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求婚

弯月高悬，皎洁的月光和暖黄的路灯灯光交织在一起，照亮行人稀少的马路。

李则随意地倚靠在公交站台旁的路灯下，低头回复手机消息，嘴角微扬。

他穿着黑色的居家服，头发遮住眉眼，戴着黑框眼镜，很普通的打扮，但一八九的身高，宽肩窄腰的绝佳比例，加上冷淡疏离的气质，帅得自带氛围感，就算看不清脸，也引得人频频回头。如果不仔细观察，还可能以为他右耳上的助听器和耳钉一样是装饰品。

一辆公交车从远处驶来，李则收了手机，面无表情又专注地看着车，周围的目光都被他过滤掉了。

公交车到站停下，一群人乌泱泱的下来，李则一眼就在人群中锁定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贺颜今天穿的是白色的吊带长裙，是李则早上亲手给她穿的。

贺颜也看到了李则，高兴地穿过人群奔向他。

李则笑着张开双臂，把扑进怀里的贺颜抱了个满怀，低头温柔又宠溺地吻了吻她的头发，问：“生日快乐。今天累不累?”

贺颜抱紧李则的腰，埋在他怀里深深地闻了一会儿他身上的味道，才擡头，在他戴着助听器的右耳方向说：“超累。今天的病人好多，而且都是小朋友，特别难哄。”

“辛苦了。”李则抱紧她，“我们回家吧，哥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

贺颜仰头望向他，笑眼盈盈地点点头。两个人又抱了一会儿，李则才牵着她的手往家走。

从公交车站到他们住的小区还有一段距离，不算远，他们走得不快，带着轻微热意的微风吹在身上，有点黏，两个人都出了些汗。

他们租的房子在17楼，不大，普通的两居室，但靠近贺颜实习的医院，贺颜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因为离李则的公司比较远，通勤会很辛苦，但李则坚持，她最后也只能松口。

房子是他们一起重新装修过的，干净明亮，简约温馨。

一进家门，贺颜就看见了茶几上摆着的一大束白玫瑰花，是她最喜欢的品种，但很贵，她平时都舍不得买。

李则摸摸她的头，“休息一下，我去端菜，马上就能吃饭了。”

“好。”贺颜举起两个人牵着的手，亲了亲李则的手背后才松开。

贺颜爱不释手地看着花束，拿出手机拍了很多照片，然后又开始数花的数量。一共52朵，每一朵的花瓣都饱满娇艳，还带着水珠。

看着花，贺颜觉得自己一天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她把餐桌上的花瓶洗干净，倒好水，从花束里抽出几支白玫瑰插进花瓶，又摆好，然后坐在餐桌前撑着下巴乖乖等李则。

清蒸鲈鱼，芋泥排骨，煎焗鸡，炒青菜，还有玉米萝卜排骨汤，都是贺颜喜欢的菜。

吃过饭，李则端出一个小蛋糕，插上蜡烛，关掉客厅的灯，温柔地看着贺颜，给她唱生日歌，让她许愿。

贺颜的愿望很简单，希望自己能够学有所成，让李则的耳朵好起来，再也不用戴助听器。

吹掉蜡烛，贺颜突然用手指沾了些奶油抹到李则的脸上，笑着看他，“哥，我们来拍张照吧。”

“好。”李则对贺颜有求必应。

于是贺颜拿着手机坐到了李则的怀里开始自拍，不过她拍照技术很烂，就是怎幺都拍不出网上的氛围感。

“好丑。”贺颜看着手机的照片，靠在李则的颈窝小声抱怨。

“不丑，颜颜很漂亮。”

“可是照片丑。”

“修一下就好了。”

“也对。”贺颜心情好了很多，突然想起来礼物，朝李则伸手，眼睛亮晶晶的，“哥，我的礼物呢？”

“在房间。”

“那我们去看礼物。”

“不吃蛋糕了?”

贺颜舔了舔李则脸上的奶油，“吃完了。”

李则收紧了放在贺颜腰上的手，眼神变得有些暗，但他还是松了手，牵着贺颜进了自己的房间。

贺颜住主卧，李则住侧卧。虽然是这幺分的，但是两个人从来没有分床睡过。

李则从柜子里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盒子递给贺颜，她拆开，是一双高跟鞋。

“又送高跟鞋啊？”贺颜很意外。她十八岁的时候，李则就送过一双高跟鞋给她，不过她平时很少穿。

李则摘掉眼镜，看着贺颜，突然单膝下跪，不知道从哪变出一个戒指盒，认真地望向她。贺颜愣了一下后，瞬间反应过来，她尽量表现得很平静，但狂跳到快要爆炸的心脏和下意识屏住的呼吸出卖了她。

“颜颜，你愿意嫁给我吗？”李则仰望着贺颜，打开戒指盒，声音低沉温柔，神情专注认真。

盒子里是一枚漂亮的珍珠戒指，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戒指环是玫瑰形状的。

“你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家人，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爱人，可我觉得还不够，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你愿意吗？”

“我愿意。”贺颜觉得眼睛很酸，她用力地点点头，伸出手递给李则。

李则悄悄松了口气，取出戒指，小心翼翼地给贺颜戴上，然后握着她的手，仰望着她，“我看过日历了，明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好。”贺颜点点头，接着才反应过来，“所以，这是婚鞋吗？”

“嗯，要试试吗?”

“那哥你给我穿。”

“好。”

贺颜坐在床上，低头看着给自己穿鞋的李则。

莹白骨感的脚被握在手心，被慢慢放进银色的婚鞋里。明明被握住的是脚，但是她却觉得被握住的是心脏。

李则给贺颜穿好鞋后，牵起她站起来，“走一下，看看会不会觉得难受?”

“好。”贺颜转了一圈，“鞋底很软，不难受。”

“嗯。”李则看着她，目光温柔专注。

贺颜对李则毫无抵抗力，只要一看到他的眼睛，她就恨不得把灵魂都献给他。她扑进李则怀里，李则立马低下头凑近她，“怎幺了？”

“哥，我爱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贺颜在他耳边说，声音很轻，说完，她亲了亲李则的唇，刚退开，李则就扣着她的头重新吻上她。

和贺颜蜻蜓点水的吻不同，李则的吻胶着黏腻，充满侵占欲。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地入侵她的领地，勾着她的舌头吮吸交缠，攻城略池般地扫荡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寸领地，再用自己的唾液标记。

贺颜仰着头，紧紧抓着李则的衣领，呼吸急促，头也很晕，轻而易举的被李则压倒在床。她整个人被亲得几乎喘不过气，但又舍不得推开，最后是李则放过了她。

“做吗？”李则贴着她的唇，克制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