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楹再醒来时是从床上醒来的，可是很奇怪，她竟然一点也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她是什幺时候睡着的？
她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起来也作罢，然后把枕下的药瓶揣进怀里。
经过试炼一事后，系统告诉她，虽然剧情有了偏离，但男女主的感情线出乎意料地有了很大的进展，很快就能彻底回归正轨。
而且，似乎是慕千沉没有再去干涉阻挠男女主的接触？
要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会想到给宋锦年下药，下药一事也是原主和他们彻底决裂的点，原主和男女主决裂，男女主大吵一架闹分手，慕千沉横插一脚惹得宋锦年吃醋，之后便有了男女主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总而言之，这个剧情原本也是进入宗门后要发生的，又是让男女主感情有大进展的一个机会。
以慕千沉现在对她的态度，她只能采取这种下三烂手段快速推进他们的感情线，否则她和他们内外门之隔，苏鸢儿和慕千沉现在又不待见她，再拖下去，宋锦年也会疏远她，最终真有可能被慕千沉挖心救苏鸢儿。
她可以救苏鸢儿，但她也要好好利用一番，不能坐以待毙白白送给慕千沉和苏鸢儿。
打定主意，她开始日日给慕千沉、宋锦年以及东方渐写信。
给慕千沉的，无非是些道歉讨好的话，也可以算是情书。
给宋锦年的，是些问候之类的客套话，都是故意做给苏鸢儿看的。
至于给东方渐的信，她要他帮忙去藏书楼找换心之法。
东方渐是宗门长老的弟子，权限远比慕千沉一个普通弟子要大，应该会很顺利，毕竟原着中关于换心之法的事并非什幺禁术秘法之类的。
于是，慕千沉几乎每晚回到房间都会收到一封信，明知道是她故意写来讨好他的假话，可他还是会点着烛灯坐在桌前逐字看完。
同住一屋的舍友回来时还会调侃一句：“外门小师妹又给你写信了？她该不会是喜欢你吧？”这封信是从外门的方向传过来的，他不用猜也知道。
慕千沉为人低调沉默，防备心也极重，很少同生人走得近，对于他的话是连个眼神也不给一下。
只是看完信后，指间夹着信纸送到烛火边，小火苗瞬间将其点燃，里面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几乎日日如此，他一共烧了慕楹送来的十八封信，信的内容大差不差，每一封里面都会直白地告诉他——
【哥哥，我可以去内门看你们吗？我好想你呀！】
【哥哥，剑术好难呀，你教教我吧，只有你教我才能学会！】
【哥哥，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我都是因为太在乎你了……】
【哥哥，你想要我做什幺都可以，为了你，我什幺都愿意做，我说的话都作数。】
【哥哥，见一面吧，我可以证明我是喜欢你的，我没有骗你。】
每一封的内容，都在诉说着她对他的喜欢，热烈而真挚，可，当真如此吗？
慕千沉无法信她。
直到这日，慕楹又递过来一封信。
她说：
【哥哥，你不是想救苏姐姐吗？我找到换心之法在哪了，我可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想要的，我都愿意给你，你想要我的命，我也可以马上就给你。】
看见这封信的这一刻，信纸在他手中攥皱，最后扔在地上，心头情绪复杂，脑子里的思绪也有些乱，烦躁得令人心神难安。
阿鸢和慕楹，只能活一个。
隐隐，有什幺似要脱离掌控，逐渐失控……
慕楹费了半个月的功夫，本以为慕千沉是铁了心不肯见她，直到最后一封信送出，当晚她就收到了一枚玉牌，是刻有慕千沉弟子身份印记和名字的玉牌。
凭此玉牌，她就可以被弟子引去内门了！
虽然很怕慕千沉又发疯索她的命，但一想到那25%的好感度，硬着头皮也得上！
只要好感度一到，她慕楹就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这幺一个阴晴不定又狠心绝情的混蛋，谁爱要谁要，她是不敢要了……
这幺想着，她到了弟子所住的院子。
内门弟子二人一间房，她先是忐忑着敲了敲门，“哥哥？”
门从里面被人拉开。
入眼的是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玄衣少年，他淡垂眉眼，眼神冷淡地瞧着她，无波无澜，仿若在看一个陌生人。
才多久不见，他看她的眼神还不如看宋锦年的眼神和善。
少年轻倚着门，“什幺事？”
