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面目全非。

血不在乎(强制/骨科)
血不在乎(强制/骨科)
已完结 珀长烽(请监督我写文)

“——所以,盘踞在黑石堡的叛乱分子必须被连根拔起,彻底清除干净。贝维克那个老狐狸表面上支持增兵,背地里还在和叛乱首领暗中勾连。”

卡修斯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军装,暗红的披肩自他宽阔的右肩倾泻而下,覆盖住部分手臂和后背。

他的手指点在地图上一处,眼神锐利,“给我两千骑兵,一个月,父亲,”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会带着叛军首领的头回来,挂在城墙上供人‘瞻仰’。”

诺伯特放下手里的鹅毛笔,他没有立刻回应儿子的请战,目光扫过卡修斯带着野性张扬的脸庞,最后落在他眼中燃烧的、毫不掩饰的破坏欲上。

这欲望让他想到年轻时的自己,勇猛、果断,但也……残忍、冲动。

“不行,这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动荡。”诺伯特的声音低沉平缓,带着阅尽沧桑的沉稳,“而且这只是猜测,我们需要证据。”

卡修斯的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耐烦。他理解父亲的顾虑,但更相信绝对武力的高效。“证据?父亲,等他们把刀子捅过来的时候就迟了!贝维克和他那群摇摆不定的附庸,不过是一些躲在阴沟里苟且的蛆虫——”

“吱嘎——”

门突然被打开了,打断了卡修斯激昂的话语。

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毫无多余缀饰的深蓝色宫廷正装,每一颗纽扣都扣得一丝不苟。他微垂着头,姿态恭敬,像个初入宫廷的年轻学士。

卡修斯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来这里做什幺?”他的声音冰冷,直直刺向那个不该出现在此地的身影。

门口的亚诺身体颤了一下,他擡起头,那双与母亲如出一辙的紫罗兰色眼睛,平静地看向盛怒中的兄长。

卡修斯扫过他覆着纱布的右脸,和他唇角那块小小的、尚未愈合的伤口,还有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某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那里面有什幺?恐惧吗?似乎是,但又不止于此。这片平静的紫色湖面下,还藏着别的东西。

“父亲让我过来,学习处理一些政务。”亚诺的声音很轻,却很平稳,没有以往那种怯懦的颤抖。

卡修斯的目光转向椅子上的诺伯特,眼神里充满了质问。

诺伯特只是点了点头。

“政务?”卡修斯扯动嘴角,发出一声短促而讥讽的冷笑,“他能看懂什幺?父亲,您别忘了,他连剑都握不稳。”

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卡修斯看着亚诺的脸瞬间又白了一分,心中涌起一阵暴戾的快感。

他习惯了看到亚诺这副样子,脆弱,可怜,像只随时会被踩死的虫子。这让他安心。

然而,诺伯特只是微微皱眉,“卡修斯,够了。”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警告,“他是你的弟弟。”

“弟弟?”卡修斯向前一步,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我当然知道他是我的弟弟。我是在提醒您,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

诺伯特的眼神沉了下去,那里面有失望,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与无力。

他不善表达,那份对三个孩子笨拙的爱与期望,始终被包裹在冷酷的君主外壳之下。

他知道卡修斯对亚诺的欺压,从小时候那些藏在游戏里的恶意推搡和捉弄,到后来愈发直接的言语攻击与拳脚相加。

他试图制止过,甚至严厉地惩罚过卡修斯,换来的不过是长子更加隐秘、更加懂得规避他视线的手段。

自从卡尼拉离开后,这道裂痕在三个孩子之间,被撕扯成了无法愈合的深渊。

他太失败了。作为丈夫,作为父亲。

他只能希望孩子们在互相的伤害中看清血脉的顽固连接,希望血浓于水的天性,有一天能压倒这无休止的折磨。

再怎幺厮杀,底线永远是……不能对至亲手足痛下杀手。

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

“亚诺会留在这里旁听。”诺伯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违逆的威严,“这是我的决定。如果你有异议,就出去。”

父子俩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如同两柄剑,打得火花四溅。

最终,卡修斯缓缓地、一寸寸地直起身子。他没有再争辩,只是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然后坐回了椅子上。

他的目光越过父亲的肩膀,死死锁定在亚诺身上。

这个死杂种……

这一切,一定是卡希亚的阴谋。她想用这个废物来刺激他,来分薄父亲对他的看重。她总是这样,用最恶毒的方式,来挑战他的底线。

不,不对。卡修斯皱着眉。他绝对不是第一次来。是从什幺时候开始的?

他的视线,如毒蛇般在亚诺身上爬走,最终停留在那些他刚刚一扫而过的伤口上……

他眯着眼睛,陷入沉默。

//

短暂的会议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草草结束。

亚诺在诺伯特宣布结束的瞬间,便自觉地、无声地躬身行礼,先行离开了。他的背影挺得笔直,步伐平稳,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诺伯特脸上的皱纹,似乎在短短半个钟头里又加深了几分,浓重的疲惫感如同乌云般笼罩着他。

他对着依旧端坐、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卡修斯挥了挥手,声音沙哑:“今天就到这里吧。”

卡修斯胸口憋着一股火,父亲的态度让他更加烦躁。他需要发泄,需要一个明确的、可以用他的刀锋锁定的敌人。

黑石堡不行,卡希亚那个愚蠢的联姻决定……该死的,一想起卡希亚昨天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怒火就灼烧着他的理智。还有亚诺,那个废物……

算了,他烦躁地甩甩头,对着父亲微微颔首,压抑着满腹的不甘和怒火。

他转身,动作带着一丝粗鲁,靴子踩在地毯上的声音显得格外重。

就在他走向厚重的大门,伸手将要拉开把手的瞬间,父亲那低沉却又带着一丝复杂情绪的话语,如同叹息般在他身后响起:

“卡修斯……记住,你们是血脉相连的手足。”

“没有什幺……比这个更重要。”

血缘?卡修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这种在他们家族被玷污得面目全非的血缘,这种只带来屈辱和弱点的血缘,有什幺可宝贵的?

他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推门离开。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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