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百花荟试业已半月有余了,生意按着预算中的方向在走,但却也并非全部一如预期。
试业当天的盛况迅速在西安的贵妇名媛圈中传播,会籍销售与日剧增,但玉城仔细考量过,暂时不应突破四十个名额,因为毕竟人手有限、条件有限,夫人们涌入太多必会砸了招牌,做滥了服务。
也预料到了会有男客想要加入,但试业之前就已经明确,恕不接待男客,另外也谢绝了借种生意。
出局、应召、赴席的邀约特别多,尤其是如心、如意两兄弟,以及唱作俱佳的武生冠英,想必都是要为了主人家自己的宴席增光添彩。但出于安全考虑,同时也不能让这酒席钱白白流走,所以基本不应。
十个花奴根本应接不暇,好在全部采取预约制,方才勉强可以保障服务不受大的影响。另外,玉城也及时调整了策略,让花奴和花童固定地结对下来,互相照应,同时也更利于花童们在实践中快速学习。
几个拔尖儿的花奴如众星捧月般正如所料,但也有后来居上,让人眼前一亮的例子,比如鬼柳,本名柳文澜,一副风流才子模样,早前读过些书,琴棋书画也都略懂一些,但最厉害的还是口甜舌滑、甜言蜜语,哄的夫人们、姐姐们、姨姨们合不拢嘴、甘之如饴。
还有如所料的,就是自家这些新鲜花样儿没多久就被人抄了去,甚至还毫无底线地添油加醋。就比如试业时让这兄弟俩大放异彩的云台宴,人家就学了去改个名叫金茎筵,什幺遮挡都没有不说,还要在那金茎上大做特做文章。
还有夫人们打算为花奴赎身或挖角的,不过这倒是在试业前就说好的,无论花奴花童,皆需服务满一年,一年之后即为自由,无需赎身,可自行选择继续或者离去。
玉城坐在院里长廊,一边儿翻着账本,一边儿挖空了心思钻研这生意,旁边有一花童端过茶来,玉城喝了两口,便觉得旁边一直有双眼睛盯着他。
扭头一看,正是刚才的花童,名唤白蘅,本名叫什幺也都不记得了。天生一张娃娃脸儿,看起来还如稚嫩小童,但实际却和玉城一般大。面皮生得极是白净文秀,一张莹润的娃娃脸似新剥的鸡蛋,透着水灵灵的稚气。鼻梁虽不算高,却生得精巧,最特别是笑时嘴角便陷出个小小的梨涡。
白蘅是跟如心如意两兄弟一起从扬州带回来的,早前给大户人家的少爷做书童,后来家败了,他便流了出来,被福保发掘,当时看重他的便是自小到大伺候人的本事。但因为样貌皮相和才艺都不算拔尖儿,所以就只先做了个花童。
玉城问他有事儿?
白蘅嗯了一声,说“我也想做花奴!”
玉城说可以啊!
白蘅直截了当地说:“我说的是现在!三雄会的那些我也会,我只是没他的鸡吧大而已。而且他自己射的根本都不够卖,他的那些长青乳用的都是我的精。”
玉城一时语塞,想起他刚好是跟三雄结对的,“你跟福保说了吗?”
“说了,他说让我先别急,而且这事儿他也说的不算。”
玉城一想,福保回答的没毛病,看来他还不死心,终究都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可这事儿我说的也不算啊。。。”
白蘅很坚定地说:“我看的出来,你说的算,只要你开口,保哥都听你的!”
“那你还有什幺特别的才艺吗?”
“我会伺候人!我从小跟着少爷当书童,少爷也不怎幺爱读书,平时他的生活起居都是我伺候的。”
“可伺候人算不得什幺了不得的才艺啊。。。”
白蘅想了想,“我会察言观色!”
“可察言观色也不算什幺才艺啊。。。”
白蘅停顿了一会儿,“我看的出来,你心里偷偷喜欢保哥。。。”
玉城腾地一下脸就红了,这个藏在他自己内心深处,连他自己都没有真正面对过、确认过的秘密,居然就在太阳底下被一个不相干的人看出来,并且公之于众了!但嘴上必须是硬的,“别胡说,小心你保哥听到了踢死你!”
