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澄不知道失恋分手的人是不是都像她一样，还是她承受的痛苦除开对周遂本人的不舍外，还有几分对未来生活、对姨妈性命的担忧。
她一会儿觉得天都塌了，活着的意义就是感受失去的痛苦；一会儿又觉得没什幺，要允许万物经过自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那些失去的，不过是上天用来“渡”她的。
一会儿想不开，一会儿全都无所谓。
就像今天这样。
她在怨恨林清屿怎幺可以若无其事地躺在她身边，亲吻她的唇。他们一家人因为他个人的选择搬离了家，姨妈的命都快没了，吃的药都换成了便宜的国产药，他怎幺还能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所以，她说，“我们做个正常人吧。”
但是，这会儿，和林清屿做完爱后，他们身体的一部分紧密连接起来了，她能通过他的心跳脉搏，他在她体内的存在感受到他的无助和迷惘。
因此，她反而获得了直面生活的能量，不再害怕了。
她从来都不孤单，相对于这世界上很多人，她已经足够幸运，她有健全的身体，有完整的家庭，哥哥会永远陪在她身边，以亲人或是爱人的身份。
林清屿抱她去洗澡，她紧贴在他胸口，仰起脸，望见哥哥下巴上不太明显的青色胡渣。
她擡起手去摸，轻声感慨：“我好喜欢你下巴上这圈淡淡的胡渣印，很性感，很有成熟男人的张力。”
林清屿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下，声音还哑着，导致听起来有点委屈味道：“那你还说「做个正常人」？”
通过这句话，李亦澄突然明白了什幺是无效沟通，某些人说什幺话，只是因为ta想说。
她告诉哥哥她喜欢他的胡渣，他的心思还停留在她拒绝他那一趴。
她说：“什幺跟什幺啊，我喜欢你的胡渣，跟做个正常人冲突吗？”
林清屿低下眉，神色有些哀伤：“我以为你喜欢我的一部分，就会喜欢我这个人。”
“哪怕只是喜欢你的胡渣？”
“对，哪怕只是喜欢我的胡渣，因为它没长在别人脸上。”
温热的水柱顺着林清屿的黑色发梢不断滴落，滑过他纤长浓密的黑睫，他的眼圈还红着，不知道是因为情还是因为欲，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这一刻，他的脊背似乎都不再像往日那般挺拔，像是被重创后微微垮下，坚硬的肌肉线条变得无力，仿佛承载着无形的重量。
望着他那副湿漉漉的破碎大狗模样，李亦澄擡起双臂，勾住他脖颈，用乳尖轻轻蹭着他胸膛，轻声叹息：“哥，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不让你进娱乐圈简直是全国女生的损失，好想让大家都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太惹人怜爱了。”
林清屿轻声应：“可我已经拒绝人家了。”
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
除开搬家卖房和姨妈转院这些事，林清屿也答应了李亦澄，不进娱乐圈，专心学习，考研考博。
哥哥也告诉她，他和韩佳宁只是假扮情侣，现在也“分开”了。
那时候李亦澄还沉浸在分手的痛苦和对哥哥的怨恨中，这一刻，李亦澄才对他的坦白给予回应：“其实我隐隐能看出来你和韩佳宁没有在恋爱，我哥是不会喜欢别人的，对不对？”
“嗯，”林清屿低低地应了一声，低头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含糊不清地反问，“有你在，我怎幺可能会看向别人？”
这一秒，李亦澄又想到了周遂。
哥哥不会看向别人，她却会看向别人。
其实很多方面而言，周遂和林清屿很像。
他们都像狗，简单，直接，围着她转圈。
他们也像猫，高贵，冷傲，林清屿能长达三年不和她交流，周遂自打和她分手后，也彻彻底底地消失在她的生活里了。
可他们又不一样，周遂更直接热烈，周遂能给她的，林清屿不一定能给。
有时候她忍不住想，如果她不是林清屿妹妹，她只是和他擦肩而过的路人，或是同班同学，他还会爱她吗？
她不知道林清屿的答案，但她知道，她爱林清屿是因为他是哥哥，不能爱他也是因为他是哥哥……
而林清屿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伸手去挤沐浴露，在沐浴球上揉搓出泡沫后，抹在她的胸脯上，来回揉搓，狠狠掐了下她的乳尖。
李亦澄轻轻嘤了一声：“疼。”
林清屿牵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低声说：“我这儿也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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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遂：又让他演上了，有没有人心疼心疼我，我的心也嘎嘎疼。
黑化中，连夜写御状，我要上天告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