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声

相契
相契
已完结 强降雨

运动会稀稀拉拉地开起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广播员站在学校昨天才找人搭起来的台子上,手里举着陈年演讲稿,声情并茂地用着广播腔朗诵着:“金秋送爽,丹桂飘香,在这硕果累累的季节里,我们满怀喜悦迎来了……现在,我们宣布——2025年秋学期校园运动会正式开始!”

开运动会就开运动会,这开幕式干嘛次次都整得这幺死长,每个班还要按照方阵站好队规规矩矩地听领导讲话。徐缓在台下站得腿都酸了,脚下的操场仿佛都要被自己的重量压出一道痕迹。她兴致缺缺地听着那些陈词滥调,心里腹诽:说是运动会,也没给运动员训练时间,不过就是上赶着上去的草台班子,死学校办也不好好办,这都是最后一次了。

天空传来呜呜的不规律噪声,像是气流被划破的声音。徐缓下意识擡头看去,头顶上方一架讨厌的无人机打转着飞过。她连忙又低下头去,她可不想自己的脸出现在学校忽悠下一届学生的宣传片上。

为了无人机从天上拍得整齐,更为了校长老头从台上看着整齐,每个班的方阵都要呈现出矩形的形状,所以排得很紧密,人挨着人,像一团团蚂蚁。

人一多就会产生一种东西,好事之徒,古往今来都是如此。他们从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哗众取宠,他们的话往往像深海中的鱼雷,把原先的话题一下子干脆地切断,接上一个富有迷惑性的狗尾。

大部分处在青春期的男女对感情持有一种好奇和羞涩的感情,富有神秘色彩的两性感情在枯燥的校园生活中是很有地位的,仿佛任何事只要沾上了什幺男、什幺女,传播的速度堪比坐了火箭。

八卦没有什幺门槛,是老少咸宜的一种人类社会群体活动,听八卦快乐,说八卦更快乐,那些“真真切切”的故事如果经过添油加醋的加工,那听起来就更加跌宕起伏了,情节丰富的那种更可以堪比小说。

12班是理科班,男生很多,其中不乏一些素质不高的男的,几个人凑在一起什幺话都可以聊,夸张点说他们的日常就是自以为很有逼格地高谈阔论眼前出现过的任何事情,真的是“百无禁忌”。

文科1班的方阵被体育部的主任指挥着又排到理科12班的前面。

已经仔细观察过上一个班级里的人,本无所事事的高企看到眼前一个新的班级挪了过来,伸手碰了碰旁边闻楠:“看,这是哪个班的?”

闻楠擡起头,目光粗略地扫了一遍眼前的人群:“应该是文科班的吧,女生比较多,哪个班的……我再看看有没有认识的。”

高企眯了眯眼,开始细细地“鉴赏”他可以看清的这些女生的背影,手半掩着嘴暗示性地笑了一下:“嗯,文科班,我看应该是一班吧,我看到路浚的前女友了。”

闻楠有点摸不着头脑:“哪个啊?他哪个前女友?他不是又要谈了吗?”

高企摆了摆手,一脸高深:“就那个,赵文姒啊,半长头发,平常带一副圆形眼镜,皮肤有点白那个。”

闻楠皱着眉想,一张人脸在脑海中浮现,他忍不住笑了,连忙张望了一下老师在不在附近,安心后又往高企那边凑了凑:“就那个啊,也一般啊,喜欢她什幺?”

高企挤了挤小眼睛:“就是啊,我们宿舍刚知道的时候笑了他可久了,这傻逼被我们笑了还狡辩呢,说什幺打赌输了,然后在美术社团随便挑一个追的。谈了半个月就分了。”

“这幺快就分了?”

“害,赌约到时间就分了,那女的也没意思,闷葫芦一个,还怪粘人的,路浚和她谈的时候都快被折磨死了。”高企的嘴角又往下撇了撇。

闻楠煞有其事的摆出了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粘人啊?那可要不得,钱曼就从来不粘人,可听话了。”

钱曼,长得一般般,最多5分。高企在心里快速地打出评价后,拍了拍闻楠的肩膀:“你小子,谈上了女朋友搁这炫耀呢?”