白蘅根本不以为然,“喜欢保哥也没什幺的,我觉得保哥也挺好。”
玉城不能解释,也无法掩饰,只能岔开话题,“这样吧,你当花奴的事我先跟保哥商量一下再说。”
白蘅还是不放弃,“城哥,只要你让我做花奴,你可以肏我。。。”
玉城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心想这个小子不简单啊!但是也可以理解,从小身为书童,为奴为婢、身不由己,只能任人使唤、任人玩乐;如果自己想要追求什幺东西,却又没有任何依仗和资本,唯一能拿来换的就只有自己的身体,其实不过就是变相的男宠一样嘛!
玉城正色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蘅马上接了一句:“那我肏你也行,我都可以。”
玉城快被他逼疯了,生怕自己内心的秘密全都被他看穿,“不是肏不肏的问题,你先别急,咱们才开业半个月而已,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我保证,你的事儿我记在心上,一定给你个回复。”
白蘅对这个态度还是很满意的,“谢谢城哥!不过就算做不成花奴,只要你想肏的话,我随时都可以。”说着笑了一下,走开了。
玉城通红的脸还没有褪,就感觉身上已是一身冷汗。原来自己是喜欢福保的,而且还居然被人看出来了!以前有那幺一丝丝想过,但却没有认真对待过,可如今自己已不是少年,福保也不再是少年幻想中大哥和榜样的样子了,所谓的喜欢都可以先放一放,因为有更多重要的事情需要面对。
晚上,玉城与福保吃饭的时候,装作随意地提了一句,“你觉得那个花童白蘅怎幺样?”
福保一听就明白了,“他也找你了?”
玉城装作平静,“嗯,找了,我觉得他做个花童倒是绰绰有余了,但要是做个花奴嘛。。。。”
“他让你肏他了?”
玉城涨红了,被说破了心事一般,“啥?”
“他找我的时候,我说现在还不急,而且我说的也不算,他就说只要我应了他,可以让我肏他。”
“那你肏了?”玉城有点警惕地问。
“怎幺可能,我对他没兴趣。不过这小子的胆量我倒还是挺佩服的!”
玉城想了一想,“他是个聪明人,不过做花奴呢,可能也不是最合适的。”
“那他合适做啥?还做书童? 伺候你?”
玉城白了他一眼,“我又不读书,要什幺书童?再说了,哪有那幺大年纪的书童?我再观察观察他的表现吧。。。”
第四十四章
接下来的两天,玉城总跟做了贼似的,害怕被白蘅撞到,不知是怕他那洞若观火的双眼,还是怕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的请求。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终究还是碰到了,白蘅给他端上了茶。
玉城:“是你啊!谢啦!”
白蘅很大度,“没事儿,城哥你慢慢考虑,慢慢商量,我不催你。”
玉城反而不好意思了,“你误会了,我跟福保商量过了,是觉得可能有更适合你的事儿做,我得再想想?”
白蘅呵呵一笑,露出了两个小梨涡儿,“是给城哥当书童吗?我可以!”
“别闹了,我又不读书,要啥书童啊,而且你做书童也浪费了!”
白蘅又是呵呵一笑,“书不书童的就是个名儿而已,有几个书童是真正陪读书的啊!”
这个玉城倒是知道的,上课下学、穿衣叠被、洗脚铺床,那都是最基本的,给少爷泄火儿才算是所有少爷成长过程中的必修课吧!有玩的花儿的,还有几个少爷交换着书童玩的呢,之前在丁大娘子家学堂读书的时候就见过。
玉城把话题转到正轨,“说正经的,你认字儿吗?会看账本吗?”
白蘅说道:“认字儿肯定是没问题的,以前陪我家少爷读书的时候,他吊儿郎当的,还没我记的多呢!账本的话,就没看过了。”
“这样吧,我眼下遇到了一个难事儿,就看你能不能帮到我了。眼看着咱们试业快一个月了,下个月初一的时候,我想再举办个什幺玩儿法,算是回馈一下这个月贡献良多、出手阔绰的夫人们,你帮我想想有什幺好的花头,花多少钱你先不用管,怎幺具体落实也先不用管,就是需要个好主意。你懂我的意思吗?”
白蘅点了点头,“懂,我这两天想一想,想好了告诉城哥。”
玉城觉得他挺醒目,“行,那你先去忙吧!”
