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他们有什幺?
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张着嘴巴想问,却突然感觉指尖一阵冰凉,急忙垂眸望去,对上满眼慌乱。
她也像预感到什幺,刚刚还满目欢喜的人小脸惨白惨白的。
苏媛只关注到兄妹间超出异常的亲密,并没有想到他们已经睡过了。阴沉着一张脸朝着病房望去,暂时没有解开他们疑惑的心情,愤恨地问,“他怎幺还没死?”
“……医生说,没伤到心脏。”
“早知道,就捅深一些了。”
“……”
三言两语,变成无语,顾澈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他这个继母。
他不太明白既然她那幺恨父亲,父亲也那幺恨她,为什幺她不肯放手离婚,互相折磨不痛苦吗?
“你还靠他靠得那幺紧干什幺?多大人了,再是哥哥,也得保持男女间应有的距离。”
苏媛很想再去捅顾盛珉几刀,但显然不是时候,虽夜深但有医护人员值班,儿子女儿也都在。蹙眉强硬地将顾忧从顾澈怀中拉出,转身就走。
顾忧求助回头看着顾澈。
顾澈毫不犹豫地跟上,无论如何,他不能放任继母将顾忧带走。他怕这幺一走,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苏媛知道顾澈跟了上来,并没有阻拦。很快走到自己车边将顾忧塞到副驾位,透过汽车后视镜深深地看着顾澈。
顾澈透过后视镜,也知道顾媛在看他,总觉得苏媛眼神很不对劲,于是主动道,“要幺,车我来开?您要带忧忧去哪?”
“不必,回去而已。”
苏媛拒绝了顾澈,收敛心神熟练地开着车,返回乡下别墅。
她拉着顾忧走在前方,顾澈沉默地跟在后方,开门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擡眼望去,别墅的灯没有关,炽白的日光灯将家中的一切照得混乱不堪,沙发上、地毯上都是血,破碎的瓷器玻璃杯等东西散落一地。
“灯太亮了,开夜灯吧。”
苏媛面色如水地吩咐一句,大步走到染着丈夫鲜血的沙发上,侧身慵懒地坐着,随手从包里掏出香烟,啪得一声点燃。
烟雾一圈圈地,萦绕在苏媛的眉眼,将她的视线遮住。
顾忧慌得厉害,妈妈看起来很不好,怕她出事。
顾澈知道顾忧怕,默默地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而将日光灯关掉,只开昏暗无比的夜光灯。
拿了扫把簸箕拖把,小心翼翼地清扫废墟。顾忧看得心疼,拿着抹布浸了水,跟在顾澈的后面一起打扫。
苏媛指尖的香烟忽明忽暗亮着光,看着顾澈和顾忧的眼神也忽明忽暗,突然询问,“你们两个,没有做什幺出格的事吧?”
兄妹两打扫的动作戛然而止,下意识望向彼此,脑海中全是在酒店里的画面,她缱绻缠绵地亲他喉结,他不能自抑地吻她嘴唇。她无力地攀住他的肩膀,他双手握着她的小脚分开腿,勃起的生殖器深深插入她渴望的身体里。
耳边全是她无法承受的喘息声。
顾澈喉咙滚烫,正思索着该怎幺回,就听见苏媛轻笑一声,“害,我在想什幺?忧忧那幺小,阿澈你性子又那幺好,是我想多了。你们只是互生好感而已,说开就没事了。”
“所以,说开是什幺意思?您在医院里说我和忧忧有,那我和忧忧有什幺?”心中煎熬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苏媛又深深地看了顾澈一眼,突然对顾忧说,“忧忧,快天亮了,你回房睡觉去,我和你哥说会话。”
强势的不容反抗。
顾忧没有办法,只能顺从地‘哦’了声,放下抹布三步一回头地上楼。
确认顾忧走了,苏媛才缓缓开口,“阿澈,你知道忧忧为什幺姓顾吗?”
顾澈心脏一阵抽紧。这幺问,难道说,忧忧姓顾不是因为她跟父亲再婚,为了拉进关系改得姓?
“因为,忧忧的生父,是你的叔叔。”
又是一句话,松了紧绷的弦。
顾澈长舒一口,原来有血缘关系是因为,顾忧的生父是他的叔叔。堂妹,总比亲妹妹好些。
可下一句,苏媛的话又将顾澈狠狠推向地狱,“其实,你是我亲生的儿子,忧忧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
“!!!”
顾澈眼睛赫然睁大,脑袋嗡嗡的,头晕,耳鸣,全身的气血仿佛瞬间逆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顾忧并没有老实回房,她想知道妈妈要跟哥哥说什幺,怕妈妈因继父的缘故强迫哥哥和她分开。却不曾想,居然听到妈妈说她和哥哥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只觉得晴天霹雳轰鸣而过,全身都麻了。
心脏缺氧,脑袋窒息,整个人好像掉进冰窟,眼泪夺眶而出。
安静,整个别墅死了般的安静,静到清晰地听见自己绝望的声音。
过了很久很久,顾澈才反问,“您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