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魔兽尸体还在冒烟，血腥味彷佛浓得能黏在鼻孔里。
晓涵站在稍微后方的位置，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小一点、安静一点、透明一点。「雷伊。」
埃米莉开口，声音不高，但冷得像霜。
那兽人男人勾起一边嘴角，金色的眼珠转了过来。
「哟，妳居然还活着啊？老天爷可真没眼色。」
「我也很遗憾看到你还在浪费空气。」
埃米莉的笑容漂亮得像刀子磨过的玻璃。
「你还在抢别人的单，倒是完全不让人意外。」
晓涵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这两个人看起来是真的有仇。那种仇恨不是普通的工作竞争，而是「只要有机会就会在对方食物里下毒」的程度。
那个被称作雷伊的兽族男人耸了耸肩，把武器随手甩进背后的皮套里。
「难得接到一个这幺简单的案子，谁先来谁先得，老规矩嘛。妳不会还想跟我讲什幺职业道德吧？」
「我不会指望一条野狗懂什幺叫道德。」
晓涵站在一旁，默默看着两人唇枪舌剑。
她完全插不上话，也完全不想插话。
这种人——气场像个会行走的人形兵器，从发梢到指尖都像写着「请勿靠近」的类型，她宁愿离远一点当棵无辜的小树。
雷伊忽然像是注意到她的存在，视线缓缓落到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话说回来，这是妳新收的玩具？」
晓涵背脊微微一紧。
雷伊嘴角弯得更深。
「长的挺乖的嘛……皮肤这幺白，眼神这幺干净，真不像会出现在妳身边的类型。怎幺？现在也开始喜欢养干净货色了？」
这话让晓涵脑中警铃大作。
什幺叫干净货色？谁是玩具？！这人脑袋是用泥巴捏的吗！
「而且还这幺安静……真是方便得不得了。」
你他X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晓涵心中怒吼，表面上却只敢闷不吭声地低头，像个在课堂被老师点名却完全不懂数学题的学生。
雷伊似乎对她的反应非常满意，视线像舔过一般地从她的脸滑到脖子，又慢条斯理地转回埃米莉身上。
「我很好奇——妳什幺时候开始当起保母来了？以前不是连同伴都能当临时道具用的吗？」
埃米莉不动声色地走上前一步，声音不大，但清楚得像针落地。
「我现在的生活方式，不需要跟你报告。」
「说得好像妳突然改行一样，真有趣。」
雷伊语气慢悠悠的。
「还是说……这小东西哪里让妳着迷了？」
「我猜，是她那副看起来什幺都不懂、什幺都会红着脸的样子吧？」
我到底做错了什幺要被这样对待？
晓涵低着头，假装自己是一棵树、一块石头、一阵风，什幺都没听见、没反应、也没存在。
埃米莉再度向前一步，笑意却更加明艳。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舌头拔出来当皮带用。」
雷伊嗤笑一声，转身便走，顺口丢下一句 :
「小东西，要是哪天觉得这个姐姐太凶，不如来找我玩玩看？」
晓涵：「……」
不要，也永远不会，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