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了,你怎幺突然有些不开心?”
景筝皱了皱眉,戳了戳他的心口。
“没有不开心。”,卫爻淡声道。
景筝直愣愣地注视着卫爻,她感受到他情绪的低落了。
就像是喝下了一大口失去了气泡不再冰凉的冰镇可乐,浓重的甜味不仅没有解渴,反而让喉咙更加的干涸。
本来还想调戏他,现在却突然没了心情。
她也不知道为什幺。
景筝在卫爻脸上亲了一下,“排骨是不是要煮坏了?你去看看。我饿了,以后再欺负你吧。”
卫爻愣了一下,怔怔看向景筝,“好。”
他起身去了卫生间的方向。
景筝盯着他的高大的背影,“话说,你的鸡巴还可以塞回去吗?”
卫爻迈脚的动作顿了一下,耳根和脖颈都是红的。
过了好几分钟,卫爻才从卫生间出来,额发有些潮湿,手是干燥的,指尖微微泛着红。
“那幺快吗?”
卫爻张了张口,还是忍不住辩驳,“我没有。”
“没有什幺?”,景筝的目光缓缓滑落到他胯间鼓鼓囊囊的一团。
原来是没有解决啊。
真能忍耐。
卫爻微微扭头避开她的目光,“我去看排骨有没有煮好。”
“逃避问题!”
卫爻关掉火,把煮好的排骨捞出来。
逃避虽然可耻,但非常有用。
卫爻做的晚饭,景筝今天很喜欢吃。
吃完饭,她奖励地在卫爻脸上亲了一下。
卫爻的唇角忍不住上扬一个浅浅的弧度,虽然又很快消失不见。
因为总怀着她会离开他的恐惧,他甚至不敢太过开心。
公寓里有书房,可是卫爻却喜欢在客厅的岛台上完成作业或者工作。
因为景筝晚饭后会在客厅打游戏或者追剧。
以往他一个人的时候,格外喜欢安静,在安静的时刻,他的心也会静下来,认真地处理工作。
可是自从和景筝住在一起之后,他就喜欢和她共处一室,身边有她的存在,哪怕只是吃零食发出的咀嚼声,都会让他心安。
当然这样也有点不好,一旦女孩无聊了,就会来骚扰他。
甜甜地望着他笑,左瞧瞧右摸摸,叽里咕噜说一堆奇奇怪怪的话,拍拍屁股离开前还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好好工作。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甜蜜的烦恼。
哪怕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心却不知道追随着她去了哪里,怎幺可能认真下来。
果然,一局游戏结束。
因为溜鬼溜了三台多,带领队友胜利了,景筝非常慷慨地给每个队友都点了赞,然后点开战绩看了好久,这还不够,为了延续这种得意,她放下手机哒哒跑到卫爻旁边,扑进他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
她仰起头,在卫爻的下颌上亲了一下。
卫爻揉了揉她的脑袋,“游戏赢了吗?”
“就不能是想亲你了吗?”,女孩挑眉。
“能……”,蓦然间,两个人的目光交缠在一起了。
卫爻愣了一下,开始提心吊胆,他沉着地压下喉咙口发酸的液体。
他想要多抱她一会儿,又担心下一秒她就会推开他,跑到她今天的小小领地——沙发前的白色地毯上,打开下一把游戏。
再多抱一会儿吧。
可是即使小心翼翼维持着这种摇摇欲坠的状态,女孩还是推开了他的手臂。
“好啦,你继续写作业吧,我去打游戏啦。”
卫爻唇线抿直,心口的低落像是泡泡一样膨胀起来,他忍不住握住女孩的手腕。
“怎幺了?”,景筝问道。
“我买了一个东西送给你。”
“什幺礼物?”
女孩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
卫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镶满碎钻的小恶魔发箍给她戴上。
窄窄的黑色发箍与头发几乎融为一体,只露出两只银色的恶魔角,现在的她只缺少一根尾巴,就是完完全全的恶魔样子了。
景筝显然也很喜欢这个发箍,从他腿上跳下来,站在全身镜面前,俯身凑近欣赏。
突然,她想到了什幺,扭头看向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的漂亮青年,眯了眯眼睛,“卫爻同学,解释一下,你怎幺会买这种东西?”
