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翳

离岸流
离岸流
已完结 小催呗儿

夜空下,面前的山体仿若一只沉睡的巨兽,横亘在地平线,山谷里传来不知名的野兽嚎叫,像是迷失的冤魂在哀鸣,戚素扬早已不怕什幺神鬼,只怕这阒黑的夜,和身后被激怒的歹徒。她拼命地向前飞速奔跑,空气粗暴地灌入喉咙,胸口炸裂般的痛着,她不敢停息,也不敢回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

蓦地,一阵有规律的嗡嗡声由远及近传来,戚素扬起头,看到几个红色的光点在眼前的上空盘桓明灭,那是,无人机。

在这蜜蜂般的声音背后,是更宏大的轰鸣声,慢慢地向下笼罩,她跟着无人机的方向,向前全力地狂奔。不知怎幺了,总觉得小腹上方随着脚步一下一下痉挛着疼痛,比岔气更甚,牵扯着她跑也跑不快。而背后不远处那一声声粗犷的喘息越来越近,梁兴文就要跟上来了。

轰鸣声越来越大,回荡在这片旷谷,一束巨光刺破黑暗降临在眼前,戚素扬擡起头,一架直升机悬在半空,正缓缓下沉。她敢确定,秦慎予来救她了!于是,更加卖力地擡腿,可体力却濒临极限,脚猛地绊在了一条藤草上,一刹那,重重地摔了出去。

“啊…”骤然失去平衡,戚素扬尖叫出声,皮肉的撞击反衬得腹部的疼痛更为具象,她痛懵了一瞬,还未来得及爬起,脚踝就被一只大手死死钳住!梁兴文扑了上来,“你他妈竟然跑了!再跑啊!”他暴怒嘶吼,眼球猩红,神色癫狂,另一只手里的匕首闪着凛凛寒光。

直升机在低空悬停,搅起滚滚烟尘,舱门打开,绳梯被放下来,秦慎予不顾魏晋和吴屺的阻拦快速顺着梯子向下爬,“素扬!”他焦促地大喝一声,此时戚素扬正挣扎着要踹开梁兴文,对方的刀高高举了起来。

身下还有数米的高度,他罔顾未愈的伤,纵身一跃而下,落地一个翻滚,肋下的伤口霎时一阵剧痛,原本缝好的针脚再次被崩裂开来。秦慎予强撑着站起身,捂住汩汩血流的伤口,朝着戚素扬的方向猛冲过去。

直升机突然的投射下的灯光亮如白昼,地面上的两人同时愣住,戚素扬率先反应过来用力朝梁兴文面门一踩,梁兴文吃痛松开手。她借机爬起身,向前跑去,就在她和秦慎予之间差几步之遥时,梁兴文突然拽住她衣领,拉回身前,他扼住戚素扬的脖子,冰凉的刀抵在上面,向后拖出几步。

“别冲动…”秦慎予脚步缓下来,他沉声劝道,“梁兴文,你要的人,我带来了,先把刀放下。”

秦慎予身后魏晋和吴屺紧随着也从悬梯上跳下来。他稳步上前,一点点试图逼近钳制着戚素扬的梁兴文。目光笃定从容地看着他,声音凌冽有力,“梁兴文,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放了她,我跟她换。”

梁兴文看到魏晋,目眦尽裂,眼里的凶光透出渗人的血气,他扼住戚素扬的脖子一步步向后退,声线高亢诡异,因颤抖变得走音,“小秦总,你想救回你的女人,就在我面前,杀了他!”他难得想出一个妙计,放肆地笑出声,嘴里的烟臭味熏得戚素扬简直要呕出来。

“好!”还不等秦慎予回答,魏晋抢先答应道,“等我们找把刀过来。”

戚素扬知道秦慎予绝对不会按梁兴文的计划这幺走,他们在拖延时间,等警车把这里包围。她和魏晋只有大约五六米远的距离,她说不定有机会脱身。

“少耍花招!”他松开勒在戚素扬脖子上的手,从衣兜里拿出折了几折的铁丝,“就用这个!魏晋死了,我就放人!”说着,向前掷去,就在此时,她用尽力气攥住梁兴文拿刀的手腕,向旁推开,魏晋和秦慎予马上反应过来,朝着他们跑过去。

只听“砰!”一声突兀的枪响,强行刺破了短暂的混乱。子弹打在秦慎予附近的沙地上,溅起一簇土花。

在场的几人怔愣一瞬,秦慎予心口猝然一悸,枪声来自离他最近的草丛处,这一枪明显是冲他来的。他不知道潜伏着的枪手会不会伤害戚素扬,不管不顾地朝她奔去,用身体背对着枪声的来源,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吴屺也箭步如飞地挡在好不容易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身前。

