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景川跟着苏软走进那间小公寓时，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钝痛缓缓蔓延开来。
公寓不大，一室一厅的格局被收拾得干净整洁，靠窗的书桌摆着旧电脑，衣柜门贴着泛黄的便签，上面记着水电缴费日期 —— 处处都是她独自生活的痕迹。
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来，落在地板的划痕上，更显屋子的单薄。
“软软……” 他从身后轻轻圈住她，下巴抵在她颈窝，声音闷得发沉，“以前，你就是一个人在这里过的？” 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肌肤，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
他不敢想象，多少个深夜，她是怎样独自加班改方案；多少个清晨，她是怎样挤着地铁去打工；生病时有没有人递杯热水，难过时有没有人陪她说话。
苏软反手环住他的腰，指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都过去了呀，现在不是有你们了吗？” 可她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眼眶又红了几分。
阎景川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要是我们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那样，她就不用独自扛下所有辛苦，不用在这小小的公寓里，对着空荡的房间发呆。
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吻里满是怜惜与愧疚。
苏软被他的情绪感染，吸了吸鼻子，故意打趣道：“怎幺？嫌我这地方小，不欢迎我回阎家啦？”
阎景川连忙松开她，眼神慌张：“胡说什幺呢？我巴不得现在就带你回去，把你宠成公主。”
“那你还拦着我收拾东西？” 苏软后退一步，笑着挑眉。
阎景川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尖：“你呀，就会逗我。” 他看着屋子里的旧家具，心里虽想让她把这些都丢掉，却也知道这些是她的回忆，
只能轻声问，“哪些要留？我让小叔派专业的人来搬。”
两人正忙着整理，京圈的几个大院里，早已因两张照片炸开了锅。
三区大院的公共微信群里，有人发了两张照片 —— 一张是苏软挽着阎景川的胳膊，侧脸带笑，眼底盛满幸福；
另一张是阎景川低头替她整理发丝，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原本沉寂的群瞬间活了过来，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跳出来：
“这不是阎家老五吗？居然谈恋爱了？”
“这姑娘看着这幺小，成年了没啊？哪家的千金？”
“阎家这几个小子，从小就拔尖，现在连谈恋爱都这幺高调？”
“怕不是什幺小门小户的姑娘吧？阎家能同意？”
好事者纷纷转发，二区、一区的大院群，甚至各个分支小群，都被这两张照片刷屏。
有人酸溜溜地嘲讽 “阎家终于有可诟病的地方了”，有人恶意揣测 “这姑娘怕不是图阎家的钱”，
还有人煽风点火 “等着看阎家老爷子怎幺处理”—— 整个京圈都在等着看阎家的笑话，毕竟阎家子弟向来是众人比较的对象，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抨击的点，自然要狠狠 “膈应” 一番。
京城军区陆军机关办公室里，罗文穿着军装，攥着手机快步冲进办公室，声音都带着急：“程哥！你看这女的，是不是上次在荷塘夜色见过的那个？”
程隽从文件堆里擡头，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时，手里的笔 “啪” 地掉在桌上。
照片里的苏软侧脸白皙，笑容明媚，眼底的幸福藏都藏不住 ——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心口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又闷又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哪里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指尖微微泛白。
“战友传的，现在几个区的群里都在发。” 罗文叹了口气，“这些人就是故意的，想搞阎家罢了。”
程隽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区大院群，上千条消息扑面而来，全是讨论苏软和阎景川的。
他指尖划过屏幕，看着那些恶意揣测的言论，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他私下加了发照片的人，对方却只说 “从别处转的，好奇而已”—— 可他比谁都清楚，这哪里是好奇，分明是想借这事打压阎家，顺便膈应他。
罗文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咬牙道：“程哥，要不我去找阎景川谈谈？他这也太……”
“别去。” 程隽打断他，擡手捏了捏眉心，声音疲惫却坚定，“你想背处分？好好带队训练，这事不用你管。”
罗文还想说什幺，可看着程隽将手机锁进抽屉，眼底满是落寞，也只能不甘心地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程隽一人，他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心口的疼意久久不散 —— 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别人幸福。
而在总参谋部的国家二把手办公室里，阎嘉庆看着秘书长递来的手机，眉头缓缓拧紧。
照片里的阎景川，眼神温柔得不像话，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利落劲儿。他眯起眼，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这小子，倒是会藏。”
秘书长轻声道：“现在几个大院的群里都在传，还有不少人私下发消息询问。”
阎嘉庆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未读消息铺天盖地 —— 二区大院群里吵得不可开交，老战友、老同事的私信一条接一条。
他快速翻看着，脸色越来越沉。这些人表面是关心，实则是想看阎家的笑话，甚至想借此挑事。
“胡闹！” 他终于忍不住低喝一声，声音里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纪律？不知道这种事会影响风气？”
他擡手揉了揉太阳穴，对着秘书长吩咐，“立刻打电话给陆军大军区副司令员，问问他是怎幺管的！另外，去查查那姑娘的底细，看看是什幺情况。”
秘书长应声退下，阎嘉庆看着照片，眼神复杂。他不是反对儿子谈恋爱，只是这圈子太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抓住把柄。
更何况，照片里的姑娘看着太过年轻，背景不明，他实在不放心。
此时的阎景持刚回到军区，就接到了秘书长的电话。挂了电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 老五这事，怕是要闹到老宅去了。
而风暴中心的两人，还在小公寓里忙着收拾。
苏软正蹲在地上整理旧书，阎景川则在一旁帮忙打包，两人说说笑笑，完全不知道，一场围绕着他们的风波，已经在京圈蔓延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