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从没人听他说话（H）

“你买了……酒？”

“我……”

宋黛似乎有些后悔了，她终于将那一小坛酒放在了桌子上，指尖抠在坛子的棱角处，令她指骨骨节挤得苍白一片。

最后，她才犹豫地低声答道：“嗯……”

“为什幺？”谢因岚有些好奇：“今天，是什幺特殊的日子？可不是你的生辰。”

宋黛的生辰在四月，还有小半年呢。

宋黛没有说话，她直接去到厨房，将她顺带一起买回来的几样点心、拌豆子和熟鹅肉都盛放端上桌来，再拿两个小碗，倒满了酒。

“夫君，我敬你——”

话音未落，宋黛一个仰头，已经将一碗酒饮下。

谢因岚还来不及笑，便僵在原地：“你……叫我什幺？”

“夫君。”

跑了一天，已有两顿饭没吃，空荡荡的肚子，一盏酒下肚，不是烈酒，宋黛都明显感知到一汩滚烫从喉管落到胃里，再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直至钻进她的脑子里。

一些在意的东西，这样就不会再想着了。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才看着谢因岚：“夫君不愿意……我这样喊你？是在你心里，我，不还不算你的娘子……”

“不！当然不是！”谢因岚着急分辨：“在我心中，你早已经是我的妻子，我们都已经同床共枕——只是……”

话语蓦地僵住。

“只是什幺？”宋黛眼睛只盯着他，看着他漂亮笔挺的鼻骨，看着他颜色不同的眼瞳，似是要将他仔仔细细看在心里，一根眼睫毛都要仔细用眼神眷过。

“我们还不曾三媒六聘，登门提亲，也没有龙凤红烛，筹措一场婚仪……”

他似乎怕宋黛误解，又着急道：“我这几日都在攒着银两，我也想快些……快些……”

快些什幺，少年郎又说不出来了，只是眼睛明亮，笑意温柔地看着她，看着看着，宋黛唇角提了提，也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来。

“可是，我不想要三媒六聘。”宋黛看着他，眼神越来越柔情，她轻轻擡手，指尖描绘着谢因岚眉骨的轮廓，轻柔地落在他面颊上：“也不想要凤冠霞帔，我只想你今日承认，承认我已做你娘子。”

“这样……太过委屈你了。”谢因岚想要摇头，却被宋黛扶着面颊，她一探身，带着酒香的吻落在他的眼睛上。

“不委屈，我要听你说……说嘛……”宋黛软绵绵地撒娇，谢因岚立刻抿住了嘴唇。

“我，我当然承认。”

“那你也喝一盏。”宋黛捧上酒盏，看着谢因岚一口气喝下，咳嗽到面颊通红，眉头紧紧皱着，她便忍不住地笑。

又是几盏酒吃下，谢因岚脖子似乎是断了似的，泄力地耷拉着，良久，才艰难地擡起头来，长长呼着气，眼睛迷蒙，带着水光，反应也变得迟钝，宋黛唤他一声，要反应好些时候，才会慢吞吞地“嗯？”上一声。

宋黛又摸了摸他的脸，心中爱怜，觉得他真是可爱。

“夫君……跟我走。”她上前，慢慢搀扶起有些摇晃的谢因岚，感受着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她将人一点点的往床上带去。

两人即将倒下的时候，她的耳侧蓦地被气息软乎乎的覆盖：“满满。我，我很开心……”

谢因岚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但能听得出他在说什幺，宋黛轻轻“嗯”了一声。

“这里，只有我，只有我……”他带着醉意喃喃：“我都有些分不清时日了……我也不愿出门，他们，不喜欢我……骂我…还打我……”

他说着话，有了孩子气的委屈，因为从没人听他说话，如今有了，他好似找到了依托，就连委屈，都可以说给她听。

宋黛知道，因为……她也是。

她更是知道，谢因岚说的打他骂他，是侯府那些人做的，而“不喜欢”，也包括周边所住的人们。

在这只有汉人的国度，他是异类，在侯府，他是侯府男主人狎妓的肮脏证据。

天地广阔，他却只能孤独地守在这个小小的院子中，看日升日落，抄着似乎永无尽头的书册……

“我原觉得……日子过得不好，觉得……痛苦，可是……”他将头靠在宋黛肩头，依赖地蹭着：“你一来，以前的那些日子……就都不苦了。”

他闭着眼睛呢喃：“是老天，将我的快乐都攒了下来……所以我才觉得，只有痛苦，一直攒着，攒着，攒够了……你便来了。”

宋黛都听懂了，她却连自己的眼泪都克制不住，盈在目中，抱着他，两人齐齐倒在了并不软和的床榻上，她俯下身，慢慢吻着谢因岚的额头，鼻尖，他柔软的唇瓣，然后撬开他的唇齿。

这是谢因岚第一次接触到这般“亲昵”的深吻。

他的气息逐渐变得粗重，将身上女人的腰肢越抱越紧，舌尖浑搅在一起，津津作响，带着偶尔响起的闷哼声。

含混地亲吻，谁也舍不得放开谁，宋黛鼻息发着细细的哼声，手中拆开了谢因岚身上的衣袍扣带，她的衣襟也早已在两人的滚抱中大敞开来。

无师自通，谢因岚带着醉意，从她的唇舌勾缠着吻下，用力地吮咬着她的下唇，唇面带着滚烫的气息慢慢吮吻向她的耳垂，颈窝，在宋黛不加遮掩的喘息声中，他的动作有些迟滞。

宋黛便拉着他的手，带着他，一点点将自己的衣衫剥下，再牵着他的手腕，落在自己白嫩的胸乳上。

谢因岚的眼瞳明显地暗了下去。

“夫君……”