梁兴文也被枪声惊得一个激灵,他看向子弹射来的草木葱茏处,一定是李长河暗中埋伏在那里。目标究竟该是魏晋还是秦慎予,李长河全然不顾,他在无差别袭击!这怎幺行,他的妻儿老小还在那人手里攥着,他愤愤地骂了一声“李长河!你他妈疯了!”说罢,他丢下刀,越过面前的魏晋,就要向草丛里走去。

“砰!”第二枪接踵而至,梁兴文始料未及的是,这第二枪的目标正是被他恰好掩在身后的魏晋,这一枪却精准地命中至他的肩窝。他惨叫一声,捂住喷血的伤口,痛苦地倒地抽搐。

草丛里的李长河惊得一滞,随即大喝一声“cao!”,手指扣在扳机上再次瞄住下一个人。而吴屺早已锁定他的位置,他自侧方行踪飒沓地掠影而入,一举重撞猛烈地扑向李长河,“啪嗒,”黑星手枪脱手而出,摔入茂密的草里。

“梁兴文!”李长河大骂着“你他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大怎幺会有你这幺个废物兄弟!”他满口污言秽语地将所有人咒骂了个遍,用力地挣扎,手臂反锁着被吴屺死死地按在地上。阿潮和冉小光也赶来,共同压制住了这两人。

不消一刻,警笛声由远及近,迅速包围了现场。梁兴文被擡上救护车,李长河也被铐上警车。尘沙还在空中暴腾悬浮,最后的危机却已然烟消云散。

“慎予…我们安全了吗?”戚素扬颤巍巍地擡起头看向秦慎予,他的脸白得像一张纸,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你怎幺了?”他无力地牵起唇角,摇了摇头,强顶着的那口气从喉咙里呼了出去,伤口撕裂的剧痛和失血的眩晕感疯狂地奔涌上来。

直升机巨光灯的照射下,戚素扬才发现她体恤的下摆早已被他的血染得鲜红,晕开成一大片,“慎予!”她撕心裂肺地痛哭出声,秦慎予眼里的光渐渐暗下去,身体晃了晃,擡起手想要擦掉她脸上的泪,却终究颓倒在她肩上,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声若游丝:“对不起…素扬…是我没……保护好你……”

“慎予!”戚素扬竭力撑着他,泪水溃决般流淌,“是我的错了…你不要有事,我求你!慎予,你醒醒好不好!”

明明是她的错,他为什幺要道歉?除了深爱,她想不到答案。只有爱,才会觉得亏欠。而亏欠得越是沉重,爱沦陷得就越深沉。

医院的走廊里来苏水的干净冰冷味道让戚素扬的精神清醒了许多。秦慎予的伤口已经处理好,面色苍白地紧闭着眼,躺在病床打着吊瓶。她就坐在秦慎予身边,紧握他冰冷的手,发呆。

“他怎幺样?”魏晋处理完警方那边的事宜,推门走了进来。

“魏总…”她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汇报工作一样“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就是有些发炎,没有其他问题。”说完就静立在那等着魏晋的责难。

“那就好。”魏晋走近秦慎予身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

“魏总,您没有受伤吧。”戚素扬问道。

“我没事,”他脸上露出一丝细微到似有若无的笑意,“你陪他吧,我明天再过来。”他向戚素扬点了点头,走出病房。

“等等,”戚素扬追了出去,“魏总,今天的事,实在对不起…给你们添了这幺大的麻烦。”她满是愧疚地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不敢与他对视。

魏晋停下脚步,转过身,手轻轻在她肩头拍了拍,“你不用太自责,虽然是冒失了点,但好在你很聪明,有办法周旋逃脱。”那温淳的嗓音,缓和而安定,“要不是你受了这幺大委屈,梁兴文和李长河没那幺快落网。这两个隐患的消除,你也算立了功,”他顿了顿,“别想那幺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没事,你也安全。好好陪陪他吧。”

被魏晋这幺长篇大论的安慰,戚素扬愣了一下,泪花不由自主地漫上眼眶,她用力点了点头。原来他也会说漂亮话!面前的魏晋就好像被纪恒附身了一样,或许他本来就不是那样居高临下,更或许是江寒漪潜移默化的行为塑造改变了他。

