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篇18
走出会所，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稍稍吹散了萦绕的酒气，和席间的窒息感。
和其他四人告别后，微醺的肖惟转头看向程予今，懒洋洋地问道：“你会开车吗？”
程予今轻轻点了点头。
肖惟勾起唇角，从手包里掏出车钥匙抛给她。
车子缓缓驶入夜晚的车流。程予今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她的眼角余光能感知到副驾驶座的肖惟的视线牢牢黏在自己身上。
她只好强迫自己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前方路况和导航的电子提示音上，试图忽略掉那道挥之不去的视线。
终于，肖惟的公寓出现在视野中。
程予今将车驶入地下车库，略显生疏地将车停进车位。车身停得有些歪斜，但她也没有二次调整，而是匆匆熄火下车，将车钥匙交还给肖惟。
电梯里，程予今从镜面的反射中看到肖惟的视线依旧牢牢锁在她身上，那双带着醉意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令她心里有些发毛。
门锁“咔哒”一声打开。
肖惟踢掉高跟鞋，赤足踩在地板上，径直走向沙发，瘫坐进去。酒意让她平日里锐利的眼神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气。她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示意程予今也坐下。
程予今迟疑了一瞬，终究还是顺从地按照她的要求坐下了。
下一秒，肖惟的手指抚上她的下颌，微微用力，迫使她转过脸来，然后摘掉了她的眼镜。
四目相对。
肖惟的呼吸里带着淡淡的酒香，温热地拂过程予今的唇畔。
她的拇指摩挲着程予今的唇角，像是在评估什幺，又像是在犹豫。
然后──
她吻了上来。
很轻，几乎是试探性的，唇瓣相触的瞬间甚至称得上温柔。程予今僵住了，大脑有瞬间的空白，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沙发垫。
自己并不反感.....甚至，这触感比预想中要......柔软。肖惟在心里默默确认。
她稍稍退开些许，垂眸捕捉着程予今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惶和全然的无措。
未等程予今从那短暂的间隔里找回呼吸的节奏，肖惟已经再次靠近。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吻变得深入而具有侵略性，带着一丝占有意味。
程予今尝到了肖惟唇间残留的酒液的味道，紧接着是更强烈的、属于肖惟本身的气息。肖惟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固定着她的后脑，指腹若有似无地蹭过她敏感的耳后肌肤。
一种本能的恐惧和不适让程予今擡起手想要推拒，她的指尖刚触到肖惟的肩头，却被对方用更强的力道箍紧了腰肢，动弹不得。
肖惟的舌尖撬开她试图坚守的齿关，长驱直入。这个吻彻底变成了单方面的掠夺，气息被霸道地攫取，程予今只觉得氧气稀薄，意识在唇舌交缠的眩晕感中渐渐模糊，只剩下被迫承受的、令人心慌的侵占感。
直到程予今因缺氧而发出细微的呜咽，身体微微颤抖时，肖惟才终于松开了她。
两人额头相抵，急促灼热的呼吸交错缠绕。距离太近了，近得程予今能看清肖惟眼中自己狼狈的倒影。
肖惟凝视着程予今潮红未褪的脸颊和失焦的眼眸，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风暴──那里面有餍足，有困惑，有陌生的新奇感，还有一丝危险的躁动.....
和程予今接吻的感觉.....出乎意料地并不坏。甚至.....有点喜欢。
是酒精作祟？还是纯粹的生理性喜欢？抑或是.....其他什幺？肖惟无法立刻界定，但这感觉并不让她讨厌。
她又想起程予今褪去衣物后，那具柔韧而脆弱的身体，其实每一寸线条都隐含着一种独特的美感。这种美，既让她心生摧毁的冲动，却又诡异地.....想要暂时保有。
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下，肖惟猛地用力，将程予今彻底推倒在宽大的沙发里。
身体陷入柔软的皮革，程予今胸口起伏不定，她的手再次本能地抵在肖惟胸前，做出无力的推拒姿态。
“别动。”肖惟扣住她的手腕，低低说道，”今晚.....我们正常做一次。我保证这次不弄疼你。”
程予今的衬衫纽扣被一颗颗耐心地解开，肖惟的掌心复上她的乳房，不再是以往粗暴的揉捏，而是带着克制的、试探性的温柔。
她的指尖轻轻描摹着乳房的轮廓，感受着肌肤下微微的颤抖。
她的吻沿着程予今的脖颈一路向下，在锁骨处流连，最后停留在胸前。舌尖轻轻扫过敏感的乳尖，感受到它在她唇间逐渐变得坚硬。
她的一只手继续抚慰着另一侧的乳房，另一只手则缓缓向下探索。
指尖轻轻划过平坦的小腹，当她的手指终于触碰到那隐秘的穴口时，她能感觉到程予今整个人都紧绷住了。
肖惟没有急于进入，而是先用指腹轻柔地抚过柔嫩的阴唇，感受着那里的湿润和温热。她的动作很缓慢很耐心。随着她的抚弄，程予今的身体开始出现细微的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的指尖触到敏感的阴蒂，开始用轻柔的力道画着圈。她能感觉到程予今的身体在她手下逐渐软化，原本紧绷的大腿微微张开，像是在无声地邀请更深的触碰。湿润的液体从身体深处不断渗出，沾湿了她的手指。
“放松.....”肖惟在程予今耳边低语。她的手指继续着温柔的抚弄，时而轻轻按压那颗敏感的核心，时而沿着湿润的缝隙轻轻滑动。
在这意料之外的轻柔抚触下，程予今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软，一股股暖流不受控制地从下体深处涌出，令她渴求更多触碰，令她想要沉沦。
这一刻，巨大的羞耻和自厌吞没了她，她宁愿承受熟悉的暴虐，至少那样她还能保持清醒的恨意。
当肖惟终于进入她时，动作不再是往日的粗暴的冲撞，而是缓慢的顶弄，每一次推进都另她发出压抑不住的细碎呜咽。
“你真美...."肖惟的赞美混合着灼热的喘息，灌进她耳中。
程予今的身体背叛了她的意志，在本能的驱使下生涩地回应着。陌生的快感伴随着肖惟手指逐渐加快的节奏层层堆叠，最终汇成灭顶的浪潮。
就在即将到达顶点前，她突然想起了季瑶──她现在是否也在某张床上，被同样的浪潮淹没？
这个病态的联想，竟令她在颤抖中到达了高潮。
剧烈的痉挛之后，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鬓角滑落，渗入沙发垫中。
肖惟的动作骤然停顿，她抽出手指，看着身下之人空茫的表情和眼中的泪水，突然变得烦躁起来：
“你刚刚在想谁？还是季瑶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