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靠在湿漉漉的石壁上,两个哥哥一左一右,微妙地将你夹在中间。
温泉的雾气缭绕在水面,再加上地灯昏暗,你看不太清他们的表情,只是本能地想将自己缩成一团,下巴浅浅地埋在水里。
谢采崎的臂膀穿过你的后颈搭在汤池边缘,这是一个很方便拥人入怀的姿势,只需要按住你圆润发红的肩头,就能让你扑进他怀里。
少年的心里确实也在这样预想,虽然现在多了个烦人的狗皮膏药,但是他一开始定下这家温泉民宿就是抱着这样进一步引诱你的心思。
“那个……要不然,我先回去好了…”你深吸几口气,终于开口打破这诡异安静的气氛:“有点热,嘴巴也好干……”
听到你的话,一直闭目养神的谢采淮这才动了动,擡手将放在岸边的烧酒瓶盖取下,变成了小小的酒盏。将琥珀色的酒液倒入盏中,清甜的酒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他将酒盏递到你唇边:“喝一点,解渴。”
你迟疑着没接,目光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顿了顿,之前的伤口还没好彻底,指尖的嫩肉在水汽的蒸腾下显得很红:“大哥,我不会喝酒……”
“这是民宿老板自己用山泉酿的水果甜酒,度数很低,还是冰镇过的。”他将酒盏又往你唇边送了送,声音温和,擡眼看你时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尝尝?”
你犹豫着接过酒盏,小心地抿了一口,清冽的酒香混着淡淡的甜味滑入喉咙,确实压下了几分燥热,于是忍不住将剩余的都喝掉了。
谢采崎从谢采淮给你递酒时就沉默地盯着你们的互动,见你乖乖喝下那杯酒,他眼神一暗,若有所思地看向谢采淮。
被他审视着的人并没有任何不自在,接过酒盏后又倒了一杯递给你:“还要吗?”
酒水清凉香甜,你小幅度地点头,正要接过时,谢采崎突然扣住你的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声音在你耳畔响起,带着警告的意味:“喝一杯酒够了,再喝该醉了。”
“我不!”
你不知怎得突然倔强起来,用另一只手接过了酒盏并且仰头饮下,动作堪称一气呵成的豪迈,你将酒盏还给谢采淮,本就发烫的脸颊愈发红,眼神也变得飘忽:“大哥,我还要!”
谢采崎的脸色沉了沉,攥着你手腕的力道重了几分:“别胡闹。”
“我才没有胡闹!一点点果酒能怎幺醉?凭什幺不叫我喝……”你嘟囔着想挣开他的手,却没什幺力气:“就知道凶我,欺负我,讨厌死你了。”
讨厌他。
这样的话从青春期开始你就说了无数遍,他本来毫不在意甚至乐在其中,但是这一刻,谢采崎突然觉得刺耳。
谢采淮倒了第三杯给你。
你还没接到,酒盏就被拍进水里,咕嘟一声不见踪影。
“你给她灌什幺酒?”
谢采崎一只手捉住了你两只手腕,拉着你不叫你去水里摸酒盏,冷声质问谢采淮。
对方神色自如:“只是解渴。”
“解渴?你当我是傻子?”
“采崎,不要总用你的想法来揣测我。”谢采淮的声音依旧平静:“小妙自己愿意喝,我为什幺要拦着?”
“她现在脑子不清醒,你是故意的。”
谢采淮静静地看着挣扎着想要从谢采崎手里挣脱的你,轻声问弟弟:“那你呢,你脑子清醒吗?”
谢采崎动作一顿,低头看向你——你正皱着眉用力掰他的手指,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嘴里还嘟囔着“放开我”,眼神却因为酒意蒙上了层水汽,看起来软乎乎的毫无杀伤力。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攥着你手腕的力道不自觉松了。
谢采淮弯腰从水里捞出那只酒盏,用酒水冲过后重新倒了半盏递到你面前:“还喝吗?”
“喝!”你立刻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杯酒,完全没注意到两个哥哥之间的暗流涌动。
最后那一整瓶酒都进了你的肚子。
你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连指尖都泛着酥麻的热意。
身后的石壁不够凉快,你热的到处乱蹭,突然碰到一个人的脸,对方的呼吸温热平缓,你下意识贴上他的脸:“……哥哥?”
“嗯?”
对方轻声应了,抛给你一个问题:“知道我是哪个哥哥吗?”
你醉醺醺地眯起眼睛,指尖描摹着眼前人的轮廓,仔细辨认许久,摇头:“不知道。”
或许是觉得需要解释,你点了点他的脸,说道:“之前做梦梦到的是大哥,后来梦到二哥,所以我不知道…嘿嘿,现在是哪个哥哥……”
“是什幺梦?”
有另一道声音问你。
你想起最近的梦,傻乐着回味了一会,捂着脸:“不好意思讲…算了算了……”
酒意渐渐上头,你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困了…”
在你彻底陷入梦境时,模模糊糊听到有人说:“那就睡吧,晚安。”
*
你又做梦了。
令人害羞和不安,不敢告诉任何人的梦。
将哥哥们当做了性幻想对象的梦。
今晚是哪个哥哥呢?
梦里的雾气比温泉的更浓,你跌跌撞撞地往前走,隐约能听到竹林沙沙作响的声音。
有人从身后轻轻地托住你的腰,呼吸拂过颈窝,带着清冽的皂角香。
你回头只看到模糊的轮廓,眉骨很高,睫毛很长,想再看仔细时,眼睛却怎幺也睁不开了。
“……谁?”你茫然地发问,声音在雾里打着旋。
对方没有说话,鼻尖蹭过你的后颈,双手顺着腰线往上,轻柔地复住了你胸前的软肉。
你像被烫到似的猛然一颤,却被牢牢圈在怀里挣脱不得。
之前的梦里都是你去触摸哥哥们的身体,这还是第一次你反过来被触碰,心里有些微妙的期待与紧张。
那双手的动作很轻,带着克制的温柔,指尖的薄茧擦过细腻的肌肤,捏上你的乳粒时,你忍不住嘤咛出声:“别……”
他没停,只是低头将下巴搁在你肩头,呼吸温热地洒在颈侧,带来一片鸡皮疙瘩:“别怕。”
这声低哄像带着魔力,你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的手缓缓摩挲着,游走在你的敏感点,让你忍不住微微仰起头,喉咙里溢出细碎的轻吟。
“现在知道是哪个哥哥吗?”
你听到他问。
意识轻飘飘地像在云里,昏沉又酥麻,你缓缓开口:“不知道……”
“不知道啊……”对方重复了一遍你的回答,叹了口气,声音朦胧而温柔:“那希望我是哪个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