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说不上颠簸,但绝对不轻松。
雷伊没有多余的废话,只在白天赶路、黄昏进城,在某些村镇短暂歇脚。期间他顺手接了一件暗杀任务,据说目标是个曾背叛情报商会的双面间谍,不过晓涵听得不多,也不敢问。
她只知道,从佣兵之城到这座名为「奥尼雷德」的海港城市,雷伊只花了三天半。每晚扎营或借宿时,他都只丢下一句警告——
「敢乱跑一个妳试试。」
这句话有用。
晓涵非常乖,乖得连半夜咳嗽都会压着声音。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会在抵达奥尼雷德当晚出状况。
那晚,他们住进了一间靠港的小旅店,双人房。据说地点方便,便于雷伊完成委托后立刻撤退。
床不怎么舒服,但总比在森林里打地铺强。晓涵窝在靠墙那侧,把自己裹进薄被里,试图让肌肉放松下来。雷伊则躺在另一边的床上,懒洋洋地闭着眼,仿佛整天的疲惫终于可以让他安静一会儿。
可没过多久,晓涵就发现不对劲。
起初只是觉得有点热,像是发烧。可这种热不是从额头烧起来的,而是从皮肤底层慢慢渗出来,再沿着脊椎、胸口、四肢──甚至扩散到……更糟糕的地方。
整张脸像要烧起来一样红,心跳乱得像在跑马灯选字。
……不是吧,现在?现在来这套?
她立刻察觉出那股熟悉又羞耻的灼热感,来自她身上那个艾蜜莉留的魔纹。
之前夜里也有过些微的反应,但那时还撑得住。这次却像哪里的闸门被打开了一样,整个身体开始躁热起来,像被闷了一整天的火突然点燃。
「……可恶……那个死变态……」
她在心里咬牙暗骂,不知道艾蜜莉人在天涯哪个角落,就算抓得到也想赏她一巴掌。
晓涵整个人几乎缩进棉被里,背对雷伊,咬牙硬撑,浑身僵硬得像板子。
不能动。不能喘太大声。绝对不能被发现。
如果这种反应被雷伊知道……
那家伙那种恶劣的性格、对「玩具」的变态执念,保证会让她后悔还活着。保证。
可是她真的压不住。那股烧灼的闷热一波又一波,沿着皮肤乱窜。她甚至想咬自己的手臂、想抓墙、想把自己撞昏。
「哈啊……哈……」
她努力憋着气,却还是喘得不稳。眼角已经泛泪,喉咙干到说不出话来,身体还微微颤抖。
……她真的快疯了。
就在这时,低沉的声音从房间另一头传来:
「……妳在干嘛?」
她僵住了。
那声音不大,却明显带着一种极度压抑的冷静,像是在观察、确认什么。
他不是说「妳醒了」或「怎么了」,而是——「妳在干嘛?」
她连呼吸都不敢了,只能靠装死苟延残喘。
但下一秒,那男人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
地板嘎吱作响,他慢慢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神经上。
雷伊站在床边,俯视她那张几乎埋进被子里的脸,声音低沉:
「……身体在发烫,还喘成这样。」
然后,他挑起眉。
「妳该不会是在──发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