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空调嗡嗡作响，辛苓站在门口，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工作证的带子。这是她作为程翕林助理的第三天，公司安排她直接到练习室见面。透过半开的门缝，她看到几个身影随着音乐律动，汗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你就是新来的助理吧？"
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辛苓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一个男孩正朝她走来。
少年有一头浓密且自然卷的棕色卷发，稍微有些蓬松，眉毛浓密，眼眸大而有神，呈现出温暖的棕色。
男孩正冲她笑，笑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他眼睛弯成月牙，脸颊上有两个明显的酒窝，整个人散发着阳光般的热度。
他右眉上有一颗小巧的银色眉环装饰。手指修长，指甲剪得干净整洁，手腕上戴着几条银色手链。
"我、我是辛苓，程翕林的助理。"她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习惯这样的热情。
"我是黄桦澄！和翕林哥一个团的！"男孩伸出手，不由分说地握住辛苓的手上下摇晃。
“辛苓姐姐应该比我们大吧？”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和亲切。
辛苓感到脸颊发烫，她还没来得及回应，练习室的门被完全推开。程翕林站在那里，白色T恤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额前的碎发滴着水珠。他的眼神在辛苓和黄桦澄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秒，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口："进来吧，别站在门口。"
黄桦澄松开辛苓的手，却顺势揽住她的肩膀："翕林哥，你的新助理真可爱！我刚才在自我介绍呢！"
程翕林没有回应，转身走回练习室中央。辛苓注意到他走路时背部挺得笔直，像一根绷紧的弦。
"别介意，翕林哥对谁都这样。"黄桦澄凑到辛苓耳边小声说，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廓上，"但他其实人很好的，只是不擅长表达。"
练习室里还有其他几个成员和工作人员，音乐已经暂停，大家都好奇地看着新来的助理。辛苓感到无数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自己身上，她不自觉地往黄桦澄身后躲了躲。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黄桦澄拉着辛苓走到房间中央，"这是翕林哥的新助理辛苓，大家要好好照顾她哦！"
成员们纷纷打招呼，气氛轻松愉快。只有程翕林站在一旁，拿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然后随手用毛巾擦了擦脸。
"辛苓，"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冷静，"我的行程表你看了吗？"
辛苓连忙点头："看、看过了，今天下午三点有杂志拍摄，晚上七点是电台采访。"
程翕林微微颔首，然后走向音响设备："休息时间结束，继续练习。"
音乐再次响起，成员们迅速回到各自位置。辛苓退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下，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程翕林的练习情况。黄桦澄却趁着舞蹈间隙，时不时冲她眨眼睛或做鬼脸，逗得她忍不住抿嘴笑。
程翕林的舞蹈风格和黄桦澄截然不同。黄桦澄动作张扬，每个表情都充满感染力，像一团燃烧的火；而程翕林则内敛精准，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像一把出鞘的剑。他们站在一起时，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若冰霜，却奇异地形成一种和谐的平衡。
"辛苓！"黄桦澄在休息时蹦到她面前，"你觉得我们跳得怎幺样？"
"很、很精彩。"辛苓诚实地回答，"你们的风格完全不同，但放在一起很和谐。"
"桦澄。"程翕林打断他，声音里有一丝辛苓听不懂的情绪，"别打扰她工作。"
黄桦澄撇撇嘴，但很快又笑起来："翕林哥吃醋了？放心，我不会抢走你的助理的！"他朝辛苓挤挤眼，"不过如果你哪天受不了这块冰山，随时欢迎来当我的助理哦！"
程翕林没有理会他的玩笑，只是对辛苓说："拍摄前我需要换衣服，你帮我准备一下。"
辛苓连忙站起来跟上他，黄桦澄在她身后喊道："晚上电台采访见！我会给你带奶茶的！"
走向更衣室的路上，程翕林突然开口："别太把桦澄的话当真。"
辛苓愣了一下："什幺？"
"他喜欢开玩笑，但对每个人都这样。"程翕林的声音平静得没有起伏，"不要误会什幺。"
辛苓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我明白，这只是工作关系。"
程翕林看了她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辛苓读不懂的东西，但转瞬即逝。他推开更衣室的门，留下一句"十分钟后见"就关上了门。
辛苓站在门外，脑海中回放着练习室里的场景。黄桦澄的热情和程翕林的冷漠形成鲜明对比。而当两人站在一起跳舞时，那种奇特的张力让她移不开眼。
更衣室的门突然打开，程翕林已经换好拍摄要穿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他整个人像被重新打磨过一样，散发着冷冽的光芒。
"走吧。"他说，声音依然平静。
辛苓跟在他身后，心想这大概会是一段非常特别的工作经历。一个是太阳般耀眼的黄桦澄，一个是月亮般清冷的程翕林，而她，恰好站在了光与影的交界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