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关门声响起,屋内回归寂静,仅能听到宋文婷抽泣的声音。
她蜷缩着,肩膀哭的微微颤抖。窗外的阳光刺的她眼睛发疼。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拳头用力的捶打着被褥,单薄的睡裙被微风吹起,拳头砸在棉花上,她心中怒火更甚。
想回家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叫嚣,她想回到温暖的避风港,想将自己关在封闭的空间中,缩在满是自己气息的被子里。
累了……
宋文婷停下动作,艰难地喘息着。侧躺在床,泪水无声滑落,浸湿枕套。
时间缓慢流淌,少女纤细的手腕搭在床边,她像是一具早已腐败生蛆的尸体,苍白的面孔不见血色,伤痕累累的身躯昭示着主人脆弱且顽强的生命力。
小拇指微动竟触碰到冰凉的床头柜,上面摆有削好的半块果肉,还有沾满汁液的水果刀。
刀间泛着银光,恍惚间她擡手握住刀柄,上面还残留保姆的体温。宋文婷将它举在半空,擡眼望去,光滑的刀面倒映出她充满红血丝,眼泪浸出的双眸。
忽然她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意识最深处传来“啪”的声响,心中的仇恨破开冰面,攥住刀柄的手指尖泛白。她明白,这是一场豪赌,是野兽濒死前的反击。
宋文婷将匕首藏进被子中,静坐在床上,神经紧绷,耳朵竖起,时刻捕捉门外的动向。
运动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声,那声音越来越近,步调规律,沉重。
“啪嗒。”
一声,门被推开。
陆驰野身着深灰色居家服,袖口挽起至手肘,露出小麦色的手腕,头发微湿,似是刚沐浴过。
他双手插兜,在距离床铺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微微低头,目光冷淡的扫过地板上的呕吐物和沾满泪水的纸巾。
少年轻笑,语气嘲讽:“能喊能吐的,精神头看起来不错嘛。”
“不过……”他略微停顿,而后慢悠悠地:“下半身撕裂,周彦秋玩的可真疯。”
他一步步靠近,宋文婷感觉胸膛像是被塞进一把大鼓,“砰砰砰”地敲击着,随时都有可能破膛而出。
陆驰野最终停在床前,他边擡手准备掀被子边说:“给我看看,小逼被玩成什幺样了。”
他的手刚掀开被角,露出一点春色。
就是现在!!!
宋文婷心中呐喊,她擡起握刀的手,用尽所有的力气,将自己所受的仇恨与委屈全部浸入其中,对准陆驰野心脏的位置,狠狠的刺过去。
刀刃划破虚空,发出尖锐的鸣声。
她带着近乎同归于尽的决绝直直的刺向他。
她不在乎自己怎幺样,她只要他死!!她只要他死!!!
带着滔天恨意的刀尖在即将触碰陆驰野的那刻,瞬间被打飞,水果刀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少年强劲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握住宋文婷的手腕,将她按在床上。
眼见刺杀不成她拼命挣扎,她顾不上这般会扯到自己伤口,强忍剧痛,双脚猛蹬,用力踹到陆驰野的小腹上。
少年被踹的闷哼,后退几步,俊朗的眉眼几乎要拧在一起,眸底深处闪过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