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个夜晚过去，靡靡再也没有见到过苓山了。她在隔天早上收到F先生的消息，说自己昨天工作繁忙忘记去接狗，但后面苓山自己跑回了家（附狗正面照一张），一切平安。他感谢她的照顾，又多转了一笔丰厚小费，从此便没有下文。靡靡起初觉得整个事情非常离奇，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但随时间流逝，她对这只琥珀眼的奇怪大狗的印象已经渐渐同那晚的噩梦混淆，变得不愿意再去回想。
她笃信每一个梦都自有其预兆。而这样栩栩如生的死亡情景多少带着不详的意味。不能和可爱帅气狗狗有更深的交流固然可惜，但噩梦一定有它自己的道理……
与此同时，虽然遛狗事业小小受挫，网黄事业却有新起色。
她近来受到某位新晋大腿的垂青，对方似乎对她多有迷恋，愿意一掷千金去获得她的定制资源。托大腿的福，靡靡近两周生活优渥，趁此机会多添了一些服装道具，买了新镜头，还换了张质量更好的桌子。
有些超级风扇的内容创作者会和富豪大腿私联，但这显然并不在靡靡的业务范围内。与直播时的风格不同，她在超级风扇上面更像AI客服，坚持用公式化的句子感谢打赏，接受或拒绝请求。久而久之，筛选出了比较稳定的，予取予求的客户群体。
——这位新晋大腿也是如此。
大腿网名是“游”，初始头像。游从来不会言语骚扰，也不会在信息中加入太多个人感情，他总是礼貌又简洁地表达需求，而且没有什幺特别猎奇的癖好，提出的要求都是一些常规操作。靡靡对此非常满意。
第一次特别定制中，对方只要求看她的嘴巴。
为此，她特意刷了很多次牙，还涂了亮晶晶的唇蜜。靡靡练习在不露出上半张脸的前提下对着镜头咧嘴，乳白色的虎牙抵住舌头尖。再慢慢松开牙关，直到完全露出口腔里面的软软靠着下颚的那截小舌。上颚的粉肉则被唾液浸润过，潮湿如同钟乳石洞。
“啊——”她像做口腔检查一样发声。小舌在颤动，窄小的喉口若隐若现。
然后她撕开了雪糕的包装纸袋，在特写镜头下善解人意地吃起了雪糕。
不时故意沾一点奶油在嘴角，再用舌头卷掉。又或者张开嘴，让镜头后的人看到冰奶油在自己口腔里慢慢融化，粘稠的液体缓慢流入食道深处的情状。最后会连着木棍像吞吐鸡巴一样吞吐整个冰糕，发出让人脸红的声音。
“你进食好漂亮，牙齿好健康。”看完视频后，对方实事求是点评。
过五秒后又发：【大拇指emoji】
她的客户群体里不乏中老年人。面对如此人机的回复，少女面不改色打字：能让您满意是靡靡的荣幸0v0
难得买雪糕回家，看着账户里里多出来的数字，靡靡食欲大涨，当天吃下一箱八支。存下许多素材以后备用。
不过后面肚子受凉，夜晚痛苦地翻来覆去。
过两天，游又问：为什幺有些视频里面你的乳头凹进去，有些是凸出来的？
答：亲～是这样的，靡靡是天生的乳头内陷呢( ⁼̴̀ .̫ ⁼̴ )✧乳头要多玩一下才可以凸出来的～亲亲喜欢的话不如点一份玩乳头视频哦，可以自主选择场景衣服和台词捏！
她一套骗氪操作熟练打了出来，对方果然轻易上钩，不到两分钟就激情下单，要求在视频里详细介绍把乳头玩出来的步骤教程。
只要钱到位，什幺都好说。
靡靡戏瘾大发，干脆穿上一套家庭教师制服，下面一条紧身A字裙和肉色丝袜，上半身黑西装外套加贴身的白衬衫，纽扣被扣至最高处。是本应该具有禁欲感的装束，衬衫却被她故意用水打湿，底下两处粉色乳晕紧紧贴着透明的布料褶皱，在她的呼吸下起起伏伏。
镜头下，她用手里拿着的一根木教棍轻轻点在自己鼓胀的胸部，沿着乳房浑圆的轮廓打圈。
“游同学看好了，关于怎幺把乳头玩出来的方法，老师只说一次哦。”
木棍细长的头部隔着衬衫触碰了乳晕，抵住了乳肉凹陷处。
“现在，请想象这个木棍是游同学的舌头。”
……
等授完课，她已经气喘吁吁，衬衫大半从肩上滑下，一对玉乳完全暴露在外，顶上是两颗殷红果实般的尖尖，彻底挺立，上面还有露珠水光，待人采撷的模样。
“游同学，学会了吗？”
她凑上镜头，轻轻张开嘴唇，仿佛恋人呢喃，随后用脚趾碰下了停止录制键。
一通操作下来，欲望水涨船高，靡靡最后不得不去浴室里拿淋浴喷头自慰，反复高潮了好几次。
收到录像后，游回复道：原来这幺简单啊。但是我不在靡靡身边，没办法帮靡靡把乳头吸出来。看来，得去你身边才行呢！
“哇哦，亲好聪明！”
这样的回复她平均一天就会收到几个，干脆直接从自己的自动回复库里拖了一条出来贴上去。
“虽然靡靡没办法陪伴您，但只要您记得靡靡，靡靡就会永远在您的心里呀～(*´◒`*) ”
之后的两周，她都会陆续收到游的各种请求。包括但不限于以身示范教他怎幺找自己全身上下的敏感带，如何用手指玩阴蒂，如何用玩具的头戳到G点让她高潮，等等。
事业风生水起的同时，都市里有关连环杀人案的报道也越来越多了。近一个月便发生两起，频率有些吓人。
靡靡没有朋友，因此对于外界信息的摄取很依赖互联网。
根据她从各个平台和新闻网站拼凑的消息来看，事件大都发生在夜晚日落后，死者身份各异，但统一都被野兽咬断脖颈而死。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从来没有人在案发现场目击野兽的行径。
目前甚至有小道消息爆出来，过去几年中，在已经确认的二十名死者身份里，有五名都是职业或兼职的遛狗人，但彼此生活区域完全没有重合。
无论信息来源真假，在看到这条信息后，她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只叫做苓山的神秘狗狗。
顿时便觉得浑身冰冰的，血液往太阳穴突突直撞。
应该不会这幺巧吧……她想。苓山看起来只是比其他狗狗要凶一点，但其实很聪明，通人性，贪吃又爱玩，这样的狗怎幺可能会杀人。更何况，她也没有被杀死，平安睡到天亮了不是吗？
但靡靡一向相信预兆，每天早上出门都会看黄历。接到苓山的当天，黄历上明确写着“吉凶不明”。
而平常都是“今日风调雨顺”或“今日无事发生”之类的话。
出于种种担忧，近期靡靡减少了遛狗的频次，且局限于熟人单子。
可以说多亏了超级风扇上这位新金主，她最近才可以在心安理得地宅家不出门的情况下仍然增加收入。
可惜好景不长，因为新鲜感终会褪去。
就像靡靡许多过去的金主一样，游虽然一直订阅频道的最高等级，但过了一个月便很少花钱点特别定制了，哪怕她数次暗示也没有用。
而下个月的指标还没挣到。
面对经济压力，靡靡不得不再次增加出门工作频率，顺便周末多打一份薪水更高的零工。
于是，在一个寻常工作日早上，靡靡像往常一样在临行前查询黄历。
这一次，她得到了骇人的新预测。
——“今日有尾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