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马金阳肉眼可见的老了,瘦了,细纹多了起来,最重要的是没有了精气神儿。
原本就是不爱也不善言辞,现在人也变的更沉默了,开始爱上了喝酒。
兰姐有时也还是会过来,只不过来了就直接熄灯睡觉而已。
马金阳托人给童大人带了个话,请他过来一次。推了两次,第三次终于来了。一见了面,童大人惊呆了,“你怎幺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马金阳还是把童大人请到了屋里,端上了茶,“前段时间病了一场,现在都大好了。。。”
童大人喝了两口茶,便不言语。
马金阳起身直接把衣服脱了,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黝黑发亮,但却瘦的显骨头了,然后岔开腿跪在床沿,屁股高高地擡起,蜜穴展露无余。黢黑的巨蟒和卵袋软趴趴地自然悬垂,如马如驴。
马金阳闭着眼,默默地深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蜜穴也随之一开一合,仿佛说话般。童大人热血上头,恶狗扑食般过去便舔了起来,马金阳也配合地娇呻不已。
待舔的又松又软的时候,童大人便掏出了小棍儿,毫不费力地插了进去,因为确实也不算太大。马金阳之前在伺候钱老爷的时候,学到了如果穴内配合吸吸推推、吞吞吐吐的话,会让进入的人快感翻倍,于是今日便用上了。
童大人深得其乐,但刚弄了一会儿就赶紧拔出来,怕一下子控制不住就泄了,然后就继续舔。插一会儿舔一会儿,舔一会儿插一会儿,最后实在忍不住才全部泄进去了。
可童大人完全没有任何想结束的意思,继续舔,然后就开始用手指,一根,两根,三根,这已经是马金阳能承受的极限了,忍不住痛叫了出来,但这更激起了童大人的热情。
拍了拍马金阳的屁股,“去,取猪油来!”
马金阳不知道他想要怎样,就光着身子去厨房取了来。
“躺下,两腿自己扳开!”童大人一边命令,一边用手指挖了一大坨猪油,然后双手摩擦将猪油厚厚涂均匀。
童大人一手将马金阳的巨蟒卵蛋撩上去按住,使得蜜穴不受任何阻挡,充分展露,另一手便开始往里进,先是一指——两指——三指——四指,马金阳大声叫了出来。
“别怕,一会儿就好!”童大人四指进入之后开始转圈儿,将蜜穴充分放松撑开适应,然后便开始握拳,继续转圈儿。
马金阳已经难受的眼泪都飚出来了,但是他只能强忍着,感觉身体里那个拳头一边转圈一边慢慢地深入,这辈子从没有过的体验和羞耻。接着是手腕,手臂,每一次轻微如发的动作,也会让他深刻体会,浑身发冷。
马金阳呻吟着,是真的在呻吟,而不是乔饰或者配合,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童大人终于都玩够了拳,“起来吧,你歇歇!”
马金阳起了身,赶紧去端来热水和香胰子让童大人净手,也希望他净了手之后就别再玩了。
童大人喝了口茶,“去,拿根玉米来!”
马金阳吓坏了,“求大人饶过小的吧,玉米是真不行啊!”
童大人不以为然,“没事的,咱们就试试,你要是说不行咱们就停。”说着撂了几张银票。
马金阳没办法,咬咬牙只好去找了一根最小的玉米,虽说粗度大约如手腕般能承受,只是那去年就已晒干的玉米此刻已经麻麻癞癞,粗糙的很,这要是进去了还不都磨烂了?
童大人接了玉米,又抠了一坨猪油润滑了一下,“去,跪着!”
马金阳心惊胆战地跪了下来,擡高屁股,“求大人轻点!”
童大人嗯了一声,先插了玉米尖尖进去,直接就把马金阳磨的大叫了起来。童大人置若罔闻,又进去了三分之一,前前后后又打圈,马金阳甚至都能感受到每一颗玉米粒凸起的划过,痛的哭了起来。
“我肏,出血了。。。扫兴!”童大人丢掉了手中满是猪油和鲜血的玉米,又净了一遍手,直接出门走了。
马金阳还在床头跪着,慢慢地趴下了身,哭了一阵,就止了,因为哭也没用。
起了身蹲在地上,把里面的猪油、精液、血尽量排出来,然后打了一盆热水里里外外的洗。因为太多猪油了,清水根本洗不净,就只能用胰子。可那胰子一碰到里面的伤口,杀的如针刺刀割一般,又是一阵眼泪狂飙。
他要尽快打扫战场,一会儿玉城该下学回家吃饭了。
过了几天,伤都养好了,又托人去请童大人,这次连推脱的借口都没一个,直接就是不来了。
鸡巴不中用,屁股也卖不掉了,马金阳懵了。
第二十六章
晌午放学,玉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栖凤楼找兰姨。
“兰姨有日子没来家里了,是不是因为我爹的伤还没好?眼瞅着我爹最近都瘦脱相了,话也越来越少,酒就越喝越多,想请兰姨过来劝劝,他也许能听你的。。。”玉城说的比较含蓄,但却听的出来他什幺都懂。
“城哥儿你别多心,最近确实因为事儿太多,我这两天也正想着过去呢!”兰姨解释,大概其等于掩饰。
“我想晚上约保哥吃个饭,玩一会儿,晚了就不回家睡了,你帮我跟保哥说一声!”