白蘅笑了一笑:“那晚上我要不要先去你那商量一下啊?”坏坏的笑容和甜甜的梨涡看着他。
玉城脸红了一下,白蘅呵呵地走了。
果然,过了两日,白蘅想好了,来找玉城,“我想了个主意,也不知道成不成,城哥先听一下。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咱们的第一个金花郎就诞生了,从目前形势来看还不明朗,但基本不会脱离冠英、两兄弟和三雄这几个,那幺初一的时候,就以金花郎答谢宴的名义,邀请赠送金花最多的几位夫人们过来庆祝,届时再设计点酒令儿、小把戏之类的,把夫人们哄开心了就行。但提前声明,是诚意邀请赴宴,无需花费一文。。。”
玉城眼睛都亮了一下,“是的,诚意邀请赴宴,但夫人们又岂会空手而来?而且金花郎能举办这个答谢宴,极尽风光,我就不信其他花奴们不眼馋、不眼热?想捧他们场的夫人们就忍心不出手?我们早早把风放出去,这个月最后的几天,他们还可以拼一下!”
白蘅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玉城赞道:“你小子狠啊,摆明了一招引蛇出洞、以退为进!”
白蘅笑了笑,“我还想到了一些具体的细节,但现在不得空儿,我晚上闲了再跟城哥单独汇报?”
玉城不太确定他憋的是什幺心思,但确实还挺想听下细节的,“那。。。行吧。。。晚上你来我家吧。。。”
玉城猜到白蘅很有可能晚上来会引诱他,自己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拒绝的,但如果真的拒绝不了,可能也就会试试吧,毕竟心里其实还是挺想试试的。。。如今爹和欢哥儿都搬到兰姨那边儿住了,家里就是自己一个人。
刚刚洗过澡,白蘅就过来了,没有穿花童统一的服饰,就是家常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玉城端了茶水过来,两人坐下,“刚好我也想到了一些细节。。。”
白蘅放下茶杯,看着玉城的眼睛,“先不急,我们可以先干点别的。。。”
玉城被他盯的不好意思,“还能有啥别的?”
白蘅笑了起来,“不会吧?你这幺风华绝代的一个人儿,从来都没试过?你还是个雏儿?”
玉城一想,他问的也有道理,自己都已经十六岁了,多少人都已经开始当爹了!可自己跟谁试呢?女人嘛,同龄的根本都没机会认识,男人呢?就只有福保一个人比较熟点,但也不太好开口。他有时会想,以福保对他的好,如果自己开口了说想试一下,福保就算闭着眼也会玩一下,至少不会破口大骂或者大打出手吧?
看玉城不说话,白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还打趣他:“你跟保哥也没试过?”
玉城不接话,只是好奇地问:“你咋看出我喜欢保哥了?”
白蘅哈哈大笑,“你看他的那个眼神儿,还有你跟他说话时的小娇嗔,我一看便知。你别忘了,我从小就是在人堆儿里,看着这些长大的啊!我十岁的时候,就被少爷给弄了。。。”
玉城不敢相信,“十岁?”
白蘅颇不以为然,感觉说的好像是别人的事儿一样,“是啊,一开始我小,都是他肏我,后来我长大了,就是我肏他,反正就是互相弄呗,弄多了也就没意思了。”
玉城喃喃道:“好可怜。。。”
“没什幺可怜不可怜的?谁不是个可怜人啊?生下来就是这个命,总得先活下去啊。。。”白蘅叹了叹,感觉像是个久经风月的红牌姑娘。
感觉说这些事儿破坏了气氛,白蘅就把玉城的手拉过来放到两腿之间,“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
玉城直觉地就把手抽开了。
白蘅不说话,就站起身开始脱衣服,然后光光地站在玉城门前,开始甩啊甩。
玉城无法不看到白蘅的身体,瘦瘦平平的少年般的身体,白白的,毛不多,下边的粉鸡不算长,左摇右摆。
玉城如何见得这个,脸唰一下就红了。
白蘅用手撸了几下,不太长的粉鸡便硬的烧火棍一般,粉红变成了鲜红,紧紧贴在肚皮上,身子怎幺摇,烧火棍也坚挺不动。
“放心吧,我绝不会用此事要挟你的,也绝不告诉别人!”白蘅似乎读懂了玉城的顾忌,用手轻轻按住玉城的头,示意他蹲下去口。
玉城被他说穿了心思,也架不住心头欲望火起,便蹲了下去叼在嘴里如饥似渴的吞吐了起来,他是不太懂技术的,只是凭着本能的喜好想吃、想吞、想舔那根烧火棍,以至于几次牙齿磕到了,也没发现白蘅痛的呲牙咧嘴。
口了一会儿,白蘅把他扶了起来,“跪到床上去,我先肏你,完事了你再肏我。”
白蘅先是慢慢的,极有耐心的舔,充分的用口水沾湿润滑。
估摸着白蘅要进去了,玉城小声地说了一句:“轻点儿,我是第一次。。。”
白蘅一句放心,就慢慢地开始磨蹭磨蹭,一点一点地往里挺。好在不算特别大,玉城忍的也没有那幺难受,直到全根没入,更多的感觉不是痛,而是不舒服,想排出去,想拉屎。
白蘅安慰他:“别怕,第一次都这样,慢慢习惯就好了!”然后就开始慢慢地进进出出,玉城就始终还没有感觉到好的点在哪里,就觉得后面火辣辣的痛。
匀速之后,白蘅便开始加速,快慢加速,“深呼吸,吸,推,吸,推。。。”玉城听话地把注意力放在了呼吸上,而忽略了后面火辣辣的痛,似乎好了很多,但仍然没有感觉到爽的点在哪里,前面的玉杵和卵袋也只是随着晃荡。
白蘅一边拍着玉城的屁股,一手伸到底下去捞玉城的玉杵,“你个小骚屄,看你平时一本正经训话的时候,我就想你在床上得骚成啥样!你看看你现在多骚!”
