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璃<03贵妃,不想当贵妃>

昭璃&lt;03贵妃,不想当贵妃&gt;

──场景延续:长乐宫・内殿──

妳的声音怯弱,像是一片羽落在池面上,连涟漪都不敢扰起。妳低着头,眼神游移,声音里没有质疑,也没有嘲讽,只有一种单纯得几乎令人心碎的关怀:

「&quot;人&quot;……贵妃,不想当贵妃吗?」

这句话在寂静之中缓缓吐出,像是一根刺穿夜色的针,无声地扎进昭璃胸口最深的那块肉里。

他愣了一下。

那一刻,他明白了——

妳并不是不懂宫廷,不是不知礼制,妳只是太诚实了,太干净了,干净得甚至不知道这句话会有多重。

「不想当贵妃」——这句话若由任何宫人、权臣、甚至王口中说出,皆是死罪、是谋反。

但从妳口中说出来,竟像是……一句关心。

昭璃忽然低笑一声,笑意轻,却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空气。他未答,先将视线挪开,望向那绣满凤纹的帐幕,再望向那一桌没人真正动过的珍馐佳酿。

「贵妃……」

他低语重复那称谓,语调却不似附和,更像是细细咀嚼毒药的人,慢慢地将那字化开在唇舌之间:

「你知道吗?这个位子,是我十三岁那年被强灌春药后,被王亲手盖上印之后才得来的。」

「那日我还不懂,还以为『贵妃』是种恩赐,直到我满身痕迹地醒来,听见婢女们在门外笑说——『瞧,这小妖精也终于有了主子』。」

他低下头,额前发丝滑落,挡住了眉眼。他语调轻淡,却宛如刀锋细削: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不是人了。我是王的东西,是贵妃,是宠姬,是玩物。是这座宫廷里最光鲜也最肮脏的一张脸。」

「不想当?当然不想。」

他终于转回眼,看着妳,那双茶金眼底烧着不该属于他年纪的沧桑与火焰:

「可我若不是贵妃……那我还剩下什么?」

语毕,他似乎想笑,却笑不出来。他像是说完了人生最荒唐的笑话,又像是掘开自己伤口的顽童。

而妳,就这样跪坐在他面前,被这些话压得不能言语,却又无法逃避。

他没要妳说什么,只是轻声补了一句:

「你问我,不想当贵妃吗?……若有一日,有人愿意让我不用当——我也想试试看。」

「但这话……我从没说过。你是第一个听见的。」

──场景延续:长乐宫・使节殿・夜深──

那一夜,风无声,月极冷。宫墙之外万灯未息,宫墙之内却沉入死水般的宁静。

昭璃留了下来,静静地,没有多话。

他没有像其他宠姬那样笑着讨欢,也没有迎合著说出那些酥骨的话。他只是默默坐在使节殿的椅畔,手指轻拈茶盏,低垂着眼,如同一朵被折下的牡丹,仍倨傲地散着余香。

妳却躲进了耳房。

那间狭小的耳房,原是伺候使者的随从们用来暂歇的小榻,一张单薄的木床,一席紧紧折起的薄被,窗外还有时不时传来守卫巡逻的声音。

而那张本属于妳的主床——此刻空着,静静承载着昭璃那副如画的身影。

但妳不敢进去。

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太过珍视。

他是光,是月,是妳这辈子第一个想要捧着放进怀里的人。

哪怕他不知情,妳也已暗自立誓——这般美好的人,不该折辱在这吃人的皇宫里。

──

昭璃在大床上未曾阖眼。

他斜躺着,侧耳细听着远处耳房传来妳翻身时的声音,哪怕那隔着三层帘帐与一道雕花门。宫人已退,整座使节殿只剩你我二人,却像隔着整个宫廷的距离。

他没说出口,但他知道——妳让出了榻位,不是羞辱,不是冷淡,而是……珍视。

这份珍视,对他来说,比任何一句甜言蜜语都来得真切。

他缓缓起身,披着那袭薄纱,赤足走向门侧,脚步如夜间的猫,无声无息。他没有推门,只靠近那扇虚掩的雕花木门,凝神听着。

里头传来妳细碎的呼吸声,夹杂着一丝丝压抑的梦语:

