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些,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打量白聿承的神情。
男人半垂着眼睫,平日里凌厉的眸光此刻像是蒙了一层雾,眼尾泛着淡淡的红,呼吸也比平时沉了几分。他修长的手指松松地搭在桌沿,指节微微曲起,像是连握紧的力气都没有了。
竟然真的醉了……
她心头一跳,没想到平日里冷峻自持的白聿承,酒量会这幺浅。可这个念头刚起,又猛地想起纪斯淮还在等她——
得快点找到才行……
指尖轻轻颤了颤,她咬了咬唇,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手臂随意地搭在床头,身躯松弛,唇边带着未褪去的酒气。
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一颗,衬得他脖颈线条愈发修长。她犹豫了一瞬,伸手轻轻搭上他的衣襟,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锁骨,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腔。
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顺着他的胸膛缓缓下移,隔着衣料能感受到底下紧实的肌理,温度灼人。可摸索了一圈,仍旧没找到她要的东西。
难道……在裤袋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的耳根就烧了起来。可时间紧迫,她只能硬着头皮,指尖轻轻探向他的腰间——
可下一秒,手腕却被一只冷硬的手突然扣住,力道适中,却令她的心瞬间漏了一拍。
她仓促擡头,心头一紧,却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他靠在床榻上,松散地歪着头,眉目比往日少了几分冷意,多了几分酒意微熏后的散漫与迷茫。他那双生得极深的眼眸,此刻覆着一层薄雾般的水色,仿佛怎幺都看不清眼前人似的,只微微颤着睫,看着她。
“窈窈,是你吗?”
他嗓音哑得厉害,像压着喉底的一声叹息,又带着一丝醉后的虚妄,仿佛怕自己认错人一般,语气里甚至藏着一丝少年时才有的脆弱。
白聿承……醉糊涂了?
男人的五官本就生得极深,鼻梁挺削,眉骨凌厉,如今因醉意褪了些凌厉,反倒平添几分没由来的倦色与脆弱。他唇角微敛,隐有几分冷白,酒气未散,呼吸缓慢而沉。
她僵在原地,看着他摇摇晃晃地凑近。
温热的呼吸带着清冽酒气拂过耳畔,他忽然将额头抵在她肩上,凌乱的黑发扫过她颈侧,痒得她指尖发颤。
“我梦见……”他含混地呢喃,滚烫的掌心顺着她脊梁滑到后腰,猛地收紧,“你要嫁给别人了……”
白聿承扣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掌心温热,略微粗糙的指腹似乎在她细瘦的腕骨上摩挲,力道不重,却足以将她整个人定在那里。
房中灯色昏暖,映得他衬衫微敞,领口凌乱,里头锁骨隐约,肩背宽阔,整个人倚着榻陷进那点柔软里去,显得又懒又倦。
而云窈被他抓的唇色紧张咬得微红,脸颊又白又软,肩头微颤,指尖被他扣着,只觉热得难耐。
“我……”她开口,声音有些迟疑而干涩,“是我。”
她刚说完,却见白聿承忽然低笑了一声,轻极了,仿佛笑自己听错了人,又像笑她这副拘谨模样。
“你怎幺……穿得这样。”
他视线缓慢,顺着她那身旗袍滑过去。雪白旗袍将她身段裹得极好,纤腰盈盈,裙摆下露出小半截纤细的脚踝,站在那里像一枝被人怜惜捧起的白玉兰,柔弱又楚楚可怜。
“……想去哪?”
他手还扣着她腕子,声音带了点软哑,仿佛随时能将她一并拽进他怀里。
“你……”
云窈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想挣开手腕,挣了两下,没挣脱。
白聿承扣她的力道并不重,却偏偏牢牢攥着,带着几分醉后漫不经心的力气。他擡头,看着她,眼神有点迷,有点困,又有点……藏不住的情绪。
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天旋地转。
“啊——”
她被轻而易举压在了床上。
床铺塌陷,身下的旗袍被压得微微褶皱,双手还被他攥着,擡不起。男人覆在她上方,气息带着酒意,压得她一时间呼吸都有些乱。
他的脸近在咫尺。
鼻梁高挺,唇形薄削,眉目生得冷白,微眯着眼望她时,近得几乎能看清他睫毛颤动的弧度。
云窈怔怔瞪大了眼,耳根瞬间烧得通红。
白聿承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牢牢困在怀里,额头低低抵着她的锁骨,声音闷着,像压不住的情绪泄出来。
“窈窈……”
白聿承忽然开口,声音低哑,带着几分醉后的含糊,却又莫名执拗:“能不能别和纪斯淮订婚。”
云窈瞳孔微震,一时怔在那里,脑子“嗡”地一下空白了。
他、他在说什幺?
她喉咙发紧,眼睫轻颤,没敢动。
可白聿承却像没打算给她逃开的机会。
他抱着她的力道更紧了几分,掌心灼热,透过薄薄的旗袍衣料,牢牢扣在她纤细的腰身上。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烫得吓人——某个地方……正抵在她腰侧。
硬得明显,滚烫异常。
云窈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唇都在颤,根本不知该如何反应。
“……哥、哥哥你醉了。”她声音抖得厉害,像被捏住了心脏,低低哑哑的。
白聿承却不肯松手,他把头埋在她肩窝,呼吸落在她脖颈,闷闷又低哑。
“窈窈……”
“……别和他订婚。”
他的声音像困兽,一点点把她困死在怀里。
“我不想你和他在一起……”呼吸灼热,喷洒在她肌肤上,痒而麻“……好不好?”
她咬唇,手心出汗,脑海里全是——白聿承……这是被夺舍了吗?
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平日里冷静自持的人,此刻却像是卸下了所有伪装,醉意和执念混杂在一起,变成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的手臂箍着她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有些疼,可偏偏语气又低软得近乎恳求,像是怕她真的会消失一样。
而他那处……烫得她浑身都软了几分,咯在她腿间,不偏不倚。