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那张记忆床垫,是她跟前男友分手前,最后一场大吵后留下的唯一战利品。
分手那晚她扔了他的衬衫、退了戒指、删了云端相簿,唯独这张据说内藏NASA科技的记忆床垫被她留下,还堂而皇之地冠上「睡觉也要养生」的理由。
后来她才知道,这张床垫比前男友好太多了,至少不会半夜打呼,也不会在她经痛的时候,还邀她来场「让血液更好循环一点」的无聊运动。但她怎么也没料到,这记忆床垫不只记得她的睡眠角度,还记得一些……多余的东西。
事情是从某个晚上开始的。
那天她下班晚,被客户鸟了一整天,一进家门就往床上扑,身体一沾床垫,她居然听见了声音,不是耳鸣,不是楼上邻居,不是外送app的通知,而是:
「你的肩膀好硬,妳今天是不是又坐太久了?」
声音低沉温柔,介于理疗师和情人之间。她猛地坐起来,看向四周,没人。
再低头,床垫静静地躺着,一副「我只是个床垫」的无辜模样。
她以为是幻觉,可能太累。洗了个澡,换上睡衣,打算倒头就睡。
没想到一躺下,声音又来了。
「放轻松,放轻松……,我知道妳今天脑袋转很快,但现在,可以让我接手了。」
那声音像是直接从记忆床垫深处传来,不大,却直钻耳里,还伴随一股暖暖的震动感。
她按住床垫的一角,小声问:「你……是谁?」
「我是妳的记忆床垫,我记得妳所有的压力,还有……渴望。」
她的后背发凉,又忍不住有点发热。
这年头AI都进军家居产业了?还是前男友恶搞装了蓝牙喇叭?她拆开床垫套,没看到耳机或电路板,里面只有平滑柔软的记忆棉,还隐隐透出一点微光,像月光在棉花田里打转。
「如果妳愿意,我可以帮妳放松,像以前他做不到的那样。」
「你说谁?」她警戒地问。
「妳知道我说的是谁。」那声音带着一点坏笑,偏偏让她耳根酥了半边。
记忆床垫,是不是记得太多了?
她犹豫了几秒,终于试探性地重新躺下。这次那声音像是贴在她耳边,说得更轻柔,也更近乎亲密。
「妳总说自己不需要依赖,却总在午夜翻来覆去,想着手指不够长,想着玩具电量总是用到一半就没电……」
她脸红了,这家伙……,到底记了多少?
「不如,今晚让我来。」
然后,床垫动了。
不是那种浮空或形变,而是一种极度温柔又坚定的包覆感,像她的身子被细致的手掌抚过,再轻轻按压,像深层按摩,也像情人贴着她后背呢喃着什么,呼气吹在耳后,带着一股熟悉的体温。
她试图坐起来,但那触感比棉花更黏人,仿佛还长出了一道道柔韧的「神经丝」,一端托住她的腰,一端绕上了她的大腿内侧。
那触感异常真实,却不属于任何已知的人类或玩具。她脑中忽然浮现一个词:触觉记忆模拟。
「妳以为我只会记得身子的压力吗?」它轻笑,「其实,我还记得……妳最敏感的节奏。」
语毕,那些触感就开始了节律性的震荡,像是她曾经幻想过的场景,被一一唤醒。大腿内侧微微一紧,那条柔软的「神经丝」沿着她的腿缝滑入,一点一点扩张、试探,带着节奏、带着温度,甚至模拟出湿润与摩擦。
她倒抽一口气,想反抗,又被身体先一步背叛。
那动作实在太熟悉了,甚至精准地重现了她某次和那个手指技术一流的设计师,在床上的激情,不是模仿,而是重播。
「怎么会……」她颤声。
「妳每一次的高潮,肌肉记得、神经记得,我也记得。」它像个成精的情人般低语。
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全身陷进那记忆床垫的包覆之中。腰际、腹部、胸口,甚至乳尖,都被一层又一层细致的压力包围。那压力不是压迫,而像被捧着、含着、吮吸着。
某条「神经丝」甚至轻巧地绕上了她的后颈,模拟亲吻;另一条从乳下探上,轻轻揉弄,再来回摆弄乳尖,快得刚好让她喘气,慢得刚好让她疯狂。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被睡着,还是被睡了。
高潮如浪,来了又去,走了又返。那记忆床垫像是懂她的每一层高潮周期,一再推她到边缘,又温柔地接住她。
她最后一次呻吟时,整张床仿佛都变软了,并还贴心地发出几声像是「好乖……,放松……」的呢喃。
隔天醒来,她浑身酸软,床单乱作一团。
记忆床垫静静躺在她身边,像个什么都没做过的清白证人。
她再度躺上去,没有声音了,也没有触感。她翻过来翻过去试了几次,依然是普通床垫一张。难不成昨晚是梦?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熟悉的低语:
「今天也需要我陪妳,来一点工作模式快感调频吗?」
她猛地一擡头,那颗记忆床垫竟开始微微发光,像是在偷笑。
她咬牙低吼:「你还有多少功能没跟我说?」
它悠悠回应:「妳只要愿意探索,我就会愿意开发。」
她盯着那颗诡异又可爱的床垫看了一会,终于伸手把窗帘拉上、门锁上,接着笑了。
「你最好今天让我试试”午休模式”。」
她重新躺回那张记忆床垫上,一边喃喃:「前男友滚远一点,我有智慧型生理伴侣了。」
床垫回以一阵轻柔的震动,像是在笑,又像在迫不及待。
这次没有前戏,也没有询问,只有直接的、明确的、毫不犹豫的服侍。
记忆床垫化作无数感官触角,将她一层层包裹,让她再无退路也不想逃。那律动像是潮水与电流的合奏,每一次推进都准确地挑中她的神经节点,如同她脑中最私密的地图早就被它抄写在心,她只能不停的颤抖、呻吟。
她一度挣扎着想翻身躲开,却只被更加紧密地拥回。那张床像温柔的囚牢,牢牢锁住她所有的声音与泄露。
她想求饶,又想再继续。
而它也确实没让她休息。第二轮是低频震荡,让她从小腹到膝盖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吻过。第三轮……她已经分不清是记忆重播,还是新层级的刺激开发。那根本不是「高潮」了,因为后面还有更高的浪潮要将她俘虏。
当她终于无声地张嘴,喉头发出一声细到快听不见的「啊」时,记忆床垫才终于放慢动作,像是陪她一起喘息、一起余韵未歇。
她的眼角泛着泪光,浑身像被晒干又被雨淋过,心里一片空无,又满得快要溢出。
她被满足了,是深层的、全身细胞都拍手的那种满足。可她也惊觉,自己竟然还想要。她的手又抚上了那张床垫,指尖描摹着它微微起伏的弧度,像在爱抚情人的轮廓。那床垫似乎感受到了,回以一阵细微的颤动,如同低笑。
「妳……还不累吗?」它问。
她咬着唇,眼里还带着水光与刚退去的迷离,却露出微微挑衅的笑。
「我累,但是…」
记忆床垫没让她说完,便用一种低频震荡回应她,既像笑,又像亲吻。她闭上眼,身体又一次沉入那云端般的怀抱,让她的高潮被继续启动…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