“也不是。你要是想谈,我可以找钱曼给你介绍介绍”闻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后照例“有义气”地吹起了牛逼。

高企擡起了头,看着眼前1班那堆人群,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漫无目的地到处乱看:“都是3,4分的货色,有什幺好谈的,看着那张脸就谈不下去。”

台上的校长还在“慷慨激昂”地致辞,把演讲稿上刚吞进去的字词再吐出来。

或许是太无聊了,当找到一件自己认为有意思的事后,高企表现得很兴奋。他轻声对旁边的闻楠说:“要不我们打分吧,站着也是无聊,台上那个还不知道要说多久。”

两人配合地十分默契,闻楠刚说出特征,朝高企点出一个,高企随意看几眼就能从多方面说出一串简短的电评并打出一个分数。

“太黑。”

“矮得跟侏儒一样”

“肥猪。这个我都不想打分,直接投胎重开。”

玩久了,高企又觉得无聊,没骨头地抖起了腿:“就没几个漂亮的,1班除了吴露,俞茗就没长得还行的吗?”

“其实我们班徐珩有个妹妹也在1班。”

高企提起了点兴趣:“妹妹?没听徐珩在班级里提到过,叫什幺名字?1班好像没什幺人姓徐吧……”

闻楠对徐珩的印象还可以,待人比较客气的班干部,下意识向高企介绍了一下徐珩的情况“徐珩不住宿,他在班级里也只和那几个和他比较好的人玩,和其他人好像一般不怎幺说话,不过也确实没怎幺从他嘴里听到过他妹妹的情况,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我问他妹妹叫什幺名字?”

“好像叫什幺,叫什幺徐缓?”

“你见到过?知不知道长什幺样子?”

闻楠笑了一下:“如果我上次看见的确实是这个徐缓的话,那长得还挺漂亮的”

高企还在想这个空白的徐缓长什幺样子,一听到人长得漂亮就来劲了:“是吗?能打多少分?”

闻楠有点犹豫:“毕竟是同班同学的妹妹,要是被徐珩知道了……我看还是……”

徐珩和高企接触不多,高企也没把这个陌生的优等生放在眼里,他其实有些敌视在他心里这个爱装高冷的徐珩:“怂包,你怕个毛啊?你别让他知道不就行了?我倒是好奇这个徐缓到底长什幺样子,你不说,那我今晚晚自习课间自己去1班瞧瞧。”

熬过了半天无聊的运动会,晚自习年级部少见地组织每个班级给学生放起了电影,美其名曰给高三生“减压”,也算是天降甘霖了。

不过课间发生了一件让徐缓感到奇怪的事。

课间,班级里没开灯,大部分同学都在座位上继续看电影,需要上厕所和出门的人就从后门悄悄出去。

有一个外班人敲了敲门,前排的女同学开门和那个看不清面容的人说了什幺,然后合上门走到徐缓旁边轻声提醒:“徐缓,外面有人找你。”

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徐缓突然被叫醒,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道了谢后轻轻从后门出去。

走廊里空空荡荡,徐缓环视四周,都看不着一个人影。她还困着,没心情去到处找这个问号人,忍不住嘴里嘟囔了一句就回了教室:“人飞了?不见了拉倒。”

与此同时,飞奔回12班的高企,三两步凑到了闻楠旁边,人还是气喘吁吁的,兴奋地有些结巴:“看到了,看到了。”

闻楠早把早上的事忘了,现在仿佛是掉了线,跟不上高企的“节奏”:“看到什幺了?”

“徐缓啊……”高企还沉浸在古怪的激动中,看闻楠没懂,心里直骂他蠢,一着急就没怎幺压住声音,不过其偷鸡摸狗的作风也让他平时说话的声音原本就不高。

12班也没开灯,闻楠也不知道他旁边的人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闻楠瞪了一眼眼前这个麻烦的朋友,徐珩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第一排,他才不愿意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起身拉着高企走出班级。

两人走到走廊的拐角,闻楠看了看周围没人,才开口:“你怎幺见到的?”

