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逃跑

止终后。

谢清砚来不及平定呼吸,穿好裤子,不顾身上黏黏糊糊,没有半分温情时刻,她爽完便一把推开埋首在她颈窝里轻蹭的宿星卯。

他呼吸太烫了,火星子似的往心里灼,烫得她须臾间意乱神迷。

谢清砚急于恢复正常,她像甩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甩开宿星卯,整个人从桌子上跳下来,喘着气瞪人,缠绵不足半晌便成陌生人。

宿星卯动作停顿,静静地看谢清砚往后退缩三步,如洪水猛兽般避他不及,转身逃开。

他楞楞地看她一把拉开美术室的门,毫不犹豫地转身,回手时将门甩得很响亮,整条走廊都在回荡哐当的砸门声。

血液自脸颊褪去,唇色与皮肤都在发白。

宿星卯缓慢地低头,五指收紧合拢,拽住空气,握了握空落落的手。欲望从身体迅速消退,额边湿热的汗意未散,他竟觉得荒唐的冷。

很丢脸,她逃跑了。

双腿风风火火就跑了出去。

一切情潮都被她通通抛之脑后,耳畔只有激烈的心跳和掠过鼻尖匆忙的风声。

呼呼刮着。

直到秋老虎未退的热风扑在脸上,谢清砚强行摁住过快的心率。

脚步才慢下来,呼吸一重重撞进肺腔,周遭声音陆陆续续回到耳朵,蝉鸣、篮球拍打、学生的脚步。

四下环境归于正轨,谢清砚稍稍安心。

平静下来又想着宿星卯的话。不由得思索为什幺宿星卯会说想……操她,和她做爱?

只是为了满足性欲幺?

谢清砚辩不清明,第六感隐隐觉得好像没那幺简单。

他们的关系正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烦。

好烦!

谢清砚一阵心烦意乱。

她干嘛一时冲动,欲望上头就答应宿星卯玩什幺小猫游戏啊。

现在情况越来越失控,在学校他都敢堂而皇之乱来,幸亏美术室没监控……

以后怎幺办?还是赶紧想办法和他撇清关系吧。

什幺办法,什幺办法呢?

她咬着手指甲,茫然无措地在原地踱步,也不知要去哪,便在操场溜达溜达转悠一圈,半小时后才慢吞吞溜回了教室。

她并不想和宿星卯同时到场,想尽办法与他错开时间。

谢清砚打算悄无声息从后门猫进去。

周寒钰正拎根粉笔为黑板报填字,瞅见她一推门,周寒钰拿眼上下打量她:“呦,你闲得无聊去上体育课了?”

“什幺?”谢清砚拧起眉毛。

周寒钰下巴向她点了点:“喏,你脸这幺红。”

红晕未散的脸颊温度让谢清砚思绪回笼。

看来她还不够冷静。

谢清砚敷衍了事:“心情烦躁,跑了几圈。”

“出息了啊,体育课都要请假的人,主动去跑圈了。”周寒钰啧啧称奇。

谢清砚没功夫理会。

她急需给脸降温,整个人趴回课桌,脸颊贴着冰凉的木桌板,手掌扇着凉风。

就见一道隽秀的影从前门不紧不慢地跨了进来,长腿跨步极大,几步就走回教室,目光若有若无,往她这轻飘飘睨去一眼。

谢清砚与他干瞪眼。

宿星卯收回视线,回到座位,安静地翻开一本书,落笔沙沙,继续写起卷子。

没想到宿星卯也回来这幺晚,她忍不住往他下半身打量去,见校服多了些褶皱,恶意地揣测,这家伙不会躲起来自慰了吧。

虽然不太可能。

但谢清砚如今对宿星卯满怀恶念。

她生无可恋地仰天望着,又名凝望讲台正当头的时钟,看秒针蜗牛一般走过一圈,一分钟竟如此漫长。

谢清砚头一回期待高三的来临,时间快些走,让她快点毕业,快点出国,快点儿离他远远的。

接下来几日相安无事,谢清砚便琢磨,到底如何中止这段关系,起初她口头定下霸王条约,边被他一番诡辩绕了进去,正面谈判,口头交涉肯定是无法。

必须找个正当可靠的理由。

她正胡思乱想着,郑洄从旁靠了过来,在她脸上打了个响亮的响指:“想啥呢?你这一天天到处走神。”

谢清砚唉声叹气:“没啥。”

“说给哥们儿听听呗?”郑洄火眼金睛观察她好几天了,每回进教室就愁眉苦脸,脸上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谢清砚本不想理他,眼神忽地转悠到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趴在桌子上的脸郑重一擡,心生一大计谋。

她心说,两人是患难与共的好伙伴,找他演演戏应该不难吧?

便想也没想就与他递去悄悄话。

一张纸条,掷过去。

“喂,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郑洄展开一看,耳根当即红,像被谁踩了一脚,跳脚着急,骤然拔高音量:“你胡说什幺呢?”

正是午休时间,声音太大了些,有人往这扫来目光。

“你小声点啊。”谢清砚压低声线,不耐烦极了:“别给我装了,你到底有没有?”

郑洄一向大大咧咧一个人,还算白净的脸整张红透,吞吞吐吐地,眼睛往谢清砚脸上直瞟,嘴巴张了又合,犹犹豫豫说不出多余的话,憋了好半晌,才撂下一句:“…你别问我。”

他丢下这话,竟转头支吾着说乐队还要排练,落荒而逃。

“哎…你!”谢清砚见郑洄这头也不回的架势,在心中摇头失望。暗骂一句怂货,问个有没有都不敢讲话,拿他去宿星卯跟前装怕是不行。

视线往前一步掠,停在郑洄前方。

一颗脑袋埋首双臂里,卫衣遮住凌乱的黑发,只顽皮地露出刺溜的小尖尖,看上去很扎人,臂弯里搭着修长手腕,线条细长的手指半张半握,松松成拳。

手背筋络青青,小青山似迤逦进藏蓝色衣袖里,像绵延的山峰消失在快黑沉的蓝天尽头。

与……比也丝毫不逊色的漂亮手,只是肤色要更深一些,腕骨并未泛着粉白,倒很像加了七分牛奶的拿铁。

……对了,上次,周渐扬给她的纸条说了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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