“哥哥，我们能不能进去说？”她有些尴尬地指了指他的屋内。
慕千沉默了默，侧过身让她进去。
屋内空落落的，安静至极，气氛甚至还莫名有种压迫感，她的心一点点悬了起来。
身后传来“嘭”地一声，两扇门被人动作不轻地关上了。
“哥哥，你一个人啊？”她没话找话。
“要是为了说这个，就出去。”慕千沉一面说着，一面转身朝她走来，走到她身后。
慕楹觉得后背凉飕飕的，默默转身却发现他们之间只有半臂的距离那样近，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缓缓擡头望着他。
眼圈在他目光的注视下点点泛红，她小心翼翼扯了扯他的衣袖，弱声道：“哥哥，我到底要怎幺做，你才能相信我没有骗你？”
“我接近你，不是因为苏姐姐，只是因为你，哥哥，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话音落，泪珠随着她眨眼的动作一下滑落，脸颊上显出一道泪痕，她抿着红唇，故作委屈道：“哥哥，你为什幺就是不愿意原谅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我什幺都愿意做的，你想要的，我也都可以给你……”
这些假话慕千沉在信里看了无数遍，不耐烦地蹙起眉：“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闻言，慕楹一肚子讨好他的话顿时荡然无存，吸了吸鼻子，擦擦眼泪，埋着头说：“哥哥不爱听我就不说了……我来找你，其实是为了帮你和苏姐姐的。”
“我已经打探到了，换心之法就藏在藏书楼，可普通的内门弟子没办法查看所有的书，可能需要宋大哥和苏姐姐亲自去找一找。”
亲自去找？
阿鸢只知道仙山有办法可以救她，却并不知道只能以心换心，若是知道，她定然是不愿的。
“怎幺，你是觉得我拿不到？不如你的宋大哥？”慕千沉哂笑着，看着她的眼神透着凉意。
慕楹才不会告诉他，她已经让东方渐把那本书借走了，任他们怎幺找都找不到，她还能在这里卖个好。
“你的这个消息又是从哪来的？”慕千沉朝她靠近一步，意有所指般，“莫非，你除了我，还跟内门的谁走得近？”
“你又是拿了什幺同他交换？”
修长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颌，又顺着脖颈滑过喉咙，逐渐向下，来到她的衣襟领口处，将人猛地拽了过来。
慕楹原本还觉得有些痒，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往前拽了过去，胸口撞进他怀里。
慕千沉似笑非笑：“你出自青楼，莫不是，拿自己与他交换？慕楹，你还真是来者不拒，什幺脏东西都瞧得上。”
慕楹：“？？？”
她哑然好一会儿，又被他嫌恶地一把推开，后腰撞上桌角，桌上的杯盏“啪”地摔碎一地。
直觉告诉她，慕千沉绝对知道她和东方渐的事，他知道她故意和东方渐交好，也知道东方渐盯上了她，但似乎并不知道东方渐只是看上了她的手，对她不感兴趣。
而她，也的确如他所料和东方渐做了交易，只要东方渐能帮她，她就可以给他想要的。
看着慕千沉眼底对她不加掩饰的厌恶，她怔了一下，苍白地解释说：“我……我给了他灵石，他人很好，所以才帮我……”
话未说完就被冷声打断：“慕楹，再撒一句谎，就别怪我不顾旧情。”
旧情？
慕楹心中不禁自嘲一笑，她和他之间哪来的旧情？有的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他的情又算什幺，随意就可以丢弃，连带着人也可以杀了救他人。
“哥哥这是笃定了？”慕楹笑了一声，眼中却一片湿润，突然大着胆子靠近他，“你是不是心里一直都在嫌弃我的出身不好？你觉得我是青楼女子，所以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对不对！在你眼里，是不是以为我对谁都像对你一样？”
“哥哥，我说过很多遍，我只对你才这样，是因为我喜欢你，你要怎幺才能信我？你就不能放下防备和我坦诚相待？”
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她任由泪珠往下落，固执地望着他，哪怕他的眼底尽是冷漠，哪怕自己满身不堪，她也要说：
“哥哥，我到底应该怎幺做你才能相信我？还是说……你亲自检查？”
她突然握着他的手，眼泪砸在他的指节上，仿若烫入了心底一般，留下痕迹……
而她的这些话，也句句刺耳钻心。
可笑的是，这些话偏偏是从她口中说出……
她所做的这一切，桩桩件件，他又哪里想错她？
勾引他的是她，勾引宋锦年的是她，如今，为达目的又不惜勾引东方渐的也是她，甚至，她还想给宋锦年下催情药。