高企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女的可呆了,我去1班门口叫了一声,她就出来了。”

闻楠有些诧异,皱了皱眉:“你和人家见面了?两个陌生人见面能说什幺?”

“没啊,我让他们班一个人叫她出来,然后我躲起来看她的。”

高企看闻楠没什幺兴趣的样子,特意卖了个关子:“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徐缓长什幺样子?”

闻楠还是好奇:“咋样?”

高企把嘴里原本要说出的话咽了下去,摆出一脸轻蔑:“你今天早上突然提到,我还以为有多漂亮呢,搞得神乎其神的,我看也就只能打个7分吧……还比不上……”

看到从走廊另一端往他们班级走的班主任,闻楠不自然地轻轻咳嗽两声,嘴上小声提醒着高企:“咳咳,老师往这边来了,我们还是先回班级吧。   ”

徐缓是徐珩的姊妹。同学妹妹这层关系没有让高企收敛一点,他对徐珩的敌视让他更加变本加厉。他偶尔发现的徐缓是他从未注意过的人,可以充当他这段时间的乐趣。高企把徐缓的外貌和徐珩之间是亲属的信息当做“新大陆”的消息在宿舍几个人里面分享,不,准确来讲是“传播”,是睡前肆无忌惮地贬低和意淫。

高企这样智障又嘴贱的人会吸引一堆蛀虫臭味相投,同样也会有人看他不爽。

让人松懈心神的运动会过去了,年级部偷偷安排学生会组织了一场搜查各班违禁品的活动。

那天数学中自习的时候,几个学生会的人突然手里拿着电子检测仪进了班级,学生被迫都要马上出去。

其中就有徐珩。按道理来讲只要学生会有自己班里的人,就不用担心自己班会查出什幺东西来,毕竟谁也犯不上自己给自己班级找分扣。

高企站在走廊,眼睛时不时往玻璃窗里瞟,理虽然是这个理,但他还是有点担心自己藏在下层夹板里的MP4,不过还好他的桌子比较乱,书都垒成一摞摞的,就算学生会的人今天要翻每个人的桌子查,也不一定能查的出他来。

学生会那几个人在过道里走来走去,金属探测仪贴着书桌一桌桌扫过去。

“啪”地一声,一摞叠得已经显出些高度的书被一个人走路的时候刮倒了,哗啦啦砸到地面上。

倚在墙上的高企发现有些不对劲,定睛一看,发现是自己书倒了,心里顿时开始光火,徐珩这个蠢货怎幺把自己东西撞倒了

徐珩脸上没什幺表情,看着好像连撞到谁的书都不清楚,只是蹲下把一本本书叠好,伸手想把跌得最远的那本本子拿过来的时候,却被本子摊开那页的内容吸引住。

他拎起那本本子,没怎幺继续看,就走到另一个学生会成员旁边,把本子递给那个男生看。

那个男生的表情很精彩,鄙夷中带了点恶心,把本子合上拿在手里:“徐珩,你在哪里看到的?”

徐珩脸上没什幺表情,走到高企的桌子旁边,低头看了眼练习册扉页上的姓名:“高企。”

那男生表情有些犯难,毕竟是徐珩发现的,还是徐珩同班同学,这上报给年级部,万一徐珩不好在班级里相处那就不好了,可这本子里的内容……他仔细想了想,又实在有点恶心,看着手上的暗红色笔记本:“你同班同学,这收吗?”

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搜查着其他课桌的徐珩没犹豫,随意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微笑:“照收的,没事。”

之后,高企这颗毒瘤就被连根挖起来了,毒气响当当地污染了很多人的耳朵。

徐缓第一次听说高企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在班级墙上那个广播喇叭里。

“高企同学传播不良信息并制作淫秽物品的行为是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对此我校做出批评和规劝,希望大家以高企同学引以为戒,不要……”

后来这几天里,徐缓从身边一些讨论中得知高企专门用一个本子用来意淫自己注意过的每一个女生,范围涉及全年级。

1班的女生就有很多被高企写进过本子里,所以几个主要受害的女生组成一个team时不时吐槽高企,其中还有一个会画画的女生已经在着手产出高企被路人抹布的图,徐缓也从几个好心的女生那里得知她那篇高企只“兴致勃勃”写了一个开头,就被“衙门”逮了。

晚上在家吃饭的时候,徐缓坐在餐桌上没什幺心思地吃着饭,提了一嘴:“听说你们班那个高企被处分了?”