“行,那我今晚就去看看你爹!”
傍晚时分,兰姐带着食盒过来了,“城哥儿跟福保玩儿去了,让我来看看你。”说着把菜一碟一碟摆出来了,还有一壶酒。
马金阳嗯了一声坐了过来,一口菜不吃,自斟自饮喝了两杯,兰姐也陪了两杯。两人各怀心事,却又无法开口,很怕一不小心出言不慎,惹对方不开心。
两杯下肚之后,就感觉热流由上至下、由下至上奔流了起来。马金阳望向兰姐,“你这酒?”
兰姐嗯了一声,点点头。
“那来吧!”马金阳一把抱起了兰姐就轻轻丢在了床上。
“还没洗呢。。。”
“没事儿!”马金阳三下两下脱了,扁平瘦的身体再加上黝黑的肌肤更显得纤细如竹竿,凸显了两腿之间晃动的一大串,以及依然弹翘的屁股。
马金阳跪在兰姐两腿之间,撩起裙子,俯下身去,仔仔细细、耐耐心心、有情有义地舔,每一丝嫩肉,每一道皱褶,辅以手指轻捏轻挑。
兰姐的身体开始扭动起来,热水开始渗出、流出。
马金阳调转了身体,把两腿之间悬挂在兰姐的脸上,继续俯下身去品鉴不止。
兰姐用手握住,含在嘴里,手上就像为奶牛挤奶一般,轻扯利导。吃了许久,就感觉那巨物因血流关系而变重变粗,但就是不硬。兰姐又扳开马金阳的两瓣翘臀,轻撩中央的蜜穴,舔的湿润柔软了,轻轻伸入手指揉按。
马金阳咝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嘴上的功夫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
兰姐一把推开了马金阳,坐了起来,火冒三分,“你又。。。”
马金阳不说话,出去端了热水过来,把毛巾递给兰姐,然后自己穿好了衣服,清了清口,喝了两口茶。兰姐擦拭了两下,整理好了衫裙也坐了下来。
马金阳先开口了,“前阵子,我跟城哥儿回老家扫墓,顺便看了个田庄,不太大,百十来亩,但价钱和收成都还不错,我就买下了。以后不管我有什幺事儿,至少城哥儿回去还有个栖身之所,还有个营生。”
兰姐心里算了笔帐,“那至少也得六七百两银子了,你等着庄子收回成本、开始赚钱了,起码也是三五年之后的事儿了,你撑的过?靠你卖屁股吗?”
马金阳不出声,只是喝酒,脸通红。
“我最近想好了,正在找人把魁星楼盘出去,米兰斋我也打算结了,不做了,太累人,烦事儿也多,就暂时先留个栖凤楼。现银拿在手里自是踏实,反正我这辈子吃穿用也尽够了,留一笔钱给城哥儿娶媳妇儿也够了,所以不想那幺累了。”
马金阳嗯了一声,也不阻止也不劝,因为他知道,兰姐做了决定,轻易也不会改。
“不说这些了,先吃饭!”说着兰姐就夹肉夹菜,把马金阳的碗都堆满了,“你多吃点儿,你看你现在瘦成这个样子,城哥儿心疼坏了。你就算不听我的,也得让孩子少为你吃饭的事儿烦心吧!”
马金阳默默地吃着,眼看着吃的差不多了,兰姐开口了:
“有件事儿,我想来想去还是跟你说一声儿,你自己拿主意。你还记得三年前有个宋小娘子不?就是咱这一片儿有名的富户宋大老爷的妾室,娇滴滴,文文弱弱,轻轻一掰就能折了的那个?”
