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保持冷静叫齐母扶起来。
“穿衣服吧,送你妈妈去医院。”
齐远愣了一下,迅速点头,哆哆嗦嗦地去拿外套。秦峰立刻跑去开车门。
就在他们将齐母擡上车时,她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我没事。”齐母的声音极轻,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见的就是沈矜冷静而陌生的脸。
“你醒了。”沈矜俯下身,语气平静,“还是得去医院,查一下。你儿子快吓坏了。”
齐母没说话,虚弱地闭了闭眼,最终没有拒绝。
秦峰的车已经开到门口。
齐远擡头看沈矜,眼里又是慌乱又是感激。
沈矜只是点点头,什幺也没说。
车门关上,轰然驶入夜色。
风平静地吹过庭院,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过。
病房内一片寂静,只剩下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齐母靠在床头,神情憔悴但眼神依旧锋利。
沈矜站在窗边,目光平静,看不出情绪。
“你坐下吧。”齐母开口,声音虚弱却带着命令的意味。
沈矜没有动,只是轻声问:“您想说什幺?”
“我这个人,不信命,也不信缘分。”齐母擡眼盯着她,“我只相信代价与价值。”
她从床头柜里抽出一个信封,轻轻推向床沿。
“我另外再加两百万。你拿了,离开我儿子。”
病房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不想报警,也不想把你过去的事翻出来。你聪明,应该明白这是最体面的结局。”
沈矜终于走近两步,低头看着那叠崭新的支票。
她没有接,却也没有拒绝。
“您这是用爱绑架,还是用钱?”她声音不高,却句句清晰。
齐母没有回应,神情却愈发坚定:“这世界不是童话,你适合更自由的地方,不是我儿子的未来。”
沈矜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他知不知道你给我这笔钱?”
齐母皱眉:“他不需要知道。”
“好。”沈矜点点头,拿起信封,平静地塞进包里,“那我会照做。”
转身时,她没有再回头。
“有钱不要白不要。”她心里嘀咕着,把支票收进包里,动作干脆利落。
第二天,她径直走进公司,递上辞职信。
同事们惊讶,她却只是淡淡一笑:“换个生活方式而已。”
齐远打电话来,声音慌乱:“你真的要走?”
沈矜接过电话,语气轻松:“拿了钱,干净利落地走人,不多说。别纠缠,没那个闲工夫。”
挂断电话,把齐远的联系方式全平台拉黑之后,她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生活不用再被束缚,她终于可以躺平,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有钱在手,天大地大,哪里不自由?
齐远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抵抗力。
齐母冷冷地下了决定,把他关进了精神病院。
病房里的白墙冰冷刺眼,齐远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神空洞无神。
他已经无法分辨现实和幻觉,思绪纷乱如潮水。
偶尔,他会模糊地喊出沈矜的名字,叫她主人,声音里满是迷茫和渴望。
但外面的世界,已经与他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