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的谎言(12)血色之眼

狂潮(强制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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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校霸

圣教堂的肋状穹顶如尖锐的利刃刺穿天幕,顶部隐在薄云之下,一眼望不到尽头。

洁白的飞劵连接巨型拱顶,巨大的彩色花窗描绘着体态婀娜的不同天使形象,飞扬的羽翼镶嵌在庄严典雅的建筑构造中,在天光的折射下辉映出动人璀璨的光芒。

于拱门的顶端,两名怒目圆睁的守护天使雕塑手握宝剑,羽翼渐丰地舒展开来,纹理细腻而不失力量感。

它屹立于这污秽的大陆中心,如同巍峨的山脉,所有的苦难与灾祸仿佛都与它无关。

直至上午七点,处于高出的教堂时钟发出沉闷肃穆的敲击声,提醒着信徒们弥撒的开始。

白鸽停歇在圣教堂外空旷的广场中,饥肠辘辘,却几乎没有人去理会它。

一只手将怀中的面包掰碎,慢慢放在白鸽的面前。

白鸽欢快地蹦哒了两下,低头在少女的脚边吃起来。

范云枝望向美丽庄严的圣教堂,手指不住地摩挲腕间的天神之息。

它的光辉在此时愈发强烈,犹如亮色的溪流盘旋在腕间,与在魔域时残烛般的微弱截然不同。

天神之息剧烈地呼吸,它迫不及待地指引迷途的少女走进那所恢弘的教堂。

-…就在这里吗?

-是的…相信主教…其他事情交由他去做。包括…传达我的意志。

那就…信你一回。

范云枝将手腕上的天神之息带上尤莉安的脖颈间:“现在,它是你的了。带着它回去复命吧。”

尤莉安呐呐地询问:“你…马上就要走了吗?”

范云枝站在风中对她笑:“是时候说再见了,尤莉安。接下来的日子要好好生活。”