马金阳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肯定记得的,别人一般一次就种上了,她倒好,身体底子弱,有病根儿,你活活为她种了三次才种上,生了个男孩儿。你还可怜她身世惨淡,说她这借种生子也只是为了自保,还不肯多收她的钱。”
马金阳嗯了一声,“她怎幺了?”
“她家老爷去年死了,那宋家的大娘子看她不爽许久了,就直接把她撵出了家门,她现在带着孩子在外面过,娘家也没人了,现如今情况不大好。。。”
马金阳哦了一声。
“前些日子宋小娘子找我了,说她现在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也不想再往里填银子了,就是放心不下那孩子,我看了一眼,两岁了,白胖可爱的,像她。如果她真死了,有宋大娘子在,念着分家产这些事儿,绝对也是不肯收留的,娘家这边有个把八百年都不联系的亲戚,也不知道人家肯不肯收。所以让我帮着看看有没有靠谱的人家愿意收养,其实我琢磨她那意思,是打量着你愿不愿意,好歹亲爹总比旁人靠的住。。。”
马金阳没有马上拒绝,也没有直接同意,“这就是我为啥不愿意再干这种事儿的原因了。。。你看她还有多少日子?”
“不好说,一两个月?两三个月?左右今年冬天是肯定熬不过的了!”
“我想想,同时你也帮着打听打听有没有好人家儿吧。。。”
第二十七章
暮色下的路边小酒馆儿,小哥俩儿喝的酒酣耳热、满面通红,熙攘的人流和蒸腾的烟火气却盖不住玉城心头的冰凉。
玉城望着街对面馄饨摊的老板,“我知道你跟我爹的事儿了。。。”
福保吓了一跳,心里一虚,不知玉城说的是哪件事儿。
“我知道你和我爹都是做那个的。。。”
福保心里稍微宽了一下,“你咋知道的?”
玉城摇摇头不肯说。
福保为了强作镇定,气急败坏摔了手中的酒杯,破罐子破摔一般:“你知道了能咋的,你嫌弃你爹?”
玉城热泪流下来,拼命摇头,“我是想说我爹实在太苦了!”
“不!你不知道!”福保怒吼了一句,接着又慢慢地说:“你根本不知道你爹有多苦,他为了赚钱让你过好点儿,命都不要了。”
说着拿起酒壶直接又灌了一大口,“有多少客人我们都不想接,但你爹为了赚钱,咬咬牙硬上。有一次一个狼心狗肺的娘们儿,把你爹带回家,直接蒙上眼睛绑了起来,玩儿了一天一夜,把你爹折磨的不成人形、人事不省。第二天我去擡回来的,那惨状我看到都直接哭了。你爹的脸都被煽肿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奶头儿咬的血肉模糊,差点儿就咬掉了,裤裆里是血,屁眼儿里也是血,回去躺了大半个月。兰姐上门去说理,人家赔了一百两,你爹收了就算了。”
“还有一回。。。”
“你别说了!”玉城哭的捂住了脸,浑身颤抖。
福保又灌了一口酒:“你爹这个人啊,论鸡巴论能耐,我们几个都不如他。他这人老实、实诚,但凡还有一分力、一滴精都会使尽,从不偷懒,从不偷奸耍滑。可就是这嘴笨,不懂得甜言蜜语讨女人欢心,也不懂哄着骗着让人多送东西、多花钱,反而还时不时的自己往里搭钱。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客人就一直特别多。”
“我知道你爹有一个账本,你有机会找出来看一下,你就知道你爹这些年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赚了钱自己也舍不得花,我们平时出去玩儿,喝个花酒打个牌,赌两手儿,你爹从来不去,有一分算一分都寄给你了!”
说完,福保一拍桌子恐吓道:“所以,马玉城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嫌弃你爹,我第一个撕了你,我再去给你爹偿命!”
玉城不想再哭了,擡起头,“这些你都不用说了,我知道。我现在就是想帮帮他,但是我没办法跟别人说,我也不能跟兰姨说,只能找你。”
福保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帮他啊!当初我当兵回来,大字不识一个,两眼一摸黑就来了西安,实在混不下去、走投无路遇到了兰姐,最后选择了做这个。开始的时候,你爹教了我不少,也替我挡了不少,我感念他一辈子!”
“你说我爹这伤还能治好吗?”
“这事儿啊,兰姐跟我们几个都说过,要说这外伤呢其实都已经好了,问题主要是出在里边。一来是你爹这些年赚钱不要命,身体掏的空空的了,再有就是心思太重,尤其是你又这幺大了,是他的软肋。兰姐让我们也都四处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幺高人、偏方儿之类的,这事儿我一直记着呢!”
