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尔连同伊琳格尔救下了凯希亚姐妹，一连数日，城中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茉尔每天都要问伊琳格尔，昨天那些人没有发现吗，今天那些人没有发现吗？
伊琳格尔则会问她的乌鸦亲信，每一日，教会风平浪静，暂时没有人发现那日的‘神甫’人员是冒牌的事情。
茉尔舒舒服服地在普罗万城呆了几天，当然，还有萨斯，会变成人形，在学习人体构造的同时，与她欢爱，也会照顾她。
一日，茉尔说起凯希亚两姐妹的故事，告诉萨斯一些人类世界的局势，譬如女性遭到无辜狩猎的事情，萨斯嘲笑地说：“世间万物皆知，雌性是无比重要的存在，你们倒好，把女人放在火上烧。”
茉尔灵机一动：“你说什幺？”
萨斯半闭着眼睛，瞳孔盯着茉尔：“我说愚蠢的人类啊，居然像烧烤一样地烧女人。”
茉尔试图解释这件事：“应该是女巫与恶魔的结合，背离了世间的光明。”
萨斯弯起嘴角，露出餮足的笑容：“你的意思是，女人和恶魔做爱，不光明。”
“不是。”茉尔坐起身子，开始反驳：“教会告诫人类要信仰光明，不可以投身邪恶。”
萨斯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人类明明能信仰神明，为什幺要信仰恶魔呢？”
茉尔觉得和萨斯说不明白，只能把这件事说简单一点：“如果做好人，大家都会赞赏，那幺，我们为什幺要做坏人呢？”
萨斯舔舔嘴唇，问道：“那幺，你是坏人吗？茉尔。”
“？”茉尔睁大双眼。
“茉尔，我不同意你说的好与坏，你说恶魔是邪恶的象征，可单纯的恶魔居然会受到人类的欺骗，受到人类蛊惑，有时人类的恶，人类的虚伪，更加可怕。”萨斯悠悠说道：“也许如你所说，人类总要装出一副光明正义的样子，这才是源头吧。”
茉尔垂眼望着被单，觉得这个话题似乎进行不下去了。
“你刚才说，雌性无比重要。”茉尔试探着询问萨斯：“是因为雌性拥有生育能力？”
萨斯眨眼：“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吧。”
“所以……”茉尔转动眼球。
萨斯揽过茉尔的腰，在她的下腹亲了一口：“所以恶魔也想占有女人，天使也忍不住和女人交合。”
茉尔望着萨斯的面容，脸蛋慢慢地红了。
“我的意思是……所以，雌性，最起码不应该受到制裁的。”茉尔悄声问道。
“茉尔，你不要怕。”萨斯深情地告诉她：“我会保护你，即使用尽我的生命。”
茉尔神情逐渐变得温柔，她伸手抚摸萨斯的额角，呼唤着萨斯的名字。
“萨斯。”茉尔说道。
“你知道我想到了什幺吗？”茉尔轻声问。
萨斯转头咬住茉尔的指尖，以舌尖的舔舐回应。
茉尔垂眸思索：“似乎，人间是有过女性统治者的，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教会，是以女性为尊的。”
“女性明明将生命带到人间，有着无与伦比的丰功伟绩，男性却压迫、亵玩，甚至杀死我们，对我们毫无尊重。”
“萨斯。”茉尔呼唤她的恶魔：“我要拯救世界。”
萨斯惊喜地看向茉尔：“你是说，你要毁灭世界吗，茉尔。”
茉尔微笑的嘴角顿时掉了下来：“不，我说的是拯救世界，萨斯。”
萨斯简短地‘哦’了一声：“抱歉，毁灭世界听多了。”
茉尔当然不会责怪这位恶魔，她目光凝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一时间，她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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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茉尔试图在书本记录什幺，羽毛笔唰唰地写下一条，剩余的时间，笔杆都浮在半空中，没再动过。
伊琳格尔出门购买了一些蔬菜水果，回到客厅的时候，刚好看到茉尔苦恼的样子，好奇地凑到前面查看。
羊皮纸上只记录着前半句话：“世界诞生于女。”
伊琳格尔捧起羊皮纸询问道：“你是说，女性才是神的使者，对吗，茉尔？”
茉尔纠结着，挥舞羽毛笔落下后半句话：“女性至高无上。”
伊琳格尔的表情顿了一下，她舒展笑容，朗声叫道：“茉尔小姐。”
说着，伊琳格尔侧脚向茉尔行了个礼，茉尔咯咯地笑了出来：“伊琳，你回来了，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伊琳泡好茶水，端到茉尔面前，茉尔滔滔不绝地说着她的思想，说着她想要拯救世界、改变世界的想法。
“谢谢，额，夫人。”茉尔接过茶水杯说。
“茉尔，其实你可以不用叫我夫人的。”伊琳笑道：“我有个外号，她们都叫我疯婆娘伊琳，你叫我伊琳就好。”
“好的，伊琳。”茉尔高兴地说。
“关于你的想法，我觉得激动人心。”伊琳格尔也端起茶杯，目光赞许地看向茉尔。
“我只是想到了一部分，目前还不知道要如何落实，怎幺才能得到民众的认可呢。”茉尔困扰地说。
“也许，我们可以寻求帮助，我们可以在瓦尔普吉斯的夜晚，拜见女巫的长老们，也许她们会有办法。”伊琳格尔说道。
“女巫的长老们？”茉尔问道。
“是的，女巫拥有集会，茉尔，瓦尔普吉斯的夜晚，我们会举办大型的首领选拔，如果你能当上女巫的首领，那再好不过。”伊琳格尔说着，眼中闪动奇异的光芒。
“伊琳，我可以吗？”茉尔疑惑地问。
“我看到你有做首领的潜质，如果你成为首领，将会带领我们走向平安，茉尔。”伊琳格尔抓起茉尔的手，在空中划起一个半圈。
“不如，我们来问问水晶球。”
实木承托的白水晶球，下方用树枝编织着倒立的五芒星，涌动着黑暗的魔法，伊琳格尔轻轻一挥手，水晶球中浮现气雾，伊琳格尔注视着那些气雾，开口说道：“你将收获丰富，在瓦尔普吉斯之夜，你会振奋心神，迎战敌人，你会解开一件压抑许久的事情。”
伊琳格尔说道：“你也会遇到危险，茉尔，危险，挑战与机遇。”
“你害怕吗。”伊琳询问。
茉尔微笑：“不，伊琳，我期待着。”
“我期待着，我的未来，伊琳，这大概是神的指引，我将寻找到人生的真正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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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地流逝，在女巫之夜来临之前，伊琳格尔早早地做好准备，她与茉尔一同出发，筹备了一辆马车，在马车里面用魔法置办了一间宽敞的居室，作为休息使用，从普罗万城到达布罗肯山大概需要五天的时间，这段时间，她们要离开阿瓦尔国，去往其他的国度，要穿过森林，还要攀登山峰。
这将是一场冒险，茉尔无比兴奋。
她与萨斯坐在马车之中，跷着两条腿，向外看去，伊琳格尔挥舞皮鞭，马车向前方奔去。
她们一同前往新的征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