上转动酒瓶,瓶口对准谁,就由谁来抽牌,根据牌面的规则玩游戏。
第一轮玩家抽到的牌是「我有你没有」
每个人轮流说一件「我有你没有」的事OR物,没有的人喝一杯。
李亦澄说:“我在做吃播。”
戴珊珊说:“我在澳洲留学。”
林清屿说:“我年年拿全额奖学金。”
周遂白了林一眼说:“我爬过飞拉达天梯,向玉帝老儿告过御状。”
……
这游戏玩到最后,除了周遂,在场所有人都喝了几杯酒,这家伙太有能说的东西了——
他有乐队,他是乐队主唱,他在舞台上唱歌,他有将近400万粉丝,他直播时在线观看人数最高曾破亿,他在十八岁时就有自己的别墅和各种车子……
这普通人谁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