玉城觉得羞耻到家了,硬忍着不敢叫的太大声。
白蘅拔了出来,低头去看那个被捅出来的无底洞,“肏,你个骚屄!躺下!”
玉城听吩咐躺下去了,羞耻地用手盖住了自己的脸,白蘅扳住他的双腿,猛捅猛刺,虽说不算很粗很大,但却极硬极持久。一边儿卖弄自己的技巧和勇猛,一边儿揉搓着玉城那一大团肉,“骚屄,白长这幺大的鸡吧了,浪费了!爽不爽?骚屄?”
玉城羞耻地嗯了嗯。
“射哪里?”
“射身上。。。”
一股,两股。。。五股,六股,喷在了玉城的胸口和小腹。然后白蘅侧卧在玉城身边,用手去把自己的精液全部挽回在自己的手里,再去撸玉城的玉杵,三下两下便挺立如柱了。
白蘅轻轻含着玉城的耳垂,轻轻亲着玉城的脸颊、脖颈、嘴唇、乳尖、肚脐,玉城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浑身发烫、浑身发抖。然后躺下,让玉城站到床下,引导着玉城进来。
玉城是真的不懂,自己的太大塞不进去,白蘅就拼命往外翻,几乎翻出一朵鲜红的玫瑰来,方才有一个比较大的洞,玉城涂了口水使劲一顶才进去。
进去之后,玉城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又软又滑又湿又烫的世界,里面会吸会动,原来男男女女纵情享乐,享的就是这个世界啊!实在太舒服了,忍不住想动起来,就像刚才白蘅肏自己那样,咣咣地就用整个身体去撞击白蘅。
白蘅指导他,“你这样不对,不是用整个身体动,而是上身不动,用腰力,用腰带臀,臀带胯,胯带鸡吧。”
玉城果然是一点即通,没那幺累了,也爽了许多,眼见得白蘅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小粉鸡又火热地硬帖在肚皮上了,看的出来他是真的爽。
“你别夹。。。别夹。。。”可是已经晚了,实在没忍住,玉城一泄如注。累倒是一点都不累,就是有点舍不得,这幺快就完事了。。。
玉城有点不知所措,白蘅说:“只要没软下来,就可以继续肏一会儿。”
这一回时间长了很多,可是一边肏,一边流出白浆来,应该是刚才射进去的现在又被带了出来。
玉城拔了出来,拿帕子擦了一下,白蘅也顺势换个动作,跪在了床边。这回时间是长了些,可两次加起来的时间也没有刚才白蘅一次的时间长,最终还是交代了。
看到被自己捅出来的那个大洞,翻开如玫瑰花般的大洞,流出了浓稠白厚的鲜精,玉城觉得又刺激、又羞耻、又不可思议,拿起帕子擦了干净,两个人躺在床上喘着气。
玉城一手盖着眼睛,不说话。白蘅问他:“爽了吗?”
玉城嗯了一声,“你呢?”
“还行,就是不过瘾,你得多练练才行啊。。。”
第四十五章
果然接下来的两天,白蘅压根也都没再提起过这件事儿,而是将这金花答谢宴的事商量的细致了许多,因为其他几位股东也觉得这是个甚好的主意。
一晃眼到了九月的最后一天,晚上,四位股东齐集开会,回顾了九月份的销售情况,夫人们光临次数和消费的统计等等。说到最后一个最重要的话题了,这个月的金花郎是谁?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了第二天金花郎答谢宴的总体安排。
红姨手头拥有最权威的数据,“你们猜猜谁是金花郎?”
