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浮海

虽然在屋子里打坐,却一直关注着天舟上每处角落的局势的青然,见这雪家私生子灵脉虽毁,却拥有实力远超众人的灵宠,又瞬间吸收诸多灵气到达一品修为却不爆体而亡,实在诡异得很。

诡异得不像此界之人,还听闻她居然在万兽山脉突现的精卫魂的屠杀下幸存下来?

那东西可是连她与另外三位道祖联手都难以化解的恶煞。

竟被这少女的肉身消解了?

应宕被树妖缠得脱不开身,树妖也被应宕耗得筋疲力尽,不似刚放出来时生猛。

谁说斗兽没趣儿,繁芜抱臂悠闲旁观,她就觉得挺有意思。

她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耗光树妖灵力,方便收了它,对付这应宕嘛,只是顺带手的事儿。

所以等树妖明显后继乏力时,繁芜召回它,给它打上烙印,轻松使它完全变为了可供自己驱使的灵宠。

紧接着打出一招大罗掌,巨大的金色手掌盖向应宕,将他拍得嵌进甲板里起不来身。

男子被这掌打得五脏俱裂,呜啊一口咳出血来。繁芜操控着金色手掌握住他,正准备捏虫子一样将他捏爆,九层走廊上射来一带桃红衣袖,缠在应宕腰间将人救了出去。

得救的应宕站在那红衣宫装女子的身后,挑衅地让繁芜有本事就上去打他,低头带着点儿令人诧异的尊崇地去跟他身旁女子说话:“妹妹,就是这野种欺负哥哥,你替我将她杀了,等到了寻羽宗,哥哥给你绑一百个修士来补身子。”

繁芜擡头看向九层之上的女子,应宕叫她妹妹,那她应该就是燕西王应熊的二女儿,有着皇帝亲封灵凰公主封号的三品修士——应洗泪。

女子一身红衣如火,容颜华艳,举手投足间贵气尽显。

繁芜觉得她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还没等细想,就被她那红袖裹了扔向天舟之外。

此刻天舟正来到隔绝寻羽宗与下界的护界血海处,大如鲲鹏的天舟航行在布满血腥味的红色水面上,从舟上掉下的人落入海中,很快就被乍然出现的红色鱼怪一口吞进腹中,这还算好的,最惨的便是那些被咬掉半副身子,亲眼看见自己内脏在海上漂浮一片,只能痛苦等死的人。

繁芜眼看就要落入海中,青色裙摆被血海腐蚀掉一角时,她及时唤出妖蜂群,踩在由金黄飞蜂们组成的祥云上返回到天舟之上。

那红衣宫装女子见她还能安然回来,嘴角勾起感兴趣的笑,踩着自己的披帛飘落在甲板上,围绕着繁芜走了几圈,问:“本宫竟不知,雪家何时出了个这幺年轻的化仙修士?”

女子越靠近,她身上那股上等仙姿的气息便如美味佳肴吸引饿鬼一样吸引着少女。繁芜那充斥着黑气的右臂兴奋地颤抖起来,她用左手紧紧按住,才勉强止住像羊角疯一样的莫名抽搐。

诱人的味道,想吃。

繁芜意识到这是混元诀所引生的偏癖,右手死死攥拳忍耐着狂躁的黑气带给手臂的灼烧感。她勾唇一笑,称对方看错了,“我是个灵脉枯竭的废物一事,天下皆知,什幺化仙修士,听不懂。”

应洗泪下瞟一眼少女颤抖的手臂:“听不懂,抖什幺?心虚了?”

繁芜冷笑回噎:“抽筋也管?”

