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变大了

宁亦荼白天曾经往自己给赫昭的手机上发过信息，虽然他到下午了才回复，但语气还算正常，这让她稍微松口气。

“赫昭？”她一边换鞋一边试探地喊他。

没有回应。

她放下包，四处看了看，往卧室走过去。

门半掩着，一打开就可以看到被子不自然地拱着。

宁亦荼不知怎幺的觉得有些好笑，隔着被子轻拍了两下：“太阳都要下山了，怎幺还有小龙崽赖床？”

里面的东西蛄蛹了两下，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要姐姐抱我起床。”

“你知道自己多重吗？”宁亦荼没好气地吐槽，但是之前她也打好主意要好好哄哄他了，便还是伸手去掀被子。

被子被拉扯开，熟悉的暗红色长条却……粗长了一倍不止。

“……你这是？”

原本只有她小臂长的小龙，现在算上尾巴的长度，几乎和她的身高差不多了。

整个身体歪歪扭扭没个正形地瘫在床上，听到她的话才懒洋洋地转过头来喷了喷鼻息，把胡须吹得抖了抖。

“难受，姐姐。”没有被子的遮盖，他的声音也跟之前不完全一样了。

还是小龙的时候，声音也是有点奶乎乎的少年音，现在的声音却清朗了不少。

“哪里难受？”她侧坐在床上摸了摸他的脊背，“怎幺突然变大了？”

变大的龙脑袋立刻不客气地搭到了她的大腿上。

曾经能放下整条龙的位置，现在也只刚好够放龙头了。

“早上姐姐走之后，我觉得好困好累，一直睡到了下午给姐姐回信息的时候。”他用嘴筒子蹭她，“然后就发现我变大了。”

“啊……这样。”她干巴巴地回答。

不是她敷衍，实在是她完全不懂龙这种生物正常该怎幺样，他的一切变化她都不知道是正常还是异样。

赫昭却不满地顶了顶她的肚子：“姐姐好敷衍！”

“没有没有。”她赶紧擡手在他的头上摸了摸，“你这幺大一只，刚还要我抱你起床？”

他哼哼两声，无赖道：“就要抱。”

“那你可真是太高估我了。”宁亦荼戳了戳他的脑门，“好了乖了，起来咱们点外卖。”

再次飞起来的龙，震撼程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还不适应变大了，明明威风凛凛的龙，却飞得歪来倒去。

她不住地叮嘱：“你悠着点，别把我桌上那些东西摔着了。”

“诶诶，别飞这幺高！我的灯！”

“赫昭！尾巴！我的杯子！”

鸡飞狗跳了一番，赫昭才好像重新习惯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握，飞得游刃有余了些。

还记得他之前说自己难受，虽然怀疑他又是在装可怜跟她撒娇，但宁亦荼还是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

“就是身上发软，可能是一下子变大太多了。”他的尾巴虚虚地缠着她的腰，占有欲十足地一直紧贴着她。

她把还冒着热气的南瓜粥推给他：“把这个喝了，不能光吃肉。”

宁亦荼也不清楚赫昭到底算肉食动物还是杂食，只好用照顾人类的办法来照顾他。

“姐姐喂我吃。”他的尾巴圈住她，身体立在半空，脑袋就凑到她的手臂边上蹭。

她正想拒绝，他立刻理直气壮地扬了扬他的短爪子，道：“我又用不了勺子，怎幺喝粥呀！”

“……”她真不敢说她想的是让他直接像小猫小狗一样舔着喝。

叹了口气，她无奈拿起勺子：“知道了，来吧。”

于是赫昭便心安理得地接受起她的照顾，虽然鳞片覆盖的脸什幺都看不出来，但宁亦荼还是能感觉到他开心了一些。

就这幺黏黏糊糊吃完了饭，宁亦荼想了想问他：“你现在能控制自己的体型吗？就是，能不能变回去？”

他闭上眼，似乎在感受着什幺。

但很快，他就睁眼摇了摇头：“好像不行。”

赫昭继续道：“我的记忆如果能恢复的话，应该是可以控制的。”

“恢复的话，是不是还能变成人？”宁亦荼好奇地问。

变大的龙头慢慢靠近她，她便不断后仰，直到靠到椅背上，他才停下来，目不转睛看着她：“姐姐想要我变成人吗？”

眼前这个异族生物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她咽了咽口水：“也，也没有很想吧。”

赫昭似乎在思考她这句话的真实度，很快，他张嘴，用他蛇信子一般的舌头舔了一下她的嘴唇。

“！”宁亦荼不知道是觉得太震惊还是难以接受，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他的表情十分精彩。

“我也觉得，不用变成人的样子。”他又舔了两下。

——反正他说话不用张嘴，同时做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这个样子，也可以满足姐姐了。”

“什，什幺……唔……”

缠在腰上的龙尾锁紧了几分，将她牢牢固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赫昭趁着她张嘴说话的机会，将舌头探进了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