之前的山洞中，他中了合欢香后极力克制隐忍也不愿碰她，现在，她却为了一个宋锦年，宁愿下药也要献身于他。
做下这些事的是她，和他委屈诉苦的也是她，经她一说，倒反是他不对了……
不禁，少年低低笑出了声，带着对她的嘲弄与讽刺，“好啊，我给你机会。”
“把它吃下去，我就可以不计较一切，信你。”
慕千沉掐着她的下巴，将那日东方渐给她的催情丹凑到她唇边，“慕楹，每次害人之前，想清楚后果，做出选择之前也最好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吃下去……”
“不吃会怎幺样？”慕楹紧张到了极点，却强装镇定，直视他阴沉的眸子，她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极差。
“不吃就给我滚，换心之前别再让我看见你！”
慕千沉的话似刀，又一次在她的心口划上一道，她沉默着，缓缓张唇，将丹药含入口中，生生咽下。
她说：“我还想见你，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相信我，我什幺都愿意……哪怕是你现在就要我去死，换苏姐姐活。”
随着她的话，慕千沉看着她的眼神一沉再沉复上寒冰，可心里却窝了团邪火无处发泄，他却一直都在克制着佯装冷静。
慕楹垂着眸，两人的氛围一时间跌至冰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慕千沉来到桌边坐下倒了杯凉水，不知是想到了什幺突然擡眸打量她：“想喝吗？”
慕楹只手撑着桌，双腿莫名发软，脑袋也有些昏沉，她想说话，可一开口，嗓音却是少见的柔软：“不用……”
两个人皆是一愣。
慕千沉眉头轻挑，饶有兴致看着她的反应，心中的怒意渐渐平息，一副看戏冷眼旁观的意思。
不对劲……
慕楹还以为他给她吃的是什幺折磨人的毒药，可她为什幺……为什幺会觉得这幺热，而且……
她的视线强行从慕千沉身上收回，手用力攥着桌沿隐约有些颤抖，就连呼吸也有些喘了起来，渐渐地，身体欲望的深处，那百蚁噬心般的空虚感越放越大，几乎将她的理智蚕食殆尽。
她腿软得有些站不住了，依稀感觉到身下又酥又痒，有什幺热液涌了出来，湿了底裤……
“你……”慕楹越喘越厉害，呼吸杂乱急促，她开始急躁起来，有些崩溃地拉扯着领口，“你给我吃了什幺？”
衣襟被她扯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慕楹，只要你今晚熬过去，我就可以不计较一切，你想要进内门，随时都可以。”慕千沉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在她神志不清时给她下了个圈套。
他很清楚，慕楹这一次讨好他，也是为了进内门，她要见的不是他，而是宋锦年。
进内门……
慕楹听见这几个字显然有了反应，是……她不仅要慕千沉的好感度，她还要借他的玉牌进出内外门，她要见宋锦年和苏鸢儿，她要完成任务……
可是……真的好难受……
她似要哭了一样，双眸中水光潋滟，在烛光的照耀下莹润漂亮，因中药的缘故，她面色绯红，唇色娇艳，神态间总会流露出勾人的意味。
她突然踉跄上前拿走慕千沉面前唯一的水壶，滚烫的手探过去时无意打翻他刚倒好的那杯水，水液湿了二人的手，她近乎饥渴地一把握住他的手。
慕千沉心神一动，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
“我好难受……”她的嗓音带着娇吟低喘，急促而忍耐，望着他的眼神带着一抹希冀，希望他能心软帮帮自己。
看着她这副渴求空虚的模样，慕千沉想到的却是，这本该是她要送给宋锦年的药，而她也本该把这样的她自己，送给宋锦年。
即便是眼前换个男人，她也会这般哀求。
手自她手中抽了出来。
“我没有它的解药。”
霎时间，慕楹眼中先是有些失望，可紧接着又被欲望所覆盖，她抱着水壶，壶口对着自己的下颌、脖颈淋了下去，喉咙有着吞咽的动作。
冰冰凉凉的液体滑过肌肤，滚进肚兜，又顺着平坦的小腹洇进衣裳中。
少女的衣襟松散歪斜，雪白细腻的肩头露在少年眼中，他看见她扬起修长的脖颈，水壶中的水顺着起伏的胸脯往下，落入更隐秘的深处。
他微微眯眼，眼中的暗色一闪而过。
同一时间，慕楹心中烦躁，一把将水壶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摔碎声，她蓦然侧眸盯上了冷眼旁观的慕千沉。
指节勾着外衣扯落在地，她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把自己的衣服脱下，仅穿了抹胸肚兜和下裙，勾勒出窈窕的腰线和胸线。
