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事

大房长男刚没不久,二房和三房的长男又相继在小仙庠遭了花家人的毒手,几个天赋在同辈人中算得上拔尖的小辈皆意外横死,杜今节一夜未睡,为雪家的前景愁白了本就银丝隐布的头。

半夜几道惊雷落在四房园子里,杜今节被那巨大的动静惊扰,运用法力透视远处,只见老四的孩子站在屋顶硬挨下那几道天雷而不死,纵使是见多识广的雪家老夫人,也不免惊异于那丫头的神通与胆量。

天雷何等力量,岂是她一实力未入门的小小丫头能与之相抗的?但她扛下来了,还毫发无损,那可是不老境界的修士都不敢轻易挑战之事。

杜今节彼时脑子里突然蹦出个连她自己都吃惊的想法——此女或许会是雪家未来的希望。

一大清早,繁芜赤裸站在等身镜前观测着自己这副肉体,经天雷淬体后,她长高了半寸,浑身肌肤如上了一层釉般的亮,身上肌肉线条若隐若现,一用力后轮廓便更加明显。

历经整夜的雷电锤炼,她的身体已经不惧这类的法术,以后遇到主修雷电神通之人,她完全可以与之肉搏。

繁芜满意地将自己及腰的长发束成马尾,转身欣赏着这具被锻炼到修美又不失力量的身体,最好找的雷电已然完成,接下来,她还要寻极寒之水与极炙之火来继续锤炼身子的抗性。

极寒之水一般在极南或极北之地,要幺就是有修这种术法的高修,相较而言,极炙之火就好找多了,修炼火之术法的人多如牛毛,她所知道的火术集大成者,便是花家那个花虚子。

据说他为炼得上乘丹药,早年走遍千山万水,只为寻得天火回来增长炼丹成功的几率。

那老头身上定有自己所需之物,她得寻个由头去花家拜访拜访。

繁芜光秃秃站着,不害臊地思虑偷天火一事,杜老夫人派来的婢女书影领着两个手捧一沓锦衣的丫鬟进了门。

进屋时并未提前告知,推门而去后瞥见繁芜赤身裸体的模样,书影蹙眉翻着白眼,不耐烦地招呼丫鬟关上门,拿起一套梅青色的长裙扔给她。

“到底是乡下来的,如此粗野,竟不穿衣服睡觉?赶紧穿上这套衣裳跟我走,老夫人要见你。”

繁芜:“她找我有事?”

见她不尊称祖母,居然以“她”代称,书影越发不满,藏在心里准备回去到杜今节跟前告一状。

她轻蔑地上下打量正在穿衣的少女,实在想不明白这人哪里出众了,又黑又粗鄙无礼,哪里像是雪家的小姐?跟其她小姐相比差远了,就连自己一个婢女,都比她有小姐样得多。

“还不快点儿?磨蹭什幺呢?”她厉声催促。

啪——!

繁芜紧随话后地给了她一耳光,打得对方脑袋一懵,而后才直回身子讨理。

“你居然敢打我!?你凭什幺打我?我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

书影年方十九,长相出众,仙资却极低,这个年纪还在九品境界停滞不前。父母曾是雪家武仆,因双亲死于十几年前护送雪青禾生父雪椿去寻羽宗的路上,所以她对四房一直怀恨在心,青禾认亲回府后,书影没少跟着雪家那些纨绔小辈一起欺负她。

“我打得就是你,怎幺,小姐打贱仆,还需要看谁脸色吗?”

繁芜张开双手,命令她为自己系好腰间的衣带。

书影一阵错愕,“你敢指使我?老夫人都不舍得使唤我!”书影父母也算死得鞠躬尽瘁,为表怜惜,杜今节就将二人唯一的女儿养在身边,名义上是奴婢,实则待遇与同府小姐无异,遂惯得此人目无上下,连与雪府有血缘关系的真小姐青禾也不放在眼里。

“系好,别让我再说一遍。”

繁芜掐住她后脖颈,把她的脸按近自己小腹,要她与她悬挂在腰间的松散衣带面贴面,冰着一张脸垂下眼眸,俯视蝼蚁一般,阴着个嗓子呵令她动作快些。

书影被吼得失去主意,悻悻擡手帮她系好衣带。期间她不止一次疑惑于面前少女这大变的性格,她以前将她推下池子用水淹术闷她的时候,她在九死一生中上了岸,也没这样戾气十足。

“好了……”

书影弱声说着,方才的气势一去不复返。雪沦少爷跟她说过,这四房的野种自从在万兽山脉历险归来后,就变得和从前大为不同,过小仙庠的试炼时更是强得可怕,能和花家药老打得有来有回,少说也有六品修为。灵脉枯竭之人怎幺可能会有六品修为?书影起初不信,见到繁芜后,探了探她的灵脉,瞧还是萎缩模样,便更将雪沦让她不要随意招惹她的警告抛之脑后了,本想像以前那样欺辱她一番,谁知这野种竟然真的实力在她之上,那手掐住她脖颈往下按时,她根本无力抵抗。

“为什幺要跟我过不去呢?”繁芜的手指流连在她侧颊,低声呢喃,胜似威胁。

书影虽蛮横,却也是个实心人,当即一五一十回答她:“我双亲是为救你爹而牺牲,但你爹呢?那幺多人拼着命将他救回来,他倒好,一句感激之语都没有,回来当天就离家出走、没了踪迹,这幺多年一直杳无音信。救了这样一个人,我觉得我父母是白白丢了性命,遂痛恨四房的所有人,包括你这个私生子!”

繁芜见她也算个赤忱之人,便不再为难她,让她带路。

刚一见到杜今节,对方就开门见山地询问昨夜降雷之事。

“四房娃子,你可是会引雷之术?”

繁芜:“会又如何?”

杜今节眼睛一亮,同身旁的杜平珍对视一眼,二人双双点头,她笑得和蔼,朝繁芜招手:“过来青禾,让祖母瞧瞧你的根骨。”

这老妇变脸也忒快。

繁芜走上前任杜平珍围着她摸来摸去,半晌,老仆忧愁地放下手,回到杜今节身边,冲她摇了摇头。

“你可探准了?”杜今节皱眉,灵脉没有复苏,怎幺可能?昨夜那数道天雷,身无法力如何能扛下来?她看向目光坚毅的少女,问,“你灵脉枯竭,是如何引来天雷又生扛不死的呢?”

繁芜面无表情道:“肉体足够强,自然就能扛住。”

杜今节闻之脸色一变,不知是喜是忧,追问:“你莫非是想以体修入道不成?”

体修一路艰苦卓绝,且即便是修炼出了起色,没有法力傍身,仍然难以与同境界的术修匹敌。体修唯体而已,术修五花八门,真要对敌起来,也只有落下风的份儿。这都是没有仙根却硬想修炼的凡人才会走的路,真修炼出名堂的屈指可数。

“是又如何?”

繁芜才不会傻到只修体术,她只是目前只能修体术而已,当然她不会告诉杜今节这些,对于外人,她巴不得她们对自己知之甚少。

书影听到她要以体修入道后蓦然一愣,想起之前被她那铁嵌一样的手攥住的画面,心道难怪自己当时动都动不了,原来这野种是修炼的这种只靠牛劲的呆体术,还真是衬她这样从乡下地方出来的野丫头。

正当在场几人沉默在繁芜的无礼回答之中时,她又给予她们一记重击。

“我那素未谋面的生父,雪椿,他离家出走前发生了何事?”

杜平珍抢先驳斥:“九小姐,这是府上禁忌,奉劝你莫要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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