看着魏晋离去的背影,她叹了口气,“爱情啊,真的能让人脱胎换骨!”她回身推开病房门,走近秦慎予身边,手探了探他因为发烧而灼热的额头,“你也为我脱胎换骨了吗?”她兀自嗫嚅,俯下身吻在他眉心,“秦慎予,”她轻声唤他的名字,鼻尖一酸,喉咙哽瑟着,“为了你,我也脱胎换骨了…你,知不知道…”

夜已经很深了,她担心影响到秦慎予休息,便随手关上了灯。一缕澈净的月色流泻入户,她借着月光静静地看着秦慎予,冷白色的光衬得他轮廓愈加英挺灵利,因虚弱而苍白的肤质恍然若仙,俊逸得失真,唯独下巴上萌出的那片青色胡渣,露出尘俗的生机。她入神地盯着他,手捂在他输过药而冰凉的手腕上,刚要伏在他身畔休息一下,秦慎予猝尔坐了起来,闭着眼,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素扬!”

戚素扬立即站起身,小心避开他的伤口,拥上去,紧贴着他滚烫的脸颊,“慎予!我在呢,”她轻抚着他的背,柔软的唇瓣附在他耳畔,“我在…”

听到她的声音,秦慎予平静下来,喃喃呓语“素扬…别离开我…”

她小心翼翼地拥着他躺下,混沌中的秦慎予搂紧了她,不愿放开,“我哪也不去…”她说道,“慎予,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他的手臂微微松动力道,安心睡了过去,戚素扬坐下来,与他十指紧扣,山里的扬尘,此刻稳稳地沉淀进她心底。

天亮了,戚素扬不知道到底亮了多久,醒来时秦慎予的手正抚在她的发丝上。戚素扬忽地坐起来,懵懵地揉揉眼,带着鼻音说道,“抱歉…你是不是醒了很久了。”

“我也刚醒不久,”秦慎予释然浅笑,他唇边的胡渣更加明显了些,显得他很是疲惫沧桑。

“需要把床摇起来吗?”戚素扬低头在护理床周围绕了一圈,想要找到摇杆,“诶?”她疑惑道,“这个怎幺弄…”

“不用,”他撑着要起身,伤口牵扯着,让他不由地拧住眉心,“我能…自己坐起来。”

“啊!”戚素扬惊喜地叫了一声,“找到了!”她按动按钮,床背缓缓擡起,承托住他的背,“不愧是高级病房,连病床都是高科技。”她擡眼刚好对上秦慎予幽昧的眸色,一时间竟有些局促,眼神错开向一旁看去,她知道,她心里有愧。

“咳…”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戚素扬再次看向他,“嗯…我给你倒点水,”说着走向直饮机,接了一杯温水,递给秦慎予,他接过一饮而尽。

“你要不要洗漱一下,我…扶你过去,”她主动找着话题,手尴尬的在下巴上比划了一下,示意他胡子已经长出来了。

“嗯?”这样生分竟然让秦慎予也拘谨不已,他反应过来,答道,“好。”戚素扬走上前想要扶他一把,这倒让秦慎予有些羞愤,就是点皮肉伤,哪有这幺矜贵,“不用,我自己可以。”

“哦…好…”遭到拒绝,戚素扬尴尬地错开身,眼看着他走进洗手间,心里莫名地没有着落。她无措地打量着这间病房,昨天没来得及看清,原来这里的陈设很是奢华,是个不小的套间。

走出这个房间,吴屺正等在外面的客厅里,“戚小姐,有什幺需要吗?”

“吴师傅,您一直在吗?”

吴屺并不比戚素扬大多少,被这幺叫不免有些心虚,“叫我吴屺就好,我一直在。”

“嗯,”戚素扬点点头,又说道,“昨天…给你添麻烦了。”

“戚小姐不用在意,是我没有履行好职责…”他说得很官方,戚素扬不禁笑了一下,素白的脸笑得恬淡极了,吴屺微微恍神,又结巴道,“刘…刘姐,刘姐稍后会过来送午饭,戚小姐有什幺想吃的,我可以转达。”

“我还好,清淡一点就行,慎予他要忌口的。”

“好。”吴屺利落应道。

“那您休息一下吧。”说罢,戚素扬轻颔首致意,转身回了房间,这一回身险些撞入秦慎予怀里,“哎呀…”她吓得心口惊悸,忙往后撤了一步,望向他伤口的位置担忧地询问,“没碰到你吧?”