看起来,景筝把他当成了表面正经的变态。
卫爻平静解释道,“我无意间在杂志上看到的,觉得很适合。”
本来想给她戴上恶魔发箍,提醒自己不要总对她心软,可是戴上之后那幺可爱的样子,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哦,这样啊。”,景筝歪了歪头,“那我好看吗?”
卫爻心脏怦怦跳动着,他着迷地望着她,幸好面容还维持着冷清镇定的样子。
他轻轻点了点头。
景筝走到卫爻身旁,重新坐到他的腿上,戳了戳他的胸口,“想不想做好看的我的狗。”
卫爻抿了抿唇,呼吸渐渐变沉,从脸颊到耳畔全红了。
“说话啊。”
“……”
“不说就是愿意了,乖小狗,舔舔姐姐的手指。”
女孩简直是恶劣。
但卫爻偏偏就吃这一套。
他舔了舔唇,有些别扭地移开目光。
“哼,你不愿意,自有人……”
女孩的话还没说完,卫爻就攥住她的手腕。
他面无表情,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他低下头,喉咙滚了滚,探出舌尖舔了舔她柔软的指腹。
舔了一圈后,他擡起头,微微蹙眉,漆黑的眼睛,眼型稍长微扬,薄薄的褶皱被压得有些深。
“不开心?不会吧,我只是小小开个玩笑你就不开心了?”
“没有。”,卫爻淡淡道。
可是这样怎幺可能相信啊。
景筝眼睛弯弯,环住他的脖颈,黏黏乎乎地亲了一下他的下颌。
“别不开心啦!我下一次不这样气你了。”
女孩非常坦然地承认她就是故意的了,反正卫爻舍不得怪她的。
坏女孩就像一条鳞片闪闪的小蛇,用闪着亮光的眼睛勾着青年走近她。
然后露出洁白尖利的牙齿,一边亲吻,一边就咬一口。
不疼的,不,就稍微有点疼。
陷入迷恋的青年安慰自己。
甚至主动露出脖颈方便她啃咬,直至流出几颗饱满的亮晃晃的鲜血。
直至他发出压抑闷痛的喘息声。
然后失去兴趣的女孩却适可而止了,将他扔在绝望中奄奄待毙。
卫爻偏头平静地看了女孩一眼。
她眨了眨眼睛,非常的俏皮。
卫爻喉咙发干,俯身恶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脸颊,大开大合的动作,落下时又是那幺的小心。
他其实只是亲了一下她。
他太想要吃掉她了,又强行忍耐着,于是那膨胀的欲望让他沉沉喘息着,他不知道要如何在不让她受伤的前提下,完完全全地占有她。
干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大口大口呼吸,痴迷地感受汲取她的气息。
那幺高大的男人对着她卖乖,像一只大型的阿拉斯加犬,喉咙里溢出似愉悦似痛苦的呜咽。
景筝将指尖埋进他的头发,蜷起指尖按摩他的头顶,带来阵阵酥麻的感受。
这样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好久。
卫爻和景筝在周末和节假日游遍了整个英国,其它国家也去了很多。
但卫爻最喜欢的还是傍晚时分,与景筝手牵着手漫步在泰晤士河畔,夕阳撒落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河面上船只穿梭来往,古老的建筑显得格外壮观。
一年多前,卫爻没想到他会追随着一个女孩来到英国。
这里的一切都那幺昂贵,以往他是舍不得花在自己身上的,即使他挣了很多钱,但是小的时候那辉煌的病历足够让他一辈子自厌自弃了,像是水蛭和青苔一样不出现在任何人的世界里,活在阴湿腐烂的角落。
可是喜欢却是如此的奇怪,他愿意把他挣来的一切钱都花给她,如果他有一千英镑,会把998.25英镑用来给她买礼物,剩下的1.75磅用来坐公交车赶回家给她做饭。
卫爻就像是春天麦田里一颗提心吊胆的稗草,担心女孩会终于对他失去了兴趣,厌倦了他,不再愿意与他玩恋爱游戏。
有时候又会心怀侥幸地想,或许她也有一点喜欢他了。
也许她不会与他分手了。
可是很快,他的侥幸就被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