她不愿带着尤莉安涉险,尽早让她离开才是明智之举。

因为不管后续如何,都不是她们可以轻易对抗的。

她不再看尤莉安担忧的目光,转身向拱门走去。

在范云枝走进教堂以后,拱门便在下一瞬牢牢地关闭,仿佛终于找到了什幺心仪的珍宝,发出沉闷的喟叹。

一只鸽子好奇地看向繁复华丽的拱门,妄图闯进这道精美的屏障,却在瞬息之间被撕成碎片。

染血的羽翼掉落在地上,白鸽飞肉体不见踪影。

唯有它乘着微风,摇曳着飞向远方。

*

直到在圣坛落座,钟声停歇已经过去几分钟有余,但宽阔的室内依然只有她一个人。

弥漫的光明元素亲昵地在少女的身边碰撞缭绕,擦过她苍白的指尖,如同碎裂的金粉在空气中流淌。

管风琴柔和典雅的曲调萦绕在耳廓,范云枝擡眼看向诵经台上的主教。

他面前摆放着厚重的圣经,嗓音仿佛含着醇厚的美酒,带着路西法唯一珍爱的圣徒进行祷告。

主教的身后坐落着一台巨型浮雕。

天使的六只圣洁羽翼振翅欲飞,根根分明的锐利羽翼在彩色的光斑下流动出金属质感的光泽。

只是天使的面容并没有被人篆刻出来,唯能窥见衣袍下贲张的线条蕴含着毁灭天地的力量,颂唱神圣与暴力共存的赞歌。

最下方的大理石突显,那是天使的名字。

路西法。

在对上那一座浮雕的一刹那,范云枝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

下一瞬,密密麻麻的血红色眼睛在浮雕的身体以及背景中睁开,如同人体的经络一般错乱歪斜,却又细小狭长,依附在大理石的表面上下四处狂乱转动。

片刻以后,倾颓的红光在洁白的圣堂中乍现,最后无一不落在了那位易容的少女身上,仿佛要撕裂一切,窥视她的本源。

耳边柔和的乐曲骤然停止。

“啊啊啊啊——”范云枝惊慌失措,竟然被那些密集而可怖的目光生生钉在座位上。

松松披在颈侧的亚麻色发丝急剧变化,在刺目的红潮中尽数变回黑色。

而那清丽柔美的脸庞也立刻显现出来,正正暴露在露骨的目光之下。

——找到了。

血色的虹膜映照出少女苍白的脸庞,目光化作黏腻的蛛丝,滞涩于圣女精致脆弱的双颊,落在她纯黑神秘的瞳孔里。

祂要她。

要她眼中的宁静之海为祂涌动。

这是沉睡在肮脏死水中的玛瑙,异世的莹润曜石。

这是祂拼尽全力也想要理解的神秘。

他们同为异端,合应缠在一起。

这是路西法在当年便明确的意志。

人族少女无法看到的周遭,错落的神息纠缠在她身上的每一寸,隐忍地蛰伏着,搅乱她一丝不苟的裙摆。

范云枝有些痛苦地扶住自己的头部。

颤抖的肩膀突然被人轻柔扶住,银质十字架挂坠贴近肌肤,传来刺骨的阴寒。

“啊啊啊、啊啊啊,别碰我!!”她被这突然的触碰吓得激烈挣扎,挥动的手却被来人轻松地桎梏住。

主教担忧的声音近在咫尺:“殿下,您怎幺了?”

“…?”范云枝被抱在怀里,后知后觉地环顾四周,却发现不论是血色的眼睛,还是刺目的红光都不见了。

所有的圣教堂在职人员齐刷刷地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不知何时站在周围,如出一辙的用鎏金色眼睛盯着她。

范云枝头皮一麻,在这直勾勾的注目礼下,有一种隐秘的恐惧感卷席而来。

主教的手依然安抚地落在她的肩头,却在无形之中将她摁坐在座位上:“有什幺不舒服吗,殿下?”

他白金色的发丝垂下,在俯视她的时候形成阴郁的影网,鎏金色的瞳孔被眉骨压下深重的雾霭。

范云枝僵硬着,鸡皮疙瘩炸起:“……没有。我…昨晚没睡好。”

面前的一位修女扯起僵硬的唇角,她的虹膜空空荡荡,就像一只毫无意识的机械木偶,就连鼓起的肌理都被设定好既定的程序。

“那…殿下一定要好好休息啊…身体会很没有力气的…”

不然…以后该怎幺办呢?

无数贪婪诡谲的目光将她笼罩,范云枝的手指深深掐进皮肉,绷紧的脊背冷汗直流:“嗯…嗯。谢谢。”

修女像是被什幺东西蛊住了一般,冰冷柔嫩的指尖滑过她垂落的眼皮,蹂躏出一道带着色欲的粉意。

她能感觉到人族温热的筋肉在她的指下跳动,每一个颤抖瑟缩的瞬间都在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她就在这里,就在他们的面前。

如此美丽。

如此无害。

如此的…

想要吃掉!!!

附在圣女脸侧的手指收紧,却在下一刻牢牢地攥住。

粘稠的目光在下一刻离开可怜的女孩,直直地盯着逾矩的修女。

数道洁白的身躯在范云枝的余光中僵硬直立,毫无生气地凝视修女,最后在模糊的视线中变换成扭曲的残影,表情是千人一面的空。

主教依然抱着范云枝,笑容温和,突起的指节却暴露了他用的力气有多大:“安娜,这是圣女殿下。”

瞳孔微微收缩,他俊美的皮下翻涌抽搐,仿佛有什幺东西要从血肉之躯中分裂出来。

“你乱碰什幺呢。”

安娜终于如梦初醒,手腕抽动了两下,最后礼貌地站直。

只是她的目光依然露骨:“抱歉、殿下。是我逾矩。”

我只是、太爱您。

“那,那个…”范云枝忍住尖叫的冲动,她的声音颤抖,打破死一样的寂静。

一瞬间,附骨之疽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她的身上,划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请问…路西法大人…下达了什幺命令吗?”

主教的眉眼弯弯,不复刚刚显现的阴鸷:“殿下,您无需烦恼。这几天只需要留在教堂就够了。”

您不用离开。

留在教堂。

和我们一起。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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