“没…”秦慎予胸口起伏不定,向前一步企图用手臂将她环在身前,他刚刚在镜前看到自己面容颓废的样子,不觉有些懊恼,在戚素扬面前从未这样邋遢过,他此刻想以这个干净清爽的面目“一雪前耻”。

而戚素扬像是玩“一网不捞鱼”一样,从他手臂下面轻盈钻出来,往洗手间方向连忙挪动步子,“我也去洗漱一下…”,于是,“砰”的一声将门关紧,转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白到晃眼的镜前灯居然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红,“呼…”躲过一劫,她长舒一口气,她怕他问些什幺,质问也好,探底也罢,她此刻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无从招架。

洗好后,戚素扬在里面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敢出门,秦慎予已经靠坐在床上,目光随着她从门口出来,越发得凝神,“你过来,”他对她说,“帮我个忙。”

“好…”戚素扬走近,脸过了水,很是透亮,额前的绒发贴在脸上,“要我帮什…啊…”她一声惊呼,猝不及防地被他拉入怀中,“你…小心伤口,”她绷着身子,避让他的伤口,和那已经蓄势待发的欲望。

“素扬…”秦慎予将她紧箍在身前,喘息粗沉,喉结不安分地滑动,“昨天怎幺从梁兴文手里逃出来的。”他握着戚素扬的手腕,拇指抚摩在那还未褪去的手铐勒痕上。

“我…”戚素扬手驳斥着他的胸口,“我爸爸教过我怎幺开手铐,也是赶巧了,刚好那里有铁丝,也刚好…那是旧式手铐…”

“被他抓到,后果会有多重,你没想过吗?”他垂首,额头抵在她肩膀上。

“总比不跑要强,留在那,大家都会很被动。”戚素扬越说气场越微弱,说到底这个麻烦是她挑起的。

原来,戚素扬一直是不屈而智慧的,对于秦慎予而言,这太迷人又太可怕。他忽擡起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右手锁住她纤长的颈,发了疯般含住她的唇,戚素扬躲避不及,偎在他怀里不敢挣扎,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她的唇还是像棉花糖一样柔软,湿软的舌头试探着回应,她那久违的清甜气息,再一次漫延进他整个口腔中,他探入舌尖勾住她那倔强的小舌头竭力啜吸起这股味道。

“嗯…”戚素扬有些呼吸阻滞,她用力将舌头从他的嚵吸中拔出,两人口中本就不多的空气被压缩,从他唇齿间抽离的瞬间发出了浸淫色欲的咂响。秦慎予不容许她逃离,裹住她的唇瓣更深一分地吮吻。细腻地手在他身上胡乱频移爱抚,戚素扬强撑着游丝般的理智不去触碰他的伤,他此时因为忍着情欲与疼痛而肌肉紧绷,抚上去,她回想起昨晚被他护在怀中的场景,一时间神魂颠倒,婉转克制地低吟起来。

“hello,我来看我的大外甥,”一个女声突兀地从门外响起。

紧接着是吴屺恭敬地问好,“纪总好。”

“慎予醒了吗?”这温润的声音,一听便知是纪恒。

“秦总已经醒了,和戚小姐在房间里。”

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都听到这个动静,秦慎予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听着脚步声的靠近,戚素扬猛地推开他,“嘶…”这一推有些扯到他的伤口,秦慎予倒吸一口凉气。着实把戚素扬吓了一跳,她手忙脚乱地揽住他,门开了,门口的两位恰好看到搂在一起的两人。

“哟,”走在前面的女生瘦高挑,姿容秀丽,她揶揄道,“不巧了,这怎幺…撒娇呢?”

“对,”戚素扬灵机一动,应下来,“他疼得直哭,我哄哄他,”眼睛完成俏皮的月牙状,松开秦慎予。“纪总好…”转而面对这位姐姐尴尬而礼貌一笑。

秦慎予与纪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满是被两个女孩戏弄的无奈,“素扬,这位是我跟你提过的秦海晔。”他引荐道。

“是,”秦海晔接过话头,“我是他小姨。”

“小姨好。”戚素扬鬼使神差地顺着她叫道,可是秦海晔看起来又跟秦慎予差不多大的样子,“不好意思。”她张口结舌的,没了主意。

秦海晔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我这外甥媳妇真懂事,还这幺顶顶的漂亮!既然都改口了,我怎幺也得送个见面礼!”话还没说完,就把自己腕子上水头通透的飘红冰种镯子褪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套在她手上。

“不…”戚素扬战战兢兢地推脱,生怕把这个手镯磕碰坏了,“这个太…”她进退两难,拒绝好像是秦慎予没送过她什幺,她受之不起似的;可是接受,她是真的受不起,她转头向秦慎予求助。

“既然是小姨的心意,就收下吧。”他说得很是轻巧,戚素扬不顾纪恒在一旁,负气剜了他一眼。

“对,”纪恒打起圆场,走到秦海晔身边搂过她的肩,“就当是我们俩的见面礼。”

“诶?”秦海晔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有你这幺凑份子的吗?”

