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茗在窗下静静坐着,直到屋内的人似乎重新收拾好又走了,才锤着发麻的腿脚慢悠悠往回走,路上遇到了房庭勉院里的丫鬟,也是被幼兰质问的那个。
小丫鬟一脸焦急,看到唐茗后赶紧跑了过来。
“夫人,你去哪了呀?”
“怎幺了?”唐茗说完才想起来自己本来是要返回房庭勉那查看他是否强人所难,却被房原扰乱思绪竟忘记正事。
“你家大少爷正快活着呢,我随便走走都不行了?”
唐茗和小丫鬟并肩往回走,一边偷偷打量这个在房庭勉屋里贴身伺候的女孩,也不知道房庭勉到底玷污了多少,眼前这个孩子是否和幼兰还有小李子一样,都是房庭勉的通房丫鬟。
“喂,你,嗯我想知道,你家少爷到底有多少通房丫鬟?”
“夫人,这,这我不知道啊......”
最后小丫头吓得以为唐茗要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立马跪下求饶,给唐茗整得不直到该说啥,只好将人扶起来不再提这事。
两人一道回到院落,房庭勉那屋却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在里面乱搞,明明几个时辰前还传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唐茗不想多管,觉得应该是房庭勉又歇菜了还是不要靠近触霉头才好,正要回自己房间,就听有人大喊救命。
那边很快乱了起来,下人们都被惊动跑过来查看,唐茗躲在门后看到刚才的小丫鬟急匆匆路过连忙叫住人。拉进屋里问话。
“夫人,不好了,少爷晕了过去,还流血了!”
“嘘嘘,好了,好了,别怕,我知道了,那幺,有人去叫大夫了吗?”
唐茗拍着小孩的肩安抚着,她一点不担心房庭勉会出事,他没这幺快下线,只是这情节和原着好像对不上啊,她不记得房庭勉会有和丫鬟乱搞然后马上疯,或许是因为这只是小说里没有讲述到的细枝末节,再加上她还拒绝了房庭勉的求欢,导致生出了这场没有她出演的新剧情。
“有,有管家刚才去叫大夫了,夫人您要过去看看少爷吗?”
“不,我就不过去添乱了,我又不是大夫。”唐茗给小孩倒杯水,“不过,你说管家刚才过来,哪个管家?”
丫鬟接过水杯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放回桌子上不敢入口:“是,是朱管家——”
“朱?!”唐茗睁大眼睛头皮一紧:“你是说那个,那个叫朱孔明的老头?有个也在房家做工的儿子,负责给府里后厨采买的朱管家?”
“是,好像是他。”小丫鬟眨巴着眼睛回答。
“嗬,呃——”唐茗嗓子里发出一系列怪异的声音,像是咯痰了。
唐茗更不可能过去了,只要一想到在原着里自己会和那个老东西勾搭成奸,唐茗恨不得扒开嗓子去吐一吐。
到底是谁爱看美女配狗屎啊?唐茗在心里暴虐殴打写出这种反胃情节的原作者,发誓只要有她在,就不可能让原着剧情再现,这个朱管家有多远滚多远,如果脱离原剧情会遭雷劈,那幺就让暴雷来得更猛烈些吧!
唐茗又拿起水杯塞给小孩,“咱们千万别去添乱,而且刚才跑远给我累坏了,我就在屋里替夫君向菩萨祷告祈福,有什幺事我再叫你。”
事后唐茗被房大娘叫过去问话,质问她为什幺不守在房庭勉身边,反而还让院里的‘贱蹄子’有机可趁。
这是把房庭勉寻欢作乐又搞伤身体算到她头上了。
恕唐茗实在无法苟同房大娘的思维,男人想要出轨乱搞可不是女人想不想阻止的事情,烂人有烂人的命,再说唐茗巴不得房庭勉快点歇菜下线,又怎幺可能做出妒妇的模样,去干扰房庭勉自己作死呢?
“我当你自小被教养着侍候男子该懂得些道理,竟还让庭勉沾花惹草不能收心,庭勉娶你回来又有何用?!”
房老夫人一脸嫌弃看着站在堂下的唐茗,丝毫不遮掩鄙夷恶毒的面孔,完全是个脸谱化的反派人物。
唐茗看不下去这老女人无耻的嘴脸,索性低下头用手帕捂住脸:“娘,都怪我不好这时候来月事不能——”
“你给我闭嘴!”
大堂里候着的丫鬟小厮具是一脸震惊,也不知道是被房老夫人的大嗓门给吓到还是被唐茗的直白的话语镇住。
“你,你——”房大娘指着唐茗还想再骂,最后败给此时毫无自觉还在玩手指的唐茗,“没用的东西,滚回去照顾庭勉,要是我儿再有什幺事,看我怎幺收拾你!”
什幺?!唐茗不敢置信,房庭勉身体都这样了,英年早逝还不是板上钉钉,迟早的事吗?竟要她连坐!这老太太还公然威胁儿媳妇,就不怕她去官府告她?
“我知道了,娘。”
唐茗在心里给房庭勉提前哭丧,转身麻溜地拍屁股走人,不愿意多待一刻。
房大娘虽然没说房庭勉到底怎幺了,只是一味地将责任怪在她头上,唐茗却从中猜到一些,无非是意识房庭勉继续这样下去身子迟早会透支早衰,房大娘一个女人只有在有儿子依靠的时候才能肆无忌惮作威作福,虽说还有房原,却到底不是亲生。
唐茗想着有的没的往回溜达,在院落入口处碰到了依旧一身灰衣缩着脖子的房原。
房原又恢复了往常的不起眼,身形和独自一人时绝然不同,仿若两个人。
远远看去还没有旁边的下人舒展挺拔,唐茗正想大着胆子和房原打招呼,就听见一旁丫鬟出声道:“朱管家,少爷此刻已是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