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得像压下来的布幕。
风里夹着细沙，吹得火光忽明忽暗。
晓涵的脚后跟紧贴岩壁，背后的石面粗糙又冰冷，却成了唯一的依靠。
再退一步，她大概就能整个人嵌进石缝里。
雷伊上前一步，影子覆过她的脸。那双金色的瞳孔在火光里闪烁。
「别后退，小东西。」
他的声音低哑，尾音还带着笑。
「再退，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什幺。
晓涵整个人僵住。
那距离近得过分，他呼出的气打在她颊边，热得发烫。
脑子里乱成一团：她该装死吗？还是直接昏倒算了？
——等等，好像两种都一样惨。
「别碰她，雷伊。她是我的。」
埃米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完了。
前有野兽，后有梦魔。
她现在的处境，大概只差一根香就能上供。
空气被两道气场撕开，她被夹在中间，像根快被折断的木棒。
心脏在胸口乱跳，手心里全是汗。
只要任何一个人再靠近一点，她大概会先因为精神压力猝死。
雷伊弯下腰，指尖掐住她的下巴，逼她擡头。
「看看这表情……真乖啊。」
他低笑，指腹摩挲她的下颌线，带着不怀好意的轻抚。
「这种脸——最适合哭着求饶。」
晓涵差点没忍住往后缩，但背后的埃米莉正好贴近过来，带着冷香的气息几乎贴上她的后颈。
「把手拿开。」
「小涵涵的脸，只能我碰。」
那语气近乎柔和，却让她汗毛全竖。
这不是温柔——是战前的静默。
「呵，还是一样恶心。」
雷伊冷笑，手指依旧没松开。
「比起一条乱咬人的狗，我可文明多了。」
埃米莉在她耳边说，气息撩得她发颤。
晓涵完全动不了。
截然不同的压迫像两道紧贴的墙，把她挤在狭缝里。
「别、别靠太近……」
她想说，可声音根本发不出来。
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只能发出一点颤抖的气音。
雷伊的笑在她耳边低低响起：
「抖什幺？我可还没碰妳……太多。」
他指尖微微一滑，似有若无地掠过她的唇角。
晓涵心脏差点停跳。
完了，她都快忘了这家伙是真的变态。
她在心里尖叫——却只敢瞪着他不动。
火光忽然一晃，被风吹得细成一线。
下一秒，「噗」的一声——黑暗瞬间吞没一切。
世界陷入漆黑。
风里的沙刮在她脸上，冷得刺骨。
晓涵努力想往后退，可背后那道压迫更重，像有谁在低声笑。
她的呼吸乱了，胸口发紧，视线被黑暗吞没。
血液似乎在往头顶冲，耳鸣声一波波涌上来。
最后的念头飘过脑海——
「社畜真短命……」
接着，整个世界都远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