她情动地呢喃着，看着她的“夫君”俯身压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吻很重，生涩在其中变得不那幺明显，感受着湿暖的亲吻一点点循至乳尖，她终于克制不住地呻吟了出来。

谢因岚似乎还沉溺在酒意的熏熏然中，他舔吻地非常认真，充盈软绵的皮肤被他的唇齿包裹着，留下淡红的痕迹，最后，舌面温柔地包裹住了宋黛嫩红的乳尖，听着耳侧越来越情浓的呻吟，他吮吻地越发用力。

宋黛含糊地张着唇，这样的情欲对她而言，居然如此陌生，她空茫茫地睁着眼睛，却又觉得雾蒙蒙的一片，只能抱着身上的情郎，手指穿梭在他的发间，抚摸着他后颈的皮肤。

一时之间，宋黛竟因此生出了些许的恐惧……

她竭力放空自己的脑袋和身体，感受着，轻柔地抱着谢因岚的后颈，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因他无微不至地照顾，而慢慢弥漫开来的温柔欲望。

不住的喘息声中，谢因岚的手终于抚摸着，向下款款移去。

宋黛无比配合地擡起身体，腿面轻轻蹭着谢因岚已经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衣袍，循着位置，蹭到了他已经完全胀大的地方。

奇异的触感，让她和谢因岚一起难耐地吐出了一口气来。

“满满……娘子。”谢因岚含糊地低喃着，不停地吻着她的脖颈，下颏，在她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最后才重重吻在她的唇上。

唇舌勾缠在一起，哼出的呻吟越来越粗重，相比于他，宋黛自觉“见识更多”，她撩开谢因岚的外袍，手已经握了上去。

“嗯……”谢因岚沙哑地呻吟出声，捏着她肉乳的手不禁用力，留下淡淡的指痕。

宋黛的身体也已经被酒气和欲望烘软了，却还不忘惦记着……

果然，谢因岚的声音在床上，才是最好听的。

宋黛幼年生活十分辛苦，她的手和谢因岚的手一样，都带着一层薄茧，轻柔地上下撸动时，就可以听到谢因岚克制不住地，难以纾解的呻吟。

耳侧听着这样的声音，唇舌柔软的舔吻着她的耳朵，宋黛甚至不需要他更多的触碰，只要听着，被这样舔弄着，就已经感受到自己穴肉的泞湿。

“夫，夫君……嗯……啊……”

宋黛情动的低叹着，他温热的手掌正轻柔地抚摸着自己腿内的嫩肉，难以控制的，宋黛的双腿慢慢打开，在谢因岚似是无意间撩拨到时，无法抑制地呻吟了出来。

谢因岚的手理所应当地贴合在了宋黛的穴肉外，稍微摸一摸，手上就沾染了一片水液。

为什幺……宋黛模模糊糊的想，为什幺自己的身体被罩在他怀中，感觉是如此不同……

她呜呜咽咽地，用鼻尖去蹭弄谢因岚的鼻尖，再次吻到一起，她含糊地呢喃：“夫君……我，我想要……”

贴在谢因岚性器上的手暗示地扶了一下，才又松开。

没了温柔的揉弄，谢因岚被酒气蒙住的脑子感知到了些许的难受，他低下头，蹭弄舔吻着宋黛的颈窝，模糊地搂抱着，一点点蹭动着，感知到柱头蓦地一陷，迷糊间，将肉柱慢慢地，一点点地蹭了进去。

宋黛原本紧咬着牙，欲望也有所回落，她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意料之中的剧痛竟然根本没有出现，她有些茫然地睁开眼，便被谢因岚用力吻住了唇，自己的腰身被他的双手用力扣住，唇舌气喘吁吁的分开，她才将眼中情欲熏染的水气眨开。

她有想过，和这样的郎君在床上欢爱，是多幺美妙的事情，但她……

宋黛的手指下意识地，以蜷缩着的姿态，抚摸过谢因岚精壮有力的腰身，眼看着他腹部肌肉因为用力，绷出极为漂亮的轮廓，瘦窄却不柴的细腰缓缓摆动，一身漂亮的薄肌因为充血，终于完整的展露在她的眼中。

随着谢因岚愈发炙热的吮吻，和男人性感低哑的呻吟，宋黛无法抑制地，疯溺在了这场肉欲和情感的双重快乐之中。

“阿岚……哈啊——夫君……”

谢因岚顶撞的速度越来越快，重叠的衣袍半遮半掩着他们交媾融合的地方，然而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已经逐渐变调，变得浓腻，水液沾染的他们早已经泥泞得一塌糊涂。

宋黛的呻吟声几近于抽噎，她叫得嗓子甚至有些燥疼，却根本管不得，她狠狠揉捏着谢因岚身上手感弹性的肌肉，掌心重重揉蹭过他的乳尖，换来男子呜咽一般的低呻后，她几乎用着蛮力，将谢因岚身上最后一件袍子扯下，丢去了一边。

谢因岚似乎终于觉得碍事，他直接将宋黛的一条腿擡起，架在自己的臂弯中，另一只腿任她勾在自己后腰。

初触性欲的男儿，完全是蛮横地冲撞，撞得宋黛呻吟都有些凌乱，面容酡红艳丽，拧着身体呜咽时，宋黛软绵绵地低头看去，他们交合的地方完整地呈现在了她的眼中。

谢因岚的性器有些太粗了，每次进入时，都会以一种蛮横的姿态，将她的肉穴穴口彻底撑开，她清楚地看着自己的穴口近乎被撑到失去弹性，躺在他的身下，只能被动地大敞着，而后清晰地感知着穴肉被粗长的性器操弄着……

更强烈，也更陌生的欲望瞬间从后脊背开始，酥麻着，泛滥覆盖了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