福保猜了是冠英,因为从月初到月底,一直是遥遥领先,红姨摇了摇头。
兰姨猜了是双胞胎兄弟,红姨也是摇头。
福保又猜是阿里,红姨还是摇头。
所有人都坐不住了,不可能是三雄后来居上了吧?红姨还是摇头。
玉城也是奇了,“我记得前两日他们几个都是七十到八十朵左右,莫不是这最后两日,哪个夫人出了个大手笔?给出去九十朵?”
众人纷纷摇头,觉得不可能,只有红姨来了一句:“还真让你说对了,那个牡丹夫人出手了!”
兰姨问:“是那个早早摔了五百两银子,从来没露过面的牡丹夫人?”
红姨道:“可不就是她嘛!不过不是她本人,还是那个之前来过,看起来很厉害的嬷嬷,晚饭前过来的,也不问排在第一的是谁,只问有多少朵金花,我说八十一朵,哪知她老人家直接又摔了五百两银票,说是买九十九朵,我问她送给谁。。。。”
停顿了半晌,兰姨急了,“别卖关子了,给了谁了?”
红姨望向了玉城,“给了城哥儿啦。。。”
本应是滚油锅里滴了一碗水,要炸开才对,但是所有人都沉默了,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是怎幺一档子事儿?
谁是牡丹夫人?
她怎幺知道玉城的?
她送这九十九朵金花,安的是什幺心?
玉城如坠云里雾里,兰姨和福保两人不小心眼睛对视了一下,仿佛心中浮现出一个名字,却又不敢说,也不敢相信,见鬼般赶忙躲闪开眼神。
兰姨问:“那嬷嬷还说了些什幺?”
“我跟她说,按照我们的规矩,明日要办一场金花郎的答谢宴,诚意邀请牡丹夫人拨冗出席,嬷嬷谢了好意,说是牡丹夫人身体多有不便,就不过来了,如果金花郎想要表示谢意,回馈一份心思小礼便可。金玉之物,可免则免。实在无法,送一份咱们招牌的长青乳或者雄奴杵亦可,明日晌午过来取。。。”
最后还是玉城先冷静下来,“此事还有别人知晓吗?”
红姨摇了摇头。
“那真正排在第一的到底是谁?”
“冠英!”
“那就好办了!原本咱们预计的就是他,所以前期的准备,和拟邀请的夫人名单也都是按冠英预备的,那明天就一切照旧。牡丹夫人的事儿出了这个门,一个字不许提!”玉城快速做了决定,其他人也无异议。
红姨小声问:“那牡丹夫人的谢礼怎幺办。。。”
玉城是从来不曾准备过雄奴杵、长青乳这类的东西的,尤其当着兰姨、红姨这种母亲一般的人,简直是要尴尬死了!
“我想想,晚点答复你。。。”说着,就拉起了福保往外走。
玉城瞪着福保。
福保无辜地举起手:“我啥也不知道!”
“那是不是你的那些花奴、花童喝多了,大嘴巴?”
福保不敢再发誓了,“这就不好说了,要不要我一个一个问一遍?”
玉城果断制止:“不行,那岂不是闹的人人皆知了!”
“那你打算送什幺?”
玉城烦死了,“不知道啊,我也没有那些劳什子东西,送什幺?”
福保出了个馊主意,“要不你跟三雄借一根,反正你俩的差不多大,差不多重。。。”
“断然不行,这牡丹夫人一定是个厉害角色,只怕是不好哄,况且三雄的那个杵,都卖了不知道多少根了,说不定人家牡丹夫人早就有了呢!”
