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空间

那晚之后，江疏音又恢复了性冷淡的样子，一点亲密举动都不做。
林峤川也没多说。只是过了几周，他一早出门前，像往常一样替她泡好牛奶，语气平静：“下午不用等我吃饭。”

他总是这样——看似什幺都没发生，但每一个小细节，都带着深意。

几天后，他忽然打电话过来，让她下楼。
“去哪？”她问。
“看房。”

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温度，让人分不清是命令还是邀请。

江疏音本来没打算问太多，但当车驶进嘉水市的中心地段，她还是心生疑惑。

这片区域她只在新闻里见过：地价最高、景观最好，环形大道直通江边。

他们上了三十层，电梯门打开，是一间巨大的大平层。玻璃窗几乎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整座城市都在脚下展开。

阳光倾泻进来，照亮了洁白的墙面与木色地板。
室内空荡荡的，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喜欢吗？”他问。

江疏音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你买下了？”

林峤川“嗯”了一声，语气淡淡：“隔音好。”

她声音有些着急：“林峤川，这种地方太贵了，月供得多少啊！”

“我已经全款买好了。”

“你怎幺都不说一声……”

“我们搬来这里吧。”他打断她，神情笃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又补了一句：“你本来就该住这种地方。”

那一刻，她竟有点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一种笃定的温柔——不是炫耀，也不是控制，而是某种笃信：她该被这样对待。

“但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她终于说，“我想……自己来。”

林峤川笑了笑，没反驳，只擡手替她理了理肩上的发丝：“我知道，所以生活上麻烦你多管管我了。”

语气像是在哄，又像在妥协。

两个人很快开始搬家。

搬运工进出穿梭，把老小区公寓里的东西都搬走了。

林峤川还叫了人，把别墅里的生活用品都搬了过来。

她指挥着人将衣柜、书架、花瓶一一摆好。
她一回头，看见卫生间柜子里整齐地摆着他们俩的牙刷、洗漱用品——颜色都成双。

“你连这些都搬过来了？”她有点无奈。

“你那边太挤。”他回答，像是在陈述事实，“我怕你放不下。”

公寓很大，两个人都有足够的空间。   林峤川也不必再一大早前往别墅拿东西。

他把两人的衣帽间和书房里的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

那天晚上，两人吃了外卖。她挑着菜，一边在沙发上写日程。
林峤川看着她的侧脸，忽然开口：“以后，这里你来布置。喜欢什幺就添什幺。”

“我还以为你会自己弄。”她语带讽意。

“我以前以为你不在乎。”他顿了顿，笑了笑，“现在我想，可能该多听听你喜欢什幺。”

那一刻，江疏音心口忽然软了一下。
那种克制的温柔，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人无处可逃。

夜深时，她靠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嘉水市。城市灯光延展到天际，远处江面泛着冷光，可是她心里暖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