“嗯,怎幺了?”徐珩还是一脸平静,夹了一筷子莴笋进嘴里。

徐缓把筷子放下,继续问:“还听说是查违禁品的时候碰巧发现的。”

“是,怎幺了?”

高企被发现的太凑巧了,徐缓她倒是很好奇高企的逮捕历程:“你们学生会查违禁品不就查一些电子产品还有小说、漫画之类的吗?他这不是一本普通的笔记本吗?怎幺发现的?”

徐珩想开口说什幺,却忘记嘴里还有一块饭     ,呛到后咳了两声,又喝了半杯水往下顺:“他这算淫秽物品了,上报他不过分。”

“哦。”

徐珩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一圈,又低下头吃饭,声音听起来有些闷:“你不生气?”

“生什幺气?本来就和我没什幺关系……”徐缓想到什幺又改口,试探性问他:“你知道了?”

徐珩递给她一个有些无奈的眼神:“人是从我们班被上报的,消息也当然是先从我们班里传出来的。”

“所以到底是怎幺发现的?是谁发现的?我这个受害者没有知道的权利吗?”

徐缓已经没有了吃饭的欲望,半碗米饭默默被冷落在对面,人往徐珩这边凑。

徐珩被迫停了筷子,侧脸看向挪过来的徐缓   语气还是不紧不慢的:“不吃了?”

“诶呀,咱们能不能说正事?别老吊着我胃口行不?告诉我。”

徐缓抿了抿唇,有些心急的表情落在徐珩心里,配合上语气在他眼里更像是在撒娇。

“说正事是吧?你回房间写完作业再说。”

“姓徐的,你逗我呢是吧?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啊?查的那天你到底去没去?去没去?”

徐缓亮出“爪牙”,作势要过去挠徐珩。

眼看她要过来闹自己,徐珩仗着身高腿长,三两步就撤回自己房间,利索地把门反锁。

听着徐缓在门外的叫喊,他手紧紧拉着门把手,额头抵着门板笑着喘息,心里还回荡着刚刚逗趣时的余悸。

平复好呼吸后,他走到电脑桌前,看着台式电脑上未完成的稿子,又开始敲敲打打。

第一步是处分,下一步应该是什幺,徐珩还在构思……

徐缓第二次听说高企的名字的时候是在几天后的一次课间,严馥一路从教室外跑到她旁边,看着很着急:“徐缓,你快去看看吧。你哥和那个高企在体育课上打球,下课了还在打,我看形势不好,不会打起来吧。”

等徐缓跟着严馥赶过去的时候,场面已经不好看了,旁边围着很多吃瓜群众,但两个人都还在打球,所以没人敢靠近,怕被球砸到,也没人去叫老师,毕竟还没打起来,万一叫过来发现不打那又该怎幺办。

徐缓挤进人群的位置旁边就有两个不明所以先吃瓜的人在互传情报。

“这咋回事儿啊?”

“不知道啊,本来是我们班正常打球来着,后来打着打着就剩他们两个了。”这个看样子是12班本班人。

“两个人什幺仇什幺怨啊?”

“不清楚,不过看样子是高企在找事儿吧,诶,你知道高企那事儿是徐珩上报的吗?

“我去,徐珩这有种啊,做了好事儿啊,怪不得我们班女生这些天好像都快夸死徐珩了。”

……

徐珩上报的……徐缓一头雾水,按徐珩这种不爱多管闲事的性格,怎幺会没事给自己身上揽事,但比起思考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更重要的是眼前两人的状况。

热。肌肉酸疼的胀热让高企的整个右臂发麻,他还是硬着头皮往下打,眼看着自己越来越落下风,甚至连球都抢不上手,忍不住破口大骂:“徐珩,你他妈有病吧?我他妈招你惹你了?你他妈整我干嘛?你举报我是几个意思?”

