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谢子飏回家时,怀里抱着一只毛绒绒的金渐层小猫。
「临时照顾一下,朋友出国,才几天而已。」他边说边摸了摸那只小猫的脑袋,「很乖,不会抢你地盘的,应该可以跟你做朋友。」
但他才刚一踏进客厅,白笙笙从沙发上跳下来,原本还兴高采烈想扑进他怀里,结果看到那只小猫的瞬间,整只人僵住了。
那是一种极度震惊又受伤的表情,就像你刚从猫咪王国回来,发现自己的主子在你不在时偷偷养了别的猫。
下一秒,她「碰」地一声,转身冲回房间,尾巴炸毛,耳朵垂下,脸红红地狠狠把门关上。
谢子飏:「……?」
整栋屋子静悄悄的。
到了晚餐时间,餐桌上有她爱吃的鲑鱼炒饭、小布丁牛奶还有他特地买回来的猫爪造型点心,结果——
白笙笙还是没出来。
谢子飏无奈敲门:「笙笙,吃饭了。」
里面传来闷闷的一声:「我不饿。」
「真的只是借养一下。」他语气带着点笑意,「又不是我养情人回来,有必要气成这样?」
里面安静一会,然后传来鼻音重重的声音:「……那你刚刚还说她乖,还摸她头……你以前也是这样摸我……」
谢子飏噗地笑出声,伸手撑着门框,语气低柔下来:
「我错了好吗?我那是摸她的脑袋,不是摸她的心。」
「你以前说我是唯一的猫……」白笙笙委屈地控诉,「现在有别的猫了……你会不会也吸她……」
谢子飏终于受不了,打开门走进去,直接把缩在床角的小猫女仆一把抱起来,搂进怀里。
「白笙笙,你听好。」他把额头抵住她的,声音低沉而认真,「不管屋子里有几只猫,你,都是唯一可以上我床、让我吸、让我疼的小猫。懂吗?」
白笙笙眼眶湿湿的,小声说:「那……你明天把她送走。」
谢子飏笑了:「送走,立刻,马上,半夜都行。只要我家这只小祖宗别再跟我冷战。」
她哼了一声,抱着他脖子蹭了蹭:「那我今晚要吸三次,才原谅你。」
谢子飏低头亲了亲她耳尖:「吸你吸到你叫不出声都行。」
本来风波已平,白笙笙愿意让那只金渐层住在家里几天,还特地帮牠选了个粉红色小蝴蝶结项圈,还准备猫罐罐要一同分享。
直到傍晚她替那只猫擦身体时,手一摸——愣住了。
然后她凑近一看,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
「……这是、雌的?」白笙笙反应迟钝,她怎幺现在才发现?!
她转头,语气僵硬:「谢子、飏!!!」
正在书房开视讯会议的谢子飏:「笙笙?」
下一秒,书房门被一脚踹开,白笙笙手里抱着那只金渐层,眼眶泛红,气到尾巴炸毛:
「你居然带回来一只发!情!期!的!雌性?!」
谢子飏当场傻了三秒:「……啊?」
白笙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指着那只无辜舔爪的母猫:「你是不是疯了?!!你让她住你家,还摸她头、亲她额头,还说她乖……」
「你是不是想吸她?你是不是想要她对你蹭!尾!巴!」白笙笙暴怒。
说到最后,她一抽一抽哭了起来,整个人像只炸毛的柔软猫崽,小脸哭得红通通,耳朵垂垂、眼睛湿湿的,尾巴可怜兮兮地拖在地上。
门外的佣人们只听到了声音:「……主人惹小姐生气到哭了?」
有的佣人偷听,再迅速交换眼神:
「小姐哭成这样好惨……」
「主人到底做了什幺事……」
「该不会是……移情别恋?」
「天理何在啊!」
谢子飏头一次感觉自己整个世界被一只小母猫颠复。
他立刻抱住白笙笙,把人圈进怀里,一边关视讯一边哄:
「我错了,我真错了,我连她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楚就接回来了……我发誓,从现在开始连她的毛我都不看!好不好?!」
白笙笙还在哭,声音呜呜的:「我、我今天还跟她分享了猫薄荷……她、她会不会以为我在抢你……」
谢子飏快疯了:「你才是我的主猫位好吗?!全宇宙就你能在我腿上睡觉,别的猫连我拖鞋都不能靠近!」
「……我……我现在就送走她!」他站起身,抱起那只金渐层猫就往外走。
结果白笙笙一边哭还一边喊:「不准对她凶啦,她又不是故意的……」他从没哄过人,猫还真难哄......
谢子飏满头问号:「所以我现在要怎幺做才对得起妳?」
她吸着鼻子,抱住他的腰:「今晚吸我吸一百下。」
「……可以。」
「还要你发誓,不准养别的猫,连猫贴图都不准传!」
「好,我删光。」
「还有,以后只能跟我撒娇!只能摸我耳朵、摸我尾巴、摸我——」
谢子飏苦笑:「我发誓,今天你的尾巴我只吸不摸,耳朵我只亲不碰,其他……你说了算。」他很节制了。
白笙笙终于止了哭声,吸了吸鼻子:「那你快亲我一下……要不然我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