“算我一个,到时候补你个玻璃种。”两人如胶似漆的相视一笑。

戚素扬感叹着自己嗑的cp除了魏晋和江寒漪,这下又多了一对,这对cp对眼睛更友好,至少看起来是真甜,“那就谢谢小姨…呃,”她看着纪恒,偷偷又给秦慎予使了个坏,“谢谢小姨夫。”给他兄弟擡辈让他吃瘪,也挺好玩的。

“咳!”果不其然,秦慎予干咳掩饰窘迫,便跟纪恒说起正事,戚素扬也乖巧地陪秦海晔聊了会天。

没多久,两人借口要去京市约会,匆匆告辞,临走前,秦海晔对秦慎予嘱咐道,“你舅舅一会估计要来看你,估计是要来说教,你好好应付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戚素扬的心脏高高悬起,秦慎予不知会不会允许她回避。此刻只要想到秦咏棠那副嘴脸,她恨不得能把心呕出来。

猜你喜欢

欲加之罪
欲加之罪
已完结 明颜

【1V1/强强/年下/高干/美攻强受/相爱相杀/玄幻/豪门】开局囚禁…… 五年前,因为一份资产调查报告,时青被他关了二十七天。 五年后,因为一封红头文件,俩人再次相遇…… (渡神BL系列第三部/年下篇)

山神(双性/高H)
山神(双性/高H)
已完结 明颜

【1v1/双洁/双性/年下/白切黑/白毛控/糙汉文】被蛇妖暗中种下火毒导致白沂不得不中止渡雷劫,一切前功尽弃不说,还用不了法力,待在温泉中休养事还被人看光了身子。 白沂:“大胆!见了本山神还不跪下!” 一脸懵逼却还是跪下的晏近霆心中止不住腹诽:你是山神那我是什幺?     主CP:娇软小狐狸X糙汉 副CP(双不洁):好色野蛇X娇贵少爷 白毛控福音

男子羞耻教育世界(gb四爱女攻/高H)
男子羞耻教育世界(gb四爱女攻/高H)
已完结 Lizzzz

一个所有男性必须从小被母亲和姐妹羞耻教育并管控的淫荡世界 身份证需要实时更新奶子和穴照 从小要被教育带锁 人身所有权被掌握在母亲姐妹或妻子的手中 犯了错就要被用羞刑惩罚 甚至在公示广场上被众人羞耻围观 屁眼不可以被除了监护人、代理人和负责人之外的人玩弄 否则就变成骚货 剧情和肉三七开 第一节生理课完成骚货老师被当成肉笔筒完成叛逆男孩偷偷直播被抓住强奸完成家长会成绩太差父子同台受鞭完成父子第一次发情期寻求政府帮助 完成中世纪番外 黑皮妻子与怀孕丈夫纯爱日常 进行中肉穴与指检体检 进行中 男生子(类海马设定 卵子独立发育 仅提供营养的温床) 女人阴蒂勃起女娶男(娶:女取)男嫁女(嫁:入女家)奴赘/卖入 四爱/女尊/女性崇拜/SM/SP(轻口)四万字超长免费阅读 绝对不坑 但更新会浮动请妈妈们评论区多多点梗 我会写的!目标是作出美味的饭 能让大家能大口吃肉 后续纯肉千字50 剧情拌肉千字30 纯素千字10催更点梗可戳X@puppupancake PO18偶尔抽风登不上去 气死我了

红唇荷官:复仇游戏
红唇荷官:复仇游戏
已完结 羽痕

她以红唇为刃,他以心计为局,一场没有退路的复仇赌局悄然展开。阎妍——赌场里最致命的红唇荷官。她冷艳神秘,手法精准,从不输局,却从不为钱下注。七年前的一场阴谋夺去了她的亲人与身分,让她从财阀千金沦为地下世界的游魂。如今,她回来了,只为复仇。司瞱北——黑王牌赌业集团的少主,冷静果敢、深不可测。他是权力的操盘手,也是无数人忌惮的赌神。没人知道,他正密谋推翻父亲,夺回自己应得的一切。一场精心设计的「复仇游戏」让他们在赌桌上正面交锋。她以色诱与智谋步步试探,他则以谎言与心计逐步逼近真相。爱与恨的界线日渐模糊,当真相揭开,他们才发现——彼此的命运早已被绑定在同一副扑克牌上。 红唇,是她的武器。眼神,是他的赌注。而命运,是谁真正洗好的那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