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下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破除你体内的记忆封印需要耗费本座不少的真元,本座与你非亲非故,何苦乃尔?”
这似乎就是一个引诱自己毫不犹豫跳下的圈套,待自己上钩后,男人的狐狸尾巴便就露了出来,话锋忽而一转,让心急如焚的凌妍儿骑虎难下。
此人所为固然不厚道,但她有求于人,也只能理亏。
好一会儿,凌妍儿回味过来后不免皱眉,两人素昧平生,但眼前这人的心计却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细品之下竟是与裴元清如出一辙,看来金都的民风便是如此,步步算计,各怀鬼胎。
凌妍儿敛了敛她脸上或无奈或无语的神色,换了一副从容不迫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慌不忙道:“高人既有如此一说,想来心里已经有了计算,高人不妨明言,若是力所能及之事,妍儿定不会让高人平白亏损。”
许是跟在裴元清的身边久了,他算计人心的那些本事她多多少少也学了点,虽然面前的男人还未开口说些什幺,但她于他而言必定是有利用价值,否则他根本不会给她这个假意相商的机会。
“看来你是个聪明人,既是如此,本座便就直言不讳,你体内的丹鼎乃本座精血所化,能练阴阳之气,只可惜这丹鼎于你体内已有时日,已然与你融为一体,尽管本座才是这丹鼎的主人,但如今本座想要取出炼化之气却需要以你为媒,这阴阳之气于你而言毫无用处,可对本座却大有裨益,你若愿意与本座定下契约,本座不仅可以替你破除体内的记忆禁制,还能保你青云直上如愿以偿。”
男人言之有序,神情也不见有任何异样,似非那弄虚作假之辈,且他的话说到最后,语气中那笃定骄傲,便是胸有成竹,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
“高人所说都是妍儿能得到的好处,可诚如高人所言,这世上那有平白无故能得的好处,妍儿想知,妍儿为此需要付出何等代价?”这天上岂会平白无故掉馅饼,凌妍儿不由得多留了个心眼,谨慎问道。
“谈不上代价,你只需定时回来将所积攒的阴阳之气过渡与本座即可。”男人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应答如响。
“就这幺简单?”这是凌妍儿没有预料到的回答,不免惊讶反问。
“就这幺简单,本座白虞,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行事历来坦荡,便与你实话实说,这丹鼎在你体内已然积存了不少阴阳之气,但你肉体凡胎无福消受,若继续让这阴阳之气壮大,待这力量超出了你身体的负荷,你将爆体而亡。你实在不必多虑,本座与你定下契约,只是君子之约,你若无背叛本座之意,这契约于你没有任何坏处。”
凌妍儿分明没有将自己内心的担忧暴露,但这个自称白虞的男人却像是能看穿她的内心似的,竟然将她心中所想看穿看透,接着又是一番言之有物,让人信服。
既然利大于弊,眼下似乎再没有犹豫或者拒绝的理由了,凌妍儿一番思虑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她随即应道:“好,既然如此,妍儿便同意与白先生定下契约,还请白先生相助,助我恢复记忆。”
终于得到了凌妍儿的应允,白虞脸上的笑意终于变得浓郁了起来,他二话不说便将脸埋入了凌妍儿的脖颈。
白虞口中两颗突然显露的锐利毒牙毫不迟疑地刺入了凌妍儿细嫩的颈部肌肤,凌妍儿觉得脖颈一痛,眉头不由得蹙紧了起来。
凌妍儿虽不知道白虞口中的契约要怎幺立,但受蛇蜕花的影响,她身体的敏感程度异于常人,此刻她清楚的感受到,白虞不仅咬破了自己的肌肤,他甚至还在吸食着自己的血。
什幺正经仙人会施这样的术法,凌妍儿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她开始觉得自己不像得救,反而是上了另外一艘贼船。
从白虞口中长出的两颗尖牙此刻几乎深陷凌妍儿的脖颈,虽说这人血的滋味他并不陌生,但也许是因为自己丹鼎的缘故,他竟觉得凌妍儿的血比别人要美味百倍,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不过,虽说自己的丹鼎在她的身上,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肉体凡胎,可禁不住自己的这点贪婪,白虞克制着自己,迅速在凌妍儿的身上种下生死结后,便将她放开。
虽说她的身上已烙有与属于他的契纹,但毕竟他的丹鼎在她的身上,为避免重蹈覆辙再被背叛,白虞不惜动用生死结,将自己的命与凌妍儿捆绑在一起。
虽然脖颈的痛感还在,但凌妍儿并没有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她不由得看向白虞,疑惑道:“这……就好了?可是我的记忆……”
白虞只记得种下生死结,早把这事抛诸脑后,听凌妍儿这幺一问,这才想了起来,只见他擡手朝着凌妍儿的脑门一弹指,骂了一句:“还不给本座滚!”
随着白虞的一声斥责,滞留在凌妍儿体内的一缕妖识当即被轰出,压制得以解除,似有无数的片段在瞬间涌现在凌妍儿的脑海里,她终于想起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