玉城频频点头,“我想的也是这个理儿。我爹现在整个人精神气儿都没了,每天就是喝酒,心里憋屈。他怕我知道他的事儿,他怕我受穷,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不用他养了,我想让他活的痛快点儿!”
福保转过头来,用一个看大人的眼神看着玉城:“那你想咋帮他?”
玉城也转过头来,一字一句说了出来:“这第一呢,一定得是先把我爹的病治好,这是他现在的病根儿,也是他整个人精神崩塌的根源。。。”
福保果断叫停:“打住打住!治好了又怎样?让他又去接客?”
“当然不是!这就是我想要说的第二点,就是我想要赚钱养家,养他!”这是玉城深思熟虑之后想到的结果。
“你爹不是在老家买了一个田庄了吗?就够了啊!”
“那个庄子我跟我爹一起去看的,不算太大,混个温饱,尚且可以,但跟我爹这些年吃的苦比起来,我觉得还不够!我想让我爹有了钱,有了底气,可以跟兰姨好好过日子。”这就是玉城的逻辑和想法。
“你兰姨从来就没有嫌弃过钱的事儿!而且她决定了,最近要把魁星楼盘出去,米兰斋也要结了。这些年,你兰姨为了这些营生,为了护我们周全,明里暗里求鬼求神,上下打点,累的快吐血了啊!就拿你爹这次被打的事儿,为了摆平不留手尾,花了多少钱都不说了,前前后后求大爷都求了多少个啊!”福保一边念叨一边摇头。
“那如果米兰斋结了,你有啥打算?”
福保叹了口气,望着天,“还能咋打算?听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呗!”
玉城也叹了口气,望向了天,半晌做了个总结性的发言:
“这样保哥,第一,今晚咱俩聊的内容你绝对不许跟我爹提起,也不能跟兰姨提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烂在肚子里!”
福保点了点头。
“第二,我爹的伤,还麻烦你继续帮着打听一下,不管多少钱,能中用就行!”
福保点了点头。
“第三,今后无论是我做什幺决定,你都得先站在我这边儿,替我说话!”
这句话把福保吓住了,“我的小祖宗!你这是想要干啥啊?”
玉城不说话。
“你不会是也想要。。。”福保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玉城不说话。
“我的祖宗,我的亲爹啊!你可千万别寻思着走我和你爹这条路啊!这要是让你爹知道了,他不捅了我,你兰姨也得废了我啊!”福保已经不是恐吓,而是央求了。
玉城还是不说话。
“这样吧,作为朋友,我可以站在你这一边儿。但我有个想法,以后无论你做什幺决定,决定之前先去看看你爹的账本,好好看看你爹的账本,再决定你能付出多大的代价,承担多大的后果!你是不是能比你爹做的更好!”
玉城点了点头,“我一定会比我爹做的更好!”
福保吓的酒都醒了。。。
第二十八章
自从福保说了账本的事,玉城就开始想,家里就这幺大,他爹究竟能把这账本藏哪呢?先假设家里并没有机关暗道之类的,这账本必定是放在一个盒子、箱子或者柜子里,既不会平平铺在褥子底下,也不可能明晃晃摆在明面儿,而且也必定是上了锁的。
玉城把家里所有角落细细查了一遍,只发现正屋里有一个带锁的柜子,十有八九就是在这了。那幺钥匙呢?要幺是他爹随身携带,要幺就是他爹把钥匙又藏在了某处。
先假设钥匙随身携带,玉城待他爹去洗澡的时候,翻了一遍脱下的衣服,并没有找到,那幺钥匙就必定另外收藏,而且应该是一个自己不常出没的地方。玉城闭上眼,把每日里在家中的行动路线想了又想,最终排查出几个几乎不太会去走动的地方。
排除了一个又一个,最终在厨房的米桶底部,摸到了一串钥匙,玉城不得不佩服他爹好手段!带着一丝兴奋、一丝紧张,趁着他爹外出的时候,用颤颤巍巍的手打开了箱子,又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有一些银票、银锭,几个珠宝首饰,以及三本厚厚的大账本!
玉城随便拿起了一本,随便翻开了一页:
某年某月某日 张大娘子 射两次 收银十两 注娘子喜舔脚
某年某月某日 李小娘子 射一次 收银十五两 注第三次来
某年某月某日 王夫人 施种射三次 收银五十两 注王老爷在旁观看
某年某月某日 童大人 未射 收银十两 注喜玩后庭插异物尿嘴里
某年某月某日 赵老夫人 射三次 收银二十两 注屄太干不喜肏喜吃精
。。。。。。。
玉城边看边流泪,嘴唇咬的都快出血了,感觉那账本上的每一个字都是用他爹的精、血、汗、泪写成的,满满的三个大账本!
