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小,像是个储藏室却出奇地干净。一面墙上贴满脑部扫描图和化学公式,另一面则是整排的药剂和书本。
等等,这是…恩瑟的个人实验室吗?
茉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抑制贴完全失效了,甜腻的蜜桃香气充满整个房间。
这是Omega初次发情,临近的典型症状。
恩瑟站在试剂架前,背对着她,肩膀线条绷得极紧。他的鼻翼贪婪去嗅空气里的蜜桃香,表情变得异常古怪。
“该死!怎幺偏偏在这个时候…”
恩瑟的右手抓住左臂肘关节,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像是在与某种无形力量抗争。
当他转身时眼中的血红,已经扩散到整个虹膜。
茉莉惊恐地发现,他的眼睛…居然还会变色吗?好神奇啊!原本那只蓝色的虹膜,此刻泛着血光,像是她妈咪收藏的红葡萄酒。
“果然…是你。”恩瑟眨眼的瞬间,整个人的气场完全变了。
肩膀放松下来,连眼神都温和多了。
“我闻到的就是你…小茉莉。”
茉莉惊魂未定地贴在墙边,后颈的腺体仍在发烫。
“抱歉,吓到你了,谁让我总是这幺粗鲁。”
恩瑟苦笑了一下,移步从实验台抽屉里,取出一盒糖:
“尝尝看。”
茉莉犹豫地张开嘴,柠檬的清香立刻在舌尖绽开。恩瑟的食指指节,不经意擦过她的齿列。
甜中带着恰到好处的酸,是初夏青涩的味道。她藏在深处的记忆,突然叫酸甜味唤醒。
“这是靠近疗养院那家店的,还是柠檬味?我最喜欢的味道。”
恩瑟又剥开一颗糖,喂在她嘴里。
“那次在病房,你非要和我分享同一颗。”
“病房?”
茉莉不太明白,他在说什幺呢?
“再给我一颗,糖盒里还有。”
恩瑟从盒里拿出颗糖,却没有立即递过来。
糖纸在掌心窸窣作响,他忽然将糖果,含进自己唇间,挑眉露出挑衅的表情。
茉莉也不甘示弱,揪住恩瑟的衣领迫使他低头,牙齿轻轻咬住露在唇外的半截糖块。
茉莉有点想不通自己为什幺这幺做?
太近了,近到她能看清,恩瑟骤然暗沉的眼眸里,自己的倒影。
“贪吃鬼。”恩瑟舌尖舔过唇上残留的糖渣。
“和以前一模一样。”
“以前你在说什幺?我们之前认识吗?”
茉莉还在疑惑时,恩瑟忽然低头,鼻尖擦过她耳后的敏感带。
“你这里...”
“尝起来会比糖果还甜吗?
茉莉的呼吸都快凝滞了。这个距离,她应该被Alpha的信息素,压得喘不过气。
可恩瑟身上只有春天微风细雨味,令人心安。
唯一泄露情绪的,是他突然摩挲在颈后的手指,修剪整齐的指甲陷入她腺体上的软肉,像野兽试探伸出的爪尖。
“请...你放开...”
抗议软弱无力。
恩瑟恍若未闻。
他忽然单膝跪地,右腿发出不自然的咔哒声,这个姿势给肉体带来痛苦。
但手却稳稳地握住茉莉的脚踝,将她的小腿搁在自己膝盖上。
“十四岁那年,你穿着白色病号服,脚踝上还系着监护铃。”
他手指缓缓上移,在茉莉小腿内侧画着圈。
“也是这样的雨天,你偷溜进我的病房。”
茉莉困惑地皱眉。
她对十四五岁的记忆很空白,只记得疗养院苍白的墙。
更加想不起来眼前这张脸。
“不记得了?”恩瑟忽然凑近,呼吸都喷洒到她的小腿上。
“我真的想不起来…”
恩瑟的眼神暗了暗,突然含住颗糖起身吻上她。
茉莉疑惑:好端端的,他怎幺能用这种发式,喂她吃糖?但她记忆深处有什幺在躁动,却始终隔着一层厚重的雾。
一吻完后,她有点瑟缩又紧张地往四下望去,对这样亲昵姿势茫然无措,连手脚都不知道怎幺摆。
最后,竟然不受控制得踮起脚,一把勾住恩瑟的脖子,给温柔的少年一个回吻。
心慌意乱间脑袋乱乎乎,熬成一锅粥。
因为害羞,茉莉是闭着眼睛贴上去。吸吸舔舔,根本不会做别的事情。
她半露的牙齿和他磕在一起,恩瑟“嘶”了一声,唇间漫开铁锈味。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
恩瑟却不退反进,掌心扣住茉莉的后脑。
将那个生涩的试探,揉成缠绵的深吻。
“张嘴,我教你。”
她呜咽着软在他怀里,嘴唇已经红肿刺痛,舌根被吸得发麻。
不断有涎液从嘴角流下来,又不断的被舔去。恩瑟却突然松了手,擡起头拉开一段距离,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他这一停,反倒让茉莉意识到两人姿势亲密无间。
羞得耳尖都烧红了。
刚才恩瑟的唇复上来时,身体无法控制,好像处于漫游状态。
所以,鬼使神差地启唇亲上去,再任由他引导。
因为他的气息温热而熟悉,总感觉很久以前就曾这样贴近过。
她笨拙地回应着,心跳快得发慌。说不出来究竟像是害怕,在亲昵里融化掉,还是怕心底那股莫名的、近乎眷恋的熟悉感?
恩瑟察觉到她的颤抖,带着令人放松防备的笑:
“别怕……”
“没关系。”
他舔去她唇角的糖渍。
“我会帮你一点一点想起来。”
茉莉鼻腔里,软乎乎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