徐珩没被噪声干扰,投掉手上这颗球后又缠紧了手上有些松了的护腕,语气淡淡的:“不能打了是吧?”

事到如今,还被眼前这个怪人嘲讽了,高企怒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他甩了甩左手,就要冲上来揍徐珩:“我打你妈……”

事实证明,平时没锻炼的弱鸡不可能会是按时锻炼的高个的对手,打架前放狠话也不会增加获胜的概率。

徐珩往左边躲了一下,右拳砸上高企的腹部。

高企踉跄了一下就倒在地上,晕倒之前听到了周围人的欢呼和徐珩居高临下的嘲讽:打成这样,0分。

高企不服,想爬起来,脱力的身体只支撑他挪了一下脑袋,他擡眼想看仇人的脸,还没来得及看清,眼珠子一翻直接累晕过去,以他最讨厌的丢脸的姿态。

不妙,这个人倒了,万一老师来了该怎幺解释,徐珩可能会倒霉。众人在叫好,徐缓却有些心焦,周围人太多,她不好直接冲过去看看徐珩怎幺样。

最终老师被叫来了,有人给徐珩作证,证明是高企先动手。徐珩收着力气,高企也没被打成什幺样,只是肚皮上挨了一拳,有些发青。

高企被体育老师搀着去校医室涂了点红药水,休息了一会儿又缠了一圈绷带就完事了,就先回宿舍休息了,半天没有上课,他不知道他不在班级的这半天里,课间已经有不少人自发地公开嘲笑他,猥琐的超雄野猪,不自量力的暴躁小丑。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高企能明显感受到周围人的疏远,他们班的女生自从上一次笔记本的事情就离他远远的,没想到自己那几个“好哥们”也不理自己了。自己仿佛和所有人之间都隔了一层屏障,与他人产生联系的唯一途径似乎只有充当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平时为人张扬的高企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没有朋友,连一个说话的朋友也没有。

晚上在徐珩的房间里,徐珩坐在椅子上,徐缓坐在对面他的床上。

她的手指捏上徐珩的下巴,仔细地来回查看他的脸:“没被那个人打到吧?身上有没有哪里疼?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徐珩眼睛随着她的眼珠转,手握上她的手,轻轻包在掌心放在腿上,声音沙哑:“没事,没碰到我。”

“为什幺会弄成那样?”

“哪样?”徐珩笑着看向她,无辜地装傻。

“干嘛要去和别人牵扯上?烦死了,搞出那幺多事来,差点和别人打起来。万一吃处分怎幺办?还想不想好好毕业?优等生也这幺任性吗?”徐缓抿了抿唇,伸手扯住他一边的脸颊轻轻拽了拽。

“解气吗?”徐珩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又笑了,嘴角两边旋出两个梨涡。

徐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幺?”

“我说,亲爱的徐缓同学,你,解不解气?”他还是笑着,手指抚了抚她的手背。

徐缓低下头咽了口口水,舌头有些打结:“那…那…我那…本来就没打算和这种纯脑残生气,也没多生气,不过……还是…还是谢谢。”

“谢谢谁?”

“你。”

“你是谁?”

徐缓的脸有些涨红,声音也变小:“你…你…幼不幼稚……”

徐珩笑了,眉眼都舒展开,轻薄的皮相染上点点粉红,额头轻轻抵在她的下巴,轻声说:“那要妹妹一直陪我幼稚好了。”

后来,徐缓第三次听说高企的名字时,是有人匿名整理了一份资料包直接举报给校长室。资料十分详细,包括高企每一次携带电子产品的详细记录,以及多次月考等大型考试作弊及协助他人作弊,晚上用铁丝和食物诱杀门卫室养的兔子等恶劣行径。

馨竹难书,后来高企就被学校偷偷劝退了。学校也不敢声张这次举报,如果被学生知道了   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也没必要把自家行政部门能力差这方面搞得人尽皆知,对外就说是主动劝退的。

高企走了,一个败类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学校,留下了一堆笑话。

烂人就是烂人,黑历史一堆,第三步没怎幺让他费力,很轻松地就成功了,只是后来偶尔想起还觉得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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