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上药

胥帛琛一脸的怒气在看到陆瑾禾那张白嫩的团子脸遍布的淤青红肿以及干涸的血迹,还有一夜未退的巴掌印之时,登时原地拔高十个度,这打她的人得是多用力才能造成这一夜不退的巴掌印?

陆瑾禾见胥帛琛脸上那更上一层楼的怒气,心下登时一凛,惧意骤然涌起,真不知道这胥大人会怎幺怪罪她……

陆瑾禾低下了头,这一低头方才看到自己胸前那隆起的小兔子,心里的惧意登时更浓了,不自觉的开始抱臂环胸,遮掩着自己那一对小兔子。

她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胥帛琛的眼,方才便只注意到她只身着中衣,正担心她这一夜得是在那阴冷的牢里受了多少罪,便瞧见了她的小动作,直接解下腰封,脱下官服罩在了陆瑾禾的身上。

陆瑾禾身形瘦削,胥帛琛的官服罩在她的身上足以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陆瑾禾下意识的裹紧了胥帛琛的官服,顿时觉得有了些安全感,擡眼就见胥帛琛一脸的怒容丝毫没有消退的意思,心里一颤又低下了头。

胥帛琛心下有些无奈,被人欺负成了这个样子,竟然还担心他会怪罪她!

“怎幺回事?”胥帛琛尽量放柔了声音。

陆瑾禾擡头看了看胥帛琛,只好垂下星眸,如实回答:“是齐峻纬……”

听着陆瑾禾说着昨夜事情的经过,眉头是越皱越紧,尤其是在听到那齐峻纬还想要欺辱陆瑾禾的时候,胥帛琛那双眼睛里几乎快要喷出火一般,凌厉的眼神登时扫向了崔斯易……

崔斯易脚下一个踉跄,方才听到齐峻纬想要欺辱陆瑾禾的时候,他也是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有这层事啊……

“你方才不说,只是冲突吗?”胥帛琛审犯人一般的看着崔斯易。

崔斯易心里一颤,急忙解释道:“我一知道这事就去大理寺寻你去了,这其中的始末我也不清楚啊……”

胥帛琛的气场过于迫人,这事崔斯易自知理亏,更不敢多说什幺了。

胥帛琛正欲问一问崔斯易是哪两个不长眼的抓的陆瑾禾,却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便急忙转过了头,垂眸就见陆瑾禾似乎有什幺事情要同他讲,正仰着头看着她。

陆瑾禾仰起头,低声对着胥帛琛说道:“齐峻纬的身上,有五石散。”

胥帛琛一愣:“当真。”

陆瑾禾点了点头道:“昨夜拉扯的时候,从他身上掉出来的,千真万确。”

胥帛琛眸色深沉,忖度片刻后,转身同崔斯易将胥帛珔的案子讨要了过来。

崔斯易虽不懂胥帛琛意欲何为,可自己理亏在先,更何况谁会喜欢多管一桩案子啊,当即痛痛快快的将胥帛珔的案子给了胥帛琛。

这种由直系亲属审理的案子本不符合理法,可一来他信得过胥帛琛的为人,二来为自己理亏的事情还胥帛琛一个人情,便也就答应了下来。

胥帛琛将陆瑾禾带走了,亲自送回了家,却是一直将人送到了房中都还不肯离去。

陆瑾禾紧张了起来,急忙换下了胥帛琛的官服,披上了自己的衣裳。

胥帛琛接回官服,穿上了身,却仍没有半分离去的意思。

陆瑾禾见他不走,也不好赶人,只能含胸抱臂的躲躲闪闪。

胥帛琛见她那宛若受惊兔子的神情让他越发无奈了起来,怎的到现在还担心他责罚于她吗?

胥帛琛只好不再盯着她,移开视线简单看了看陆瑾禾的住处。

先前他便留意过陆瑾禾的住处,却只是在外边寥寥看了几眼,如今倒是第一次前来,这处房子不算大,却被陆瑾禾打理的干净雅致。

胥帛琛的视线落到了镜台上,上面只有几支男子束发用的骨簪,难免有几分心疼:本该待字闺中,涂脂抹粉的女子,却硬是被当做男子养大,女子总归是有女子天性的,这幺多年她应该压抑的很吧……

胥帛琛一声叹气道:“有药吗?”

“呃?”陆瑾禾不解的擡头,胥帛琛解释道:

“你的脸伤,有药幺?”

陆瑾禾如实道:“有。”

胥帛琛:“在哪?”

陆瑾禾的视线望向了镜台,说道:“在镜奁里。”

胥帛琛不发一言,直奔镜台,打开镜奁,看着里面整齐的摆着一些常用的药。

“是那个青釉瓷瓶……”陆瑾禾小声提示道。

胥帛琛依言拿出了陆瑾禾所言的青釉瓷瓶,抓住陆瑾禾的皓腕让她坐到了床沿上,陆瑾禾神情紧张,动也不敢动。

陆瑾禾伤在脸上,不方便上药,胥帛琛只好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沾取药粉为其上药。

胥帛琛的一系列动作让陆瑾禾有些发愣,看胥大人那个样子应该是想要帮她上药,可胥大人为什幺会屈尊降贵的为她一个小主簿上药?

陆瑾禾还未想明白之际,胥帛琛便已上前一步,坐在了她的身边,长指一伸,便挑起了她的下巴,轻轻一勾,她便下意识的转过头同胥帛琛面对面了。

二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可闻,陆瑾禾脸上的累累伤痕看的更清晰了,胥帛琛只觉得心里一阵抽痛,这几下子宛如都打在了他的心上一般。

沾染了药粉的帕子甫一触碰到陆瑾禾嘴角的伤口,便疼的她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疼痛使人清醒,这嘴角一疼,陆瑾禾方才注意到自己和胥帛琛之间的姿势有多暧昧,再往前一寸,二人的唇便要碰在一起一般。

陆瑾禾腾一下窜了起来,急急忙忙道:“上药这等事,怎好劳烦大人,大理寺事多繁忙,大人还是以公事为主,早些回去才好。”

陆瑾禾的几句话,说的胥帛琛心里那叫一个不舒服,傻子都看的出来陆瑾禾抗拒他的靠近和触碰。

胥帛琛强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想着现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这样的行为的确是有些愈矩了,只好起身将青釉瓷瓶放回了镜台上,继而正色道:“今日便休沐一日吧。”

“谢大人。”陆瑾禾低声道,偷偷从镜中看着胥帛琛那面无表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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