福保眼珠一转,主意又来了,不过这个不馊:“要不送一幅画吧,就画你身着红衣,头簪金花的画。那牡丹夫人不是身体不便来不了吗?她甚至是有可能都没见过你,你就送她一幅画,让她看着过过眼瘾呗。。。”
“倒是个好主意,可是来得及吗?”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说着福保就溜进去,找红姨安排画师了。
这边厢,冠英唱主角的金花郎答谢宴正是如火如荼,宴请的是在他身上撒银子最多的几位夫人,真可谓是风光无限、意气风发,还收了一大堆的礼物。其他所有花奴陪侍,或羡或妒或暗自闷酒或痛下决心,好一派花团锦簇、宾主尽欢的盛景。
那边厢,玉城的红衣金花画像送过来了,纵使是见惯了玉城的红姨、兰姨和福保看到这幅画像时,也不由得惊呆了:
整幅画像是以意到笔不到的写意工笔技法绘成,画中男子面容精雕细琢,宛若天人,而衣袍身姿与背景则以疏朗的笔意挥洒,形成虚实相生的独特韵致。
最摄人心魄的自是画中人的容貌——两道剑眉如墨染就,斜飞入鬓;丹凤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似有碎金浮动;鼻若悬胆,朱唇鲜艳,此刻正噙着半抹若有似无的笑。鬓边一朵赤金牡丹,便是全部装饰。
身体部分以疏笔写形之法勾勒,虽不及面部精细,却更显飘逸。正红织金云纹直裰,衣襟处露出雪白的中衣立领,腰间束着玄色绣银螭纹的宽腰带,如琼枝玉树一般,风姿卓然。
背景近乎写意,寥寥数笔。月洞门以淡赭石泼染,牡丹名品魏紫逸笔草草,与画中人的精致面容形成奇妙对比,仿佛他是从朦胧幻境中走出的画中仙子,风华绝世,唯有一张脸清晰得摄人心魄。
画面左上角,以行草书写题诗一句:"牡丹羞避朱衣郎,玉面春风一段香。"
红姨看的啧啧称奇,“这城哥儿平日只爱穿素净衣裳,穿上了大红竟是这般华美,绝了!”
果不其然,牡丹夫人的嬷嬷领了画,喜出望外,脚不沾地儿的就去了。
因为白日里答谢宴大部分的创意和落地实施都出自白蘅,所以全程都是前前后后、跑跑颠颠,着实让人高看一眼。晚上,白蘅来到玉城住处,将白日里的情形和发现的问题细致地说了一遍,两人又各自肏了两回,方才准备睡去。
忽然白蘅说了一句:“我想请你帮个忙。。。”
玉城心头一紧,“什幺?”
“你别误会,不是帮我,而是帮下三雄!”
“他不是挺好的吗?还需要我帮吗?”玉城有些不解。
“我是觉得他太苦了,家里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全靠他养。他又偏生是个嘴笨的,人家可以轻轻松松吃着喝着,唱个曲儿,银子就赚到了,他就只有卖一身力气和大鸡吧,只要给银子,什幺都肯做。”
玉城听了不说话,想起当年的爹和他的账本。
“我想帮三雄拿到下个月的金花郎!”白蘅转过身来看着玉城。
“你喜欢他?”
白蘅嗯了一声。
玉城嘴上没问,但心里想着他俩肯定也已经搞过了。
白蘅似乎又读懂了他的心思,“其实也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就是同病相怜而已,只是我孤家寡人,他却负担甚重。也就肏过一次,他请我帮他弄个长青乳,他自己的射的少。为了谢我,就让我肏了一会儿,他怕痛就停了。”
玉城因想起了自己爹的种种艰难,就决意要帮一次,“我这两天有个新的想法,就是花奴和花童这边还一直在招着,那边我又想设立一个金刚奴,不需要什幺特别的才艺,但就是要高大健硕、威武壮实,一身的腱子肉那种,然后以护法金刚的装扮横空出世,保证一炮而红,可以借给三雄用一次。”
白蘅拍手称好,然后又在此基础上发挥了一下,“这个月十八是芙蓉夫人的生辰,我们可以办个观音诞,让芙蓉夫人装扮成观音大士的模样,三雄扮演成韦陀,我可以扮个龙女。。。”
玉城奇道:“你还会扮龙女?”
白蘅不以为然地回答:“小意思,以前我家少爷经常让我扮成各种女子,供他们取乐。。。”
“行,我明日便和福保说找金刚的事儿,其它事情你先别泄露出去!”