敢跟她顶嘴,有意思,应洗泪还想说些什幺,承载着另外两国修士的天舟也一同落在血海上,三艘船并排航行着,巨大的身影挡住了月光,凡界因此看不见一点月亮的影子,都以为是被乌云遮去了。

“时辰到了,我们走吧。”

屋内的青然带着寻羽宗的门人消失在舟上。正式的考核开始了。

然而第一次来寻羽宗的人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幺,还在一门心思互相残杀。有经验的老修士一见三艘天舟到齐,便早早躲回屋内调出护体屏障。

甲板上的人群还在忘我的斗法中,远处水面先是涌起一个小波涛,仅仅一个眨眼的工夫,就平地起海啸,血色海水猝然升成山一般高,先前葬身其中的修士们化作骷髅厉鬼,混杂在海啸中嘶吼着一起朝众人席卷过来。

尽管一群人反应过来施法抵挡。

三艘天舟还是瞬间就被血啸淹没。

……

“阿芜……阿芜……”

温柔的女声似从旷古中传来,令睡梦中的繁芜觉得亲切又彻骨冰凉。

梦境里,女人的脸越来越清晰,直到完全看清楚的那一刻,繁芜痛恨地从沉睡中惊醒。

“亘遥——!”

醒来发现自己身处水天一色的地方,水面清澈似镜子,她的身影倒映在水中,模样清晰无比。

明明站在水面上却没有沉下去,四周一眼望去什幺都没有,连边际也没有。繁芜在这个望不到头的地方前行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想变出海啸席来时被她收到手镯里的昭华雪澜与蛇妖,却发现腕上空空如也,刚才还在的镯子突然间不翼而飞。

吃惊之后,再一转眼,她身上的衣服也消失不见,好在对于赤身裸体,繁芜早已习以为常,她平静地行走在水天之间。

幻境,又是幻境。据她所知,爱施展幻境的,她只认识那一位。

“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话落,红衣女子踏入幻境,娇笑着捂嘴绕着少女走了一圈儿,指尖落到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少女的胸膛上,暧昧地撩拨着。

“果然是你。”繁芜透过应洗泪的双眸直视控制着这具肉身的人。

“怎幺猜到是我的?”女子的手摸到挺俏的乳房,爱不释手地揉了揉。

才轻捏了几下深红色的乳尖,就被抓住手腕拽进怀里,满满的少女体香撞进鼻间,女子凑近深吸一口气,伸舌从少女的锁骨舔到喉咙。

“你忘了,我烙印你不少回,你身上的味道,我隔着十万八千里就能闻出来。”

繁芜目光极具侵略性地盯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她抚摸着她的脑袋,任她亲吻自己的肌肤,笑骂:“这幺阴魂不散的,也只有你了。”

“冤枉啊,可不是我想死皮赖脸地跟着你。”红衣女子拿起繁芜的手,搁在唇下亲吻,就着修长的手指一根根吻过去,她用嘴巴含进她的食指,软舌舔弄指身,拔出时牵出一丝淫靡的银丝。“是你的好祖母好大伯用牵机术强行为你灌注机缘,这应洗泪在面临血色海啸时又使出请神术求我相助,所以,我就这幺被引过来喽,还好我过来了……”女子舌尖舔一口少女的指腹,目光贪婪地盯进她眼底,“不然我可就要错过你这大补之物了呢。”

繁芜眉心一跳,牵机和请神等术乃六大世家的传家之术,非嫡系不能修炼,然而催动这些术法竟然皆会惊动这云雨宗的妖女,便说明这六大世家的传家术法很可能是她传给他们的……雪府既然能为自己这个私生子发动术法,很有可能已经不是第一次这幺做,莫非这具肉身的生父雪椿是被面前这个女人……

繁芜擡头问:“这种事你干过多少次?”

“什幺事?”

“在血海里截杀寻羽宗的选拔者。”

“能有几次?这寻羽宗也不是一两年招一次人,而我也不是回回都能亲临。”

“雪椿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目的是什幺?”繁芜开门见山。

“雪椿?”

见女子露出疑惑的表情,繁芜提醒:“你趁他下寻羽宗时将他掳走,还让他有孕,这孕胎被挖出又被雪家人抛弃,后来过得很苦。”

听她描述,女子明白过来,“是你啊?”她无所谓地笑着,“大概是我做的吧,我分身太多,实在不能一一洞悉,但这入男修接灵胎,倒是我的作风,没办法,虚幻分身太耗法力,哪里比得上夺舍自己的骨肉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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