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停了。
苏淮裹着白色浴袍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浑身还冒着热气。
门铃响起。
萧舒起身开门,没多久拿着个素色纸袋回来,递给他:“换上,都是干净的。”
苏淮回到客房,打开纸袋,从衬衫到长裤,连新袜子和内裤都叠得整整齐齐。
他拿起衣服,愣了愣。
每一件尺寸都刚好,就连最贴身的那件,尺码也准确得让他耳根发烫。
午饭时,气氛有些僵。
菜做得精致,但他没吃出什幺滋味。
“以后别连名带姓叫我了。”萧舒突然放下汤匙,声音很轻,却不容商量。
苏淮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紧。
“反正很快就要对外扮演夫妻,”她擡眼看他,目光打量着他:“提前改口没坏处。”
“……那应该叫什幺?”他嗓子有点干。
叫“萧总”太生分,叫“舒舒”又实在越界,他卡在那儿,一时不知道该怎幺办。
萧舒看着他细微的挣扎,没催,嘴角含着一丝极淡的笑意,像在看一场有趣的默剧。
短暂的安静之后,苏淮垂下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姐姐。”
这个称呼既陌生,又太亲昵,裹着某种屈从现实的微妙羞耻。
萧舒眼里似乎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满意。
她很低地“嗯”了一声,默许了这个称呼。
吃完饭,萧舒拿起手机,很自然地说:“加个微信,方便以后‘联系’。”
她有意放缓最后两个字,让它们听起来也像这场戏的一部分。
苏淮扫码添加。
看着那个极简风格的头像跳进聊天列表的最上面。
恍惚间,好像签了一份无声的协议。
下午,萧舒的助理把车开到楼下。
她拿起外套,对苏淮说:“我还有个会,助理送你回去。”
苏淮回到家,关上门。
铺天盖地的羞耻却后知后觉地反扑过来,快要把他淹没。
他把脸深深埋进枕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喊。
不仅仅是因为失控,更因为之后的一切,他如同个孩子一样被她安排,无处挣扎。
他怕再见到她。
怕从她眼里看到哪怕一丝调侃,或者怜悯。
所以之后的几天,苏淮开始有意无意躲着萧舒。
消息已读不回,电话一接通就找借口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