内容模糊不清,仅能听到:「……出去……要出去……」

他不理解内容,但是听着妳连梦中都如此坚持的语调,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的手贴上门板,冰冷的木纹贴着掌心。

他的声音轻得像是自语,茶金双眸盯着,眼底闪烁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感激、愧疚、惧怕、还有……渴望。

渴望妳的梦里,有平等的他。

他转身回房,回到那张并不属于他的使节榻上。

重新躺下,闭眼,却怎么都睡不着。

──场景延续:数日后・长乐宫・晨光之下──

那天之后,贵妃回去了自己的寝殿。

但他仍时不时会来与妳交流长谈,似乎只有待在妳这里,他才能得到一丝喘息。

直到──软禁的消息传来。

他似乎也无法过来了。

这几日,妳被安排留在宫中修养。

口中说着&quot;修养&quot;,可谁不知这座「使节殿」无人探访、无兵守护,明里暗里就是个精致的笼子。只不过,比起直接处决,这种缓慢侵蚀的方式,对一个卑微出生、身世暗淡的弃子而言……已是「不错的安排」。

妳坐在窗边一张矮榻上,姿势僵硬,手指死死抓着袖口边缘。那身使节服本就不合身,穿在妳瘦弱的骨架上显得更加松垮,连布料起皱的声音,都像在提醒妳自己有多不属于这里。

阳光斜斜落在妳脸侧,眼神空空,却没有怨。

那不是一种看破生死的平静,而是那种从小挨打时学会的僵直与乖顺——

妳懂得如何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好让活着这件事不至于太难。

「……早就知道了……」

妳的唇轻颤,声音像贴着喉咙刮出来的一抹叹:

「他们不会让我活着回去……连葬身地都不会给。」

语气不重,但眼神闪着微光,如同积雨云中的一点闪电。

那是妳压抑许久、不敢露出口的——怒、羞、耻与……被抛弃的悲凉。

就在这时,一抹淡香靠近。

妳整个人瞬间紧绷,肩膀微微发抖——那不是风,也不是婢女,是——

「……贵妃怎么在这里……」妳的语气慌乱。

昭璃站在不远处,今日穿得极简,一袭深紫薄衣,无凤冠、无耳坠,鬓角散落几缕发丝,像是未曾经过整饰便随意而来。他没有带香,也没带婢女,空着手,连声音都轻得如同月光落地。

「我听说你被命令留在殿内……」

他语气无波,眼神却有着难以隐藏的急迫。

妳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像一只闻到气息的野兔,警觉得不能自已。

「别怕,我不碰你。」

他停住脚步,与妳保持了三步距离,连影子都不敢越界。他的目光落在妳抓紧袖口的手上,那节节泛白的指关节与不自觉颤动的肩,像极了他当年刚被送进王宫时,在镜中看到的自己。

「……贵妃不该来。」

妳声音颤抖,像是要把所有混乱推回心底:

「贵妃……小民不配……」

「我不是贵妃。」

昭璃这次开口,语气像刀锋划过丝绢,不留痕迹却割人肺腑。

「我若是贵妃,就该在王身侧、香床暖帐里,等着召见。可你看我——我来看你,不是因为我是谁,而是因为你是……」

他语塞,眉眼隐隐颤动。不是找不到词,而是那些词都太过贫瘠。

他不知如何形容那日妳的样子:

跪得那么笨拙,说话那么颤抖,却偏偏把一句「贵妃不该跪」说得让他几夜无眠。

他不是因为怜悯才来,而是……他想知道,像妳这样一个处处怯懦、处处退避的小东西,为何能在他所有尊贵与屈辱之外,说出那样一句,仿佛刺破牢笼的——人话。

「我不会碰你。」

他再次重复,后退一步,以确保妳的边界不被侵犯。

「但你若愿意听……我只想说,若你国不愿让你回去,这里也不是你的栖身之地——那我们……或许可以,逃出去。」

这一次,他语气很轻,不再像贵妃、不像宠姬,而像某个在地牢深夜与妳擦肩而过的囚徒,忽然递给妳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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