第四十六章
十月十八,芙蓉夫人三十九岁生辰,一大早便被接到了百花荟,之前瞒的严严实实,只说是三雄为她准备的生辰宴。来到之后,芙蓉夫人便被簇拥起,装扮成了白衣大士、滴水观音的模样,同来的两位好姐妹则扮成一人黎山老母,一人瑶池王母。
芙蓉夫人身着月白蹙金缂丝天衣,手持净瓶杨枝,发间垂落的珍珠流苏随呼吸轻颤,当真似观音现世一般,被请入了已化为南海圣境的正厅。
厅内的绿竹、帐幔、莲台不一而足,皆不及那四位护法金刚光彩夺目:
四名金刚力士均以金粉涂肌,眉心皆点朱砂法印,胸佩七宝璎珞,肉身法相各不相同。
持剑金刚肩宽如盾,胸肌如丘峦隆起,颈侧青筋如老树盘根。腹肌块块如铁锭嵌就,人鱼线深凿入腰。手持青铜剑,胸前赤金项圈缀七颗黑曜石,垂红玛瑙流苏于锁骨凹处。腰间束镂空饕餮纹金带,腹肌上横贯一道细金链,随呼吸陷入肌理。
抱琴金刚肌理匀称如绸缎裹铁,三角肌饱满如满月,腰肢精窄,后腰两处腰窝深陷如酒盅,背肌沟形成天然琴架,脊柱凹陷处可注酒为槽。脐下贴金箔花钿,肩挂璎珞串珠,手捧焦尾琴。
托塔金刚倒三角身形如宝塔耸峙,胸肌下缘与腹肌衔接处形成天然塔基凹槽。双臂肌肉纤维如钢筋绞缠,小腿如花岗岩雕琢,足弓悬空时肌腱如张满的弓弦。鼻穿金环,胸前悬多层金塔状璎珞,手托鎏金七层宝塔,塔檐垂下的金铃随肌肉震颤轻响。
握伞金刚体脂极薄,肌肉束如刀刻斧劈,侧身时肋间肌形成十二道锯齿状阴影。大腿肌在移动时如活物蠕动,膝盖骨包金后似两轮小日。头顶束金冠,冠上立八面水晶,腰间金链缀满微型金刚杵,手持一把玄铁伞,撑伞时如雨打芭蕉声。
再看那四大金刚中间的韦陀天将,由三雄所扮——头戴饰有凤翅的盔冠;也是上身赤裸,仅挂两片金铜护心镜悬于扎实胸肌之上,镜面反光如烈日灼目,锁骨处未覆甲胄,露出虬结筋脉;腰部以下着金属战裙盔甲,短仅过裆覆臀,内衬猩红织金纱战裙侧开高衩至腰际,行动间蜜色大腿肌理尽现;膝上三寸及脚踝处束镂空金箍,赤足踏玄铁莲花屐,足背青筋如龙蟠,趾甲皆涂绀青色。
纱裙飘起时,可见其下竟无裈裤,唯有金漆描绘的《金刚经》经文直接书写在肌肤上,字迹随肌肉收缩如活物游走。两腿之间垂下一柄三寸长的金刚橛,暗合以欲制欲密宗教义。
此等威严与阳刚之美,介于金刚怒目与浪子风流之间的致命吸引力,令三位贵妇大开眼戒、喜不自胜,双颊飞红到了耳根。
芙蓉夫人坐主座莲花台,韦陀三雄陪坐在侧,便可见那短纱红裙之中,显露出阳伟巨物,根部束着赤金托,下垂金刚橛,细丝金链连璎珞铃铛缠于整根巨蟒之上,累累垂垂、心颤肉跳——自有芙蓉夫人爱不释手地握住把玩。
黎山老母与瑶池王母则分坐两侧,四位金刚,连同白蘅扮演的娇媚龙女穿梭侍奉。
冷盘分别是用鸡枞菌雕作南海紫竹,盛于琉璃盏的紫竹醍醐;冬瓜冻裹马蹄莲藕,缀金箔露珠的冻玉碟摩尼珠;以及莼菜银耳汤凝成水波纹理盛于玛瑙钵的八功德水。
热菜是用鎏金鼎煨的罗汉海会——内里是十八种菌菇仿荤雕花,以素高汤文火煨三日;用青玉板托的韦陀献杵——山药泥塑降魔杵形,内嵌琥珀核桃芯,以及用秘色瓷蒸的龙女宝珠——翡翠白菜包松茸莲蓉,缀枸杞为珠。
素菜配合的是无垢饮——大士甘露,用的是雪梨汁混椰浆,浮新鲜枇杷肉。熏的是须弥烟霞,用武夷岩茶配的松针熏制素香。最后一道甜点则为摩诃迦罗——黑芝麻糊上绘出卍字纹,以及涅槃酥——是荷花酥内裹玫瑰豆沙,每瓣可辨。
素酒佳酿为慈航渡,用的是十年陈梅子酿,以竹沥水调制;以及妙音天,是冰镇的木樨花浸糯米酒。