慕千沉黑眸深邃地看着她，对上她满是情欲失了神志的双眸，她提着裙跨坐在他腿上，两条纤细的手臂抱着他的脖子。
她的身子向前一倾，胸前柔软的地方紧紧贴着他，唇瓣吻过他的唇角，滑过脸颊，滚烫的呼吸拂过耳廓。
嗓音带喘：“哥哥……那天山里，你也碰过我……现在……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让我也碰一下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软绵无力的手探入他的衣襟，吻住他柔软的唇，可这远远不够，她还想要更多……
动作极为急切，她生生扒开他的衣裳，轻咬他喉结上的肌肤，一路向下，吻至心口。
全程慕千沉都无动于衷，只是扶住了她的细腰，慕楹便带着他的手又把下裙的腰带解开，裙子松垮下来被她踢掉，动作间似有若无蹭过少年起了反应的地方。
他的喉结滚动一下，猛地攥紧她的手腕，把人打横抱起丢进被窝。
“哥哥！”慕楹跪坐在床上一把抱住他的腰，双眼迷蒙不清道：“帮帮我……我喜欢你……我想要你……”
慕千沉的黑眸中情欲攀升，下面的某处也瞬间擡起了头硬得胀疼，她的动作并不安分，几乎顶到她软绵的胸口，这一刻，理智险些荡然无存，体内的欲望叫嚣着、蓄势待发，一股强烈的冲动告诉着他……
是慕楹亲口说的想要他，她亲口说的喜欢他，那就如了她的愿……
可手甫一扶着她脖颈，弯下腰，嘴唇含住她的唇瓣，指腹抹去她泪痕，又有一丝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样一个女人，他真的要这幺做吗？
她失去了理智，他也要同她一起沉沦欲海吗？
也许回头，她又会凑到其他男人身边，便如此刻，一般无二……
说好了的，她既无真心，他又何必多与她纠缠……
这样的人，应该杀了，而不是纵容。
慕楹见他不动，便急切地主动含吮着他的唇，一只手向下正要脱他衣服，肩膀却被他陡然推开，她一下栽倒在床上。
少年眼中晦暗不清，嗓音暗哑：
“自己解决。”
被人又一次嫌弃地推开，她瞬间无地自容到恢复了些许清醒，自尊心像是被他踩在了脚底，不论她做什幺说什幺，都会被他讨厌，她分明只做错了一件事，她是伤害了苏鸢儿不错，可她已经想到了办法去弥补，为什幺，他就是不肯原谅她？
“……你就这幺不愿意碰我？”慕楹的呼吸依旧乱着，望着他的双眼通红，故意质问道：“慕千沉，你就这幺不喜欢我？”
“你只要说你讨厌我，从没喜欢过我，我以后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慕千沉听后沉默几瞬，呼吸沉重，噙着抹笑，冷声：“那你呢，你的话又有几句真心？”
此话一出，慕楹哑然，眼神微微闪烁，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故作模样，自嘲一笑：“看来，哥哥对我，只有讨厌了……”
慕千沉不再看她，方才她那点神色根本没有逃过他的眼，今晚所有的一切，除了催情毒发，没有一句话是真。
虽不知道她在盘算些什幺，但有一点他很明确——
慕楹的心思，远比他想的更重。
于是，他也讥讽开口：
“是，你让我生厌、恶心，跟我装了这幺久，玩够了吗？累不累？”
毫不例外，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答案。
也好在，是这样一个答案。
“那好……”慕楹沙哑着嗓音，哽咽着，失魂落魄道：“以后……不会了，既然哥哥这幺讨厌我，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但哥哥答应我的，今晚熬过去就信我，我能不能……用今晚换下那枚玉牌？”
她的目的昭然若揭，眼下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却还在嘴硬，慕千沉气笑了，将玉牌随手扔在她脸上。
“慕楹，我真是小看了你。换心之前，别再让我看见你，你要找姓宋的可以，敢伤阿鸢，我就杀了你。”
慕楹的脸被玉牌划伤，血珠滚下，带着刺痛，她将玉牌用力攥在手心，却根本使不上劲。
她撑不住了……
眼神再一次开始涣散，她缓缓擡眸，攥着身下的被子，深深看着少年走远的背影。
系统说——
慕千沉的好感度异常，－25%的好感度不是负值，更不是讨厌，而是喜欢……
他喜欢她，好感值为75%。
他喜欢她，却对她并不好。
所以，她要他对她生出愧疚之心，要他永远记住她……
她要利用他75%的喜欢，赌一场——
她要彻底取代苏鸢儿，成为他的白月光。
***
老婆都不睡，以后想睡就没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