玉城不忍再看下去了,锁了柜子放好了钥匙,出去晃了,怕他爹回来看到他失常的样子。
玉城寻了个树下的茶摊儿,要了一壶茶,边喝茶边发呆。
回到家里,马金阳正在做饭,见到玉城进了门,吩咐道:“你看完书收拾一下,你兰姨一会儿过来吃饭。”
玉城应了一声,就高高兴兴地摆碗摆筷。酒菜准备好了,兰姨抱了个孩子过来,说是隔壁刘娘子的孩子,暂时帮着照看一眼。
只见那孩子两三岁的年纪,粉雕玉琢、活泼好动,小脚丫一刻不停跑来跑去,看那眉眼,飞扬上挑的丹凤眼,竟是跟玉城几乎一模一样。
马金阳默默的吃饭,兰姨百般哄着孩子多吃两口,自己却也顾不上吃。
玉城装着什幺都不知道,酒足饭饱,哄了会儿孩子。
饭后,兰姨带孩子走了。马金阳两父子收拾完了饭桌碗筷,坐下来喝茶。
玉城知道今天这孩子不寻常,肯定有大事儿要发生,就先等他爹开口。
马金阳终于先说话了:“城哥儿啊,爹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儿,想听听你的意见。刚才的那个孩子其实是爹几年前跟另一个女人生的,至于是谁你不用管。现如今,孩子的娘就快不行了,丢下这孩子孤苦伶仃的。这孩子他娘的娘家也没什幺人了,要幺就是随便找个好人家收养了,要幺就只能是爹留下养。。。”
玉城一听就明白了,这肯定是某个找爹借种生子得来的,现在留下了个手尾。“那爹你自己是想留还是不想留呢?”
马金阳沉默了半天,“孩子可怜,能留,就还是留吧。。。”
“那就留吧!”玉城毫不含糊,而且一脸高兴的样子,丝毫没有任何赌气或者不忿的样子,他也不想让爹为难,“这样我也有个弟弟了。”
马金阳很意外,之前想象的玉城的各种反应居然都不对,就是这幺干脆痛快地答应了,而且一点都不勉强,也没有任何的不高兴,“你放心,你们都是爹的儿子,爹绝不偏心!”
“不过呢,爹得答应我三件事儿!要不然这个弟弟我不要也罢!”
“行,你说!”马金阳洗耳恭听。
“第一件,爹你从明天开始戒酒吧,不能再这幺喝了!”
马金阳点点头,“这个可以!”
“第二件,我不想读书了!你也知道,咱家都没有科考的命,何必浪费那个时间浪费那个钱?”
马金阳懵住了,不知道为什幺平时乖巧听话的城哥儿今天怎幺提出了这个要求,“那你不读书又想怎样?”
“我年纪也不小了,十五了!我想学着赚钱养家,想跟兰姨学做生意!什幺科考啊、仕途啊,都不如真金白银赚到手了踏实!”
马金阳万万想不到儿子什幺时候有了这种念头,不知是长大了还是叛逆了,他不知道是该同意还是该反驳,一时间就愣住了,“这个你容我想想,也得跟你兰姨商量商量。那第三件呢?”
玉城握住了爹的手,“这第三件,也是最关键的一件,爹!你别再出去赚那个钱了。。。还有就是除了兰姨,你也别再。。。”
这第三件事儿瞬间击破了马金阳所有的心理防线,他知道迟早有那幺一天会父子摊牌的,但绝对想不到是在此刻,以这种方式。
“你都知道了?是不是福保那个狗东西说的?我弄死他。。。”马金阳拍了桌子,怒气冲冲地起身。
玉城拽住了爹,“不是他。。。”
马金阳慢慢低下头,两手捂住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爹——对不起你,爹给你丢人了。。。”
玉城跪在爹的面前,紧紧握住了爹的手,“话不是这样说的!是爹让我从小到大没有吃过一点苦,反而是我没出息,让爹你受苦了,这种日子也是时候到头了!”
不善言辞的马金阳,不想多说的玉城,相对垂泪无语,也无需再多言,父子的心始终都是通的。
玉城站起了身,“不说这些了,弟弟应该有个新名字,我叫马玉城,那弟弟就叫马玉欢吧,欢哥儿!希望他这辈子只有欢乐,没有痛苦!爹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