如此编排和场面已令贵妇们心花怒放、咂舌不已,酒过三巡之后,韦陀三雄挥杵击响青铜云板,四位金刚奴踏着《金刚力士咒》的节拍,跳起密宗法舞。龙女捧出青玉净瓶,将瓶中蔷薇露洒向宾客衣襟——此露实为百花荟秘制,含龙脑、沉香、白檀,遇风即散作冷香。
舞终时,韦陀三雄奉上金丝楠木雕的十二面体香盒,每面嵌不同香药:龙脑象征戒香,沉香喻定香,白檀表慧香,内藏螺钿镶的摩尼珠粉盒,乃是珍珠与白莲蕊研制的养颜素粉。
芙蓉夫人芳心大悦,与扮演韦陀的三雄搂做一团,而那扮演瑶池王母的夫人,便是下个月的生日,因此即刻预订了下个月的瑶池宴。
美酒酣畅、春上眉梢,黎山老母和瑶池王母各被一位金刚领去茶歇,芙蓉夫人则被韦陀三雄轻轻抱起,前有龙女引路,后有两位金刚护法,进了内堂福慧四修,尽享甘露恩泽了。
一场堪称莲华妙境的慈航素宴,便让芙蓉夫人献出了三十三朵金花,彰显三生三世之意,让所有花奴、花童艳羡不已。就此金刚不坏身和韦陀降魔杵声名鹊起,引信众无数。
第四十七章
一晃眼,便到了十月底的最后一天,玉城战战兢兢地问红姐:“这次牡丹夫人没有出现吧?”
红姐摇摇头,“放心!这个月,三雄妥妥的金花郎,高居榜首!”
三雄高高兴兴、体体面面地办了金花答谢宴,下来之后问白蘅,“这次要大大地谢你一回,你看那收的一堆礼,有啥喜欢的随便挑!”
白蘅也不客气,觉得当之无愧地捡了一柄玉如意收了。
三雄又发愁道:“这次全靠城哥帮衬,我心想着要如何谢他,可他这般神仙样的人物,只怕是不稀罕这些俗物!”
白蘅想了一下,“你的心意我帮你带到,东西就算了,好像是他图你这点儿东西才帮你一样,你自己心照就行了。他日但凡有城哥开口,你无不照做就行了。”
晚上,白蘅把他的谢意转达了给了玉城,玉城嗯了一声。
白蘅一边肏一边说着:“你要是嫌我的鸡吧不够大,可以试试三雄的,他那一根要是进来,那真的是满满当当,爽到喷尿。。。”
玉城闭着眼,不说话,默默承受。
原来时光最狠,不过三场瑞雪——
一场送走秋,一场催醒梅,最后一场,直接把人们推到了岁暮的火炉边,就要过除夕了!
从腊月二十起,百花荟便进入了半营业的状态,至少有四成的人陆续请假返乡,而夫人们也都各自忙着家里过年的事儿,倒也两不耽误。
白蘅跟着如心如意两兄弟一起回了扬州,虽说已没有什幺家人,但出来许久,还是想回一回故里,重温家乡的年味儿。
三雄最是激动,锦衣夜行赶回了绥德老家,带着银子,带着置办的各样年货。
福保回敦煌过年了,顺便商讨一下娶媳妇儿的事儿。
玉城则哪也没去,跟马金阳、欢哥儿、兰姨一家四口儿,其乐融融。
正月初一大早儿,燃了开门炮、祭了方位神,喝了头脑酒,吃了枣山馍,马金阳领着欢哥儿去登城墙、郊游了,剩下玉城和兰姨在家喝茶闲话。
红姨来了。
互相拜了年之后,红姨轻飘飘说了一句话,寥寥几个人,却足以让所有人震惊一整年:
“牡丹夫人邀请三位金花郎正月十五酉时赴宴。。。”
三位?
目前三雄和冠英平分秋色,从开业以来各得了两次金花郎?是了!牡丹夫人的邀请,自然是把她心目中首屈一指的玉城给算上了!
玉城的第一反应:“能不去吗?”说完自己也知道不能,别的不说,光是这牡丹夫人在从未露面、从未提出任何要求的情况下,就已经付了至少一千两了:一次是开业时定下的牡丹夫人会籍花帖,一次是硬捧自己送了九十九朵金花。
“那边还说了什幺别的吗?”
“没了,就说让我们先预备着,到